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等到方越醒来，她茫然地看着天空，嗓子哑得可怕，“我还以为我死了……”
“放心，没事了。”我拿起湿巾擦了擦她脸上的黑灰。
吃了牧玄烨的灵丹妙药，咋可能死。
方越双眼朦胧地给她家里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排豪车驶进学校，将方越给接走了。
送走了方越，我也准备回家去了。
毕竟学校暂时让我们没多大事的同学先回家休养，有事的同学就被送去医院治疗。
这时候回家还有些太早，我索性就摸去步行街逛逛，逛会夜市在回去也不晚。
夜市是人间烟火的代名词。
日落而未落，天空悠远而清淡，霞光铺洒在街道上，小推车拖着一地长影通过街道，此时的街道早已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流，热闹又喧哗的夜市。
白日里宽阔安静的街道在夜晚就会变得烟火人间。
我顺着人群走来走去，只觉得脚有些累了，就随便坐在椅子上歇歇脚。
“姐姐，买花吗？”一道稚嫩的童声在我在跟前响起。
一大束玫瑰花捧在我面前，她个子矮矮的，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圆圆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从玫瑰花里探出来个像红苹果般的小脸蛋。
“姐姐买玫瑰花吗？”她脆生生地叫我，“这个是自己种的，不是药打的。”
“你一个人出来卖花啊？”我看着眼前的小孩约莫也就五六岁大，这么小年纪出现在这么人多的地方不怕被坏蛋拐走吗？
“我奶奶在那边。”小女孩朝右边指了指。
我顺着那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坐在路边，面前摆着一堆各种各样的鲜花。
这可能只是那老人给小女孩的任务吧，只要我买了花，就意味着她离完成任务又进了一步。
我一时心中触动，那个老人的身影好像我奶奶，我拿起三枝花，柔声问道，“多少钱一支呀？”
小孩或许不知道什么，但她们会看见自己完成任务家长面上的喜悦。
生活需要仪式感，花不只是会凋谢，别忘了，花也盛开过，花的生命周期同人一样。
就像小时候，奶奶带着我去药材街卖草药那边。
“一块一支！”
我付给了小女孩钱，轻轻闻了闻，很香。
“姐姐，奶奶说买两支一支。”小女孩又抽出一支花笑嘻嘻地递给我后，转身抱着花跑向别处。
我看向她的背影，五六岁的小女孩，抱着束花，在夜幕降临的大街上突然问你，“要不要买花”。
我休息够了，起身就准备回去了。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接听。
“奶奶，怎么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没怎么，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你什么时候放假？”
开学这么久以来，我还没有回过家一趟。
“这两天就有时间，怎么了嘛？”校领导说我们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返校时间还未定。
“你还记得奶奶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小时候订的亲事。”奶奶顿了顿继续道，“那个孩子也在你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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