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
楚玉仪全身酸痛，她握紧顾渊的手。
“夫君，您什么时候走？”
顾渊起身，拢了拢被子。
“再睡会，我该走了。”
楚玉仪垮了脸，用被子盖住头。
“这么快就走。”
“等我回来接你。”顾渊拿出荷包里的玉坠子。
掀开被子，放在她手中，“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她知晓他从不会食言，攥紧玉坠子。
跪坐在床上，抱住顾渊的腰，抬头仰视。
“妾身和孩子等着夫君来接。”
他俯身一吻，“娘子，等我回来接你。”
目送顾渊离去，她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
她有些恍惚，一开始是算计，后来变成互相喜欢。
一晃过去一年，仿佛还在昨日。
桃花端着鸡汤炖的小米粥进来，”夫人好好补补，说不定有了小公子。”
楚玉仪回过神来，看到桃花一脸笑意。
“偷听墙角了？”
“不曾，奴婢不用偷听也能听到。”
“咳咳咳。”楚玉仪捂嘴咳嗽。
“桃花，你。”
“夫人，这有什么害羞的，话本子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提到话本子，楚玉仪想起昨夜的荒唐。
打断桃花的话，“桃花，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会。”
桃花嘱咐道，“记得喝完。”
楚玉仪喝完一碗，躺下继续睡。
五皇子府。
正院。
上座坐着许如音。
云霜一袭粉色襦裙走近，“参见王妃。”
许如音抬手，“起来吧。”
一旁的嬷嬷狠狠上去一巴掌，“贱人，整日勾着殿下不放。”
云霜被打倒在地，“奴婢不敢勾着殿下。”
李嬷嬷厉声道，“你的意思是殿下勾着你不放。”
“奴婢知错。”云霜跪在地上狠磕头。
许如音拿起茶盏吹了吹，抿一口。
微微抬手。
李嬷嬷扬声道，“既知错，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云霜被摁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打在臀上 。
许如音慢慢道，“你一介奴婢总是勾着殿下，这次是警告，下次仔细你的小命，奴婢罢了不值钱的玩意。”
她冷眼扫下首坐着的人。
“你们亦是如此，夹着尾巴做人。”
“谨遵王妃教导。”
重重的一下接着一下。
云霜咬着帕子不敢吭声，当她进五皇子府时她就知道，日子不会好过。
她想要怀孕提位分，可许如音看得紧，每次侍寝完，都赏避子汤。
李嬷嬷扯出帕子，“还不谢恩。”
她艰难跪起，“奴婢谢王妃恩典。”
“退下吧。”
“是，王妃。”
丫鬟扶着她一瘸一拐走出去。
屋内。
许如音训话，“你们好好侍奉殿下，早日诞下子嗣。”
“是，王妃。”
“好了，都退下吧。”
李嬷嬷见人都离去，她劝道，“小姐，老奴看，云霜此人要早些除去。”
“她最近十分得宠，勾着殿下找不到北，是殿下特意纳的人。”
许如音若有所思的点头，“嬷嬷说的对，有什么办法吗？”
“老奴认为，您与殿下两情相悦，一介奴婢偷您的东西，打死无妨。”
“嬷嬷的法子好。”
书房。
萧铄站着练字，一旁的幕僚说。
“殿下，依臣看顾渊的心机令人惧怕。”
萧铄放下毛笔，“有软肋的人不用惧怕。”
幕僚又说，“就怕顾渊心在曹营身在汉。”
“噢，何以见得？”
“他把妻与子送到江南，说明不信任殿下。”
萧铄脸色越发冷。
“他的谋略在你之上，他从未向本殿下说过你的坏话，反而指出你的长处。“
“你此举是想代替他，成为本殿下的心腹。”
“臣不敢，臣只是提醒殿下。”
“你不敢？”萧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喝一口。
“你收受贿赂，本殿下还未找你麻烦，你倒好给瑾之上眼药。”
幕僚跪下，“殿下，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萧铄抬眉，“这里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另寻去处吧。”
“殿下，臣。”
他抬手，暗卫一刀割断幕僚的脖子。
萧铄淡淡道，“无用之人，留下是祸害，随便找一处丢了。”
他放下茶盏，起身出书房，去了云霜的院子。
一进去听到小声哭泣。
他皱眉，走近看。
“发生何事？”
云霜爬起来，没站稳摔在地上。
“殿下，奴婢惹怒王妃，被王妃罚了。”
云霜打量萧铄的脸色，想在里头窥探一二。
萧铄没有如她所愿，“做事谨慎些，王妃罚你应当。”
云霜攥紧拳头，“是，奴婢知错了。”
萧铄扶起她，“好好养伤，本殿下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云霜不甘心，“殿下，奴婢想见顾大人，想与他说些话。”
萧铄停住脚步，“你要同他说什么?”
“奴婢想问大人，炸药做出来了吗？”
“噢，此法子是你提出的。”萧铄略微诧异。
“瑾之同我说，此法子是一位女子告知他，不让他说出名字。”
顾渊预判了云霜的想法。
云霜此刻清楚，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妾只是奴婢，当初是她痴人说梦，五皇子的态度让她醒悟过来。
她如实道，“奴婢一进王妃屋子，就被狠狠掌嘴。”
“说奴婢勾引殿下。”
“还被惩戒二十棍子，打的奴婢疼痛不已，打完还得谢恩。”
萧铄对后院的争斗见怪不怪，“你告诉本殿下，是想让我替你出头。”
云霜跪在地下，重重磕头。
“奴婢不想当妾，不想任由主子践踏，奴婢想成为殿下的幕僚。”
萧铄饶有兴趣看向云霜。
“当初心悦本殿下硬要进府，现在却要成为幕僚，云霜你变的很快。”
云霜抬头，“奴婢一直未变，奴婢向来喜欢权势。”
“若当初帮奴婢的是平民百姓，奴婢会给他百倍千倍的银子偿还他的恩情。”
“只不过那人是殿下您。奴婢自幼就知晓，唯有权势高。”
“奴婢不敢欺瞒殿下，奴婢以为伺候殿下一年多，能在殿下面前有一席之地，不曾想连一席之地都无。”
“奴婢可以造出火药也能做出其他，奴婢能助殿下登上皇帝宝座。”
“也许殿下觉得奴婢痴人说梦，但顾大人答应帮奴婢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顾大人能帮殿下往高处爬，奴婢造出的东西，能让殿下爬的更快。”
萧铄抬手，“起来吧。”
他勾手，云霜忍痛走过去。
萧铄掐住她的下巴，“识时务，本殿下喜欢。”
“云霜惹怒王妃，罪该万死，杖毙。”
“以后你便叫云希，是本殿下院子里的一等丫鬟。”
“奴婢多谢殿下。”
她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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