“可能没有时间出去。”
如果是在基地里面花一两个小时做个检查陈灵婴也就去了，可是这回要出去，少说得荒废一两天的时间。
陈灵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刚刚发现的事情告诉白桐和谢冗，紧接着马上进行实验验证看看这个想法是否是正确的。
而且......
陈灵婴不确定这一次，陈宜还会不会帮她瞒过这些人。
陈灵婴的委婉拒绝在李鸢戾的意料之中，
“陈教授，是这样的，您的身体这两年恢复的都很不错，但是今天莫名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大家都很担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希望您能够去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
李鸢戾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灵婴，眼里满是期待，“至于时间，陈教授您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我们会全力配合您。”
李鸢戾都这样说了，陈灵婴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那等我忙完这阵子的事情吧，很快的。”
陈灵婴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究竟是她的身体压根就没好没恢复，还是因为陈宜想做什么？这是它发出的信号吗？
陈灵婴不知道，她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接着往前走。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陈灵婴却等不及第二天再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桐。
李鸢戾跟在陈灵婴身后，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给我傅永年以及上头领导发了消息。
羲和基地医务部的医生也很厉害，但是到底比不上傅永年，而陈灵婴曾经具体经历过什么，遭受了何种病痛也不能直接告诉这些医生。
陈灵婴到的时候实验室还亮着灯，她刷了瞳孔和指纹走进去，李鸢戾则是在门外等着。
里头人来人往的，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陈灵婴随意找了一个人问，“你好，白院士现在在哪里?”
“总指挥，白院士在办公室，她说她休息一会儿。”
陈灵婴点点头往办公室走过来，放轻了动作打开办公室的门，又轻轻关上，往里头走了两步就看到躺在小床上闭着眼睛正在睡觉的白桐。
陈灵婴也没叫她，而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打开桌上的电脑登录邮箱开始处理邮件，至于那叠A4纸则是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白桐没让陈灵婴等太久，
“你来了?怎么没叫我。”
陈灵婴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这段时间白院士您也累了，我总不能没有眼力见的再把您叫醒。”
白桐站起身去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还不忘又给陈灵婴泡了一杯蜂蜜水，
“喝点水。怎么晚上突然过来了？”
陈灵婴关掉电脑拿起桌上的那叠A4纸递给白桐，声音很淡，却不难听出里头藏着的喜悦，
“傍晚的时候有了点灵感。”
“灵感?”白桐笑了一声接过这叠A4纸，灵感是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尤其是科学家的灵感，就如文人笔下的词句一般，只可妙手偶得之，不能强求。
白桐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那叠A4纸，先是看了最上面那一面，然后愣了下，
“临界电流密度?”
“是的。”陈灵婴点点头。
白桐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严肃，手上端着的杯子被她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拿着A4纸认真看起来。
看着看着就坐在了椅子上，陈灵婴适时抽了几张纸拿了一根笔递给白桐。
然后自己则是端着白桐刚刚给她泡的蜂蜜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白桐拿着笔在空白的A4纸上照着陈灵婴的步骤一步一步往下推演。
步骤很详细，就算是白桐这样一开始就是物理出身，在数学方面研究并不多的核物理学家也能看懂然后跟着计算下去。
计算的过程中白桐表情始终不变，心跳却快了一些，是激动的。
白桐很清楚陈灵婴的数学能力，而拥有这样数学能力的人拿出来一份算式，就意味着她大概率不会算错，也不会出错。
答案真的是临界电流密度?
思考的过程中白桐已经完成了演算验算，她抬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陈灵婴，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在模拟装置点火成功之后，底下负责人发过来的数据报表，各项数据都在正常值范围内，但是有一点小意外。”
陈灵婴弯下腰右手握着鼠标，登录进自己的账号将一个文件打开，
“分类温度，合金导体构造柱大小以及点火结束后的反应堆外壁温度这三个数据数值，差一点儿就不在正常值范围内，很容易被忽略。”
陈灵婴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三个数据的异常，也想过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三个数据的数值差一点就不在正常值范围内。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来，这边白桐就告诉她托卡马克装置核聚变点火装置的反应出现了问题。
接着就是整日不分昼夜的忙碌。
“而分类温度，合金导体构造柱大小以及点火结束后的反应堆外壁温度这三者的共同联系，往前推，就是临界电流密度。”
有理有据。
白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着这叠A4纸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既然找到了原因，那就先去看看改善完这个问题后反应能不能顺利进行。”
陈灵婴点点头跟在白桐身后，“资料可以先给负责人，不过我觉得白院士您今晚最好还是先去睡一觉。”
老人家大多眠浅，一点动静就能醒过来，就算陈灵婴刚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将声音刻意放轻，但是这点动静依旧能吵醒一个睡得不安稳的人。
可是白桐没有醒，她睡得很沉，是累极了。
却又强行逼迫自己在几个小时后醒来。
白桐回头看了陈灵婴一眼，脸上依旧又重新带上笑意，开了个小玩笑，“你要是真心想让我休息，就应该明天再拿着这些东西过来。”
“我来晚一分钟，您就要多担心一分钟，那么就算是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稳，不如早点告诉您。”
陈灵婴跟在白桐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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