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的自助餐厅吃完饭出来，凌波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忙后退了一步对尹娇娇和莫北方说，“我爸打来电话了，我和他说几句，你们到房间等我。”但这个电话并不是他的父亲打来的，而是李晓蕾！
凌波拿着手机走到楼梯的拐角，确定没有人才按下了接通键，“李晓蕾，好像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可以互打电话的关系，或是你手机的录音功能并没有坏，现在着录着我们的对话，你心里很清楚我什么都没对你做过，别想从我这里找出破绽。”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李晓蕾，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凌老师......”手机那边的李晓蕾啜泣着，“对不起.....凌老师。”这是昨天在茶水间她也曾反复对他说的一句话。
“李晓蕾，你又要演什么戏？还缺钱吗？那就接受创文的精神赔偿，你马上就能有钱了，想要原谅吗？你还不值得我去恨，以眼泪博同情？对不起，你的眼泪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凌波说。
“凌老师，我不是真的要害您，我崇拜您、仰慕您，我喜欢您也是真的。”
“所以你就用崇拜、仰慕、喜欢来陷害我？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吗？”他问。
“凌老师，并不是我要对您这么做，是有人花钱雇我这么做的。”李晓蕾解释着。
猜测有时候只能停留在虚无的空间，它一旦被证实，即使是有心理准备，对所承受人的打击仍是强烈的，凌波感觉眼前晕了一下，手在光滑的墙面没有握到支点，他扑通一声在楼梯台阶上滑了几下才坐实了，坚硬的地砖和他的尾骨狠狠地撞了几下，可身体的疼痛居然是麻木的。
“凌老师......您应该知道她是谁。”李晓蕾说。
“她让你......怎么做？”凌波扶着头问。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半年前我贷了一个高利贷，当时因为还不了钱被债主逼得连学校也不敢回去，也不知道聂总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她主动打电话联系我，说只要我帮她办成一件事，就可以帮我还欠下的债，还会付我一大笔酬金。”李晓蕾说。
聂薇......聂薇，凌波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果真又是她！“你当时欠了多少钱？”他问。
“三万，加上利息六万。”李晓蕾说。
“你一个学生需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凌波问。
“这可是Z市，想要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和别人一样活得潇洒一点哪里不需要钱？”李晓蕾激动地说。
“那就自己去挣啊？”
“凌老师，你挣了这么多年的钱，买下一套房了吗？”
“人生的价值又不是一套房？”
“那你说是什么？也许一套房对你没有价值，可一个名牌包对我来说就很有价值，我父母两年的收入也买不起一个包，我不想过他们那样的生活。”
“聂总答应事后给你付多少酬金？”
“十万。”
“也只够你买两个包而已。”凌波苦笑着说，“所以你在会议室抱我，在饭店遇到她，都是你们商量好的？包括参加那个比赛？”他问。
“你的那个文案是聂总拿给我看的，不过她没想到尹老师竟然疑心这么大，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把计划提前了。”
“那你们计划的最终结果是什么？送我进监狱？不过看来你们的目的应该达不成了。”
“聂总说如果你执意要报警，那就让我寻死觅活拒绝。”李晓蕾犹豫了一下说，“她不是要置你于死地，只是想折磨你。”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良心发现要背叛她？”凌波问。
“我不会背叛她，因为我还等着她付我钱去还欠高利贷的债，在我最缺钱的时候聂总来找我，她给我说了这个计划，既能挣钱又能修理渣男，何乐而不为，可是来公司实习后，我发现您并不是聂总所描述的那样的人，您善良、亲切、耐心，我渐渐觉得参与到这个计划里来是错误的，可是却没有退路了，因为我和聂总还签了一份欠款协议，如果我临阵脱逃或是背叛她，我就要还她五十万。”
五十万！凌波已经接受聂薇对他的算计，可她这样利用和要挟李晓蕾一个学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恶毒了。
“自从开始算计您，我就一直在自责，我不想害您，我想逃跑，可一想到又会欠下聂总五十万，就又退缩了。”
“李晓蕾，你知道吗？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已经录了音，只要把录音交给调查组或是警察，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您应该不会的。”李晓蕾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我来公司也听了您不少的事，我猜很多都是聂总设计的，可您一次也没有反抗不是吗？这一次的事您难道没怀疑过吗？您质问过她吗？您是不是已经决定接受公司的补偿了？”李晓蕾问。
“我......”凌波一下子愣住了，“我还在考虑。”他说。
“您不是真的想接受公司的补偿，应该是想借这个机会从聂总的身边逃开吧？”
“李晓蕾，我还没决定是不是报警，有时间多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心思一点点地被揭穿，凌波有点恼羞成怒。
“我已经决定接受公司给的条件了，多拿一点钱对我又没有损失。”李晓蕾说。
“李晓蕾，我不想听你的自白了。”他准备挂断这通电话。
“凌老师！”李晓蕾在电话里大喊着，“您觉得聂总会让您就这么离开吗？她难道就这么轻易放弃掌控您的人生了吗？”
“你什么意思？”凌波问。
“我一点也看不透她，永远不知道她计划的下一步是什么，这件事应该没这么容易结束。”
“你是在提醒我防范她吗？”
“对不起凌老师，这是我唯一能为您做的事情了。”李晓蕾说。
“我不想听你的忏悔了，带着钱和你的良心好好生活去吧，别再过让别人操控你的人生了。”凌波说完挂断了电话，他垂头坐着，一会儿回去就要决定是坚持报警还是和接受公司的补偿，报警仅有尹娇娇提供的证据是不充分的除非还有其他佐证。
他看了一下手机，刚才和李晓蕾对话的那段录音他真的有勇气交出去吗？那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和聂薇的关系被曝光出来，他同样不能留在公司，而且也同时会毁了李晓蕾，这个女生只是无辜地被利用了，她如果吸取了教训应该还有光明的前程，而聂薇呢？他忍心看她接受处罚吗？好像......真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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