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央看着这个长相憨厚，他眼神紧张，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有些喘息。
其他人的数字这具身体都没印象，唯有这个孩子的出现让陈央的内心感受到了亲近之意。
“12？”
12恶狠狠瞪了那个给陈央薯条的男孩，抢过陈央手中的薯条。
当着陈央的面折断，薯条里面有细小的白色幼虫正在蠕动。
陈央心中恶寒，这不是蛆吗？
他的眼神变了，眼睛变得锐气而犀利，瞳孔几乎收缩成细线。
好家伙，竟然给自己里面带蛆的薯条，这人什么居心？
“9号，你不解释一下吗？”
12号怒视着9号，陈央诧异地看了12号一眼，怎么感觉对方比自己还要生气呢？
9号脸上表情毫无变化，抢过扔在桌上的“薯条”，当着两人的面一把扔到嘴里。
小口小口地咀嚼，啊了一声张开大嘴，让陈央与12看清虫子在他的口腔中被压缩成饼，吞到肚子里。
“我是真的要与你们分享，是你们不喜欢，又不是我不喜欢。”
“我把我喜欢的食物分享给你们有错吗？”
“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美味！”
9号摇着头走了，看陈央他们的眼神怜悯，似乎在可怜他们。
“不是，我怎么感觉他在可怜我？”陈央嘴角抽动，对9号这人的印象较为矛盾。
好像是陈央管9号要的薯条，对方也大大方方的给他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捉弄陈央的意思，还当着陈央的面把薯条吃了进去。
“13，你不用管他，他一向如此，妈妈说他有异食癖。”
“再说了，你不是知道9号爱吃虫子吗？这件事还是你告诉我的。”
陈央挠了挠头，“我感觉记忆好像出现了混乱，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他说的自己都脸红，这么蹩脚的谎言说出来谁会信。
“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没第一时间来找我，你不会把我忘了吧，13。”
陈央惊讶，还真信了？这就是小孩子们的世界吗？
“你相信？”
12重重点头，真挚地看着陈央，“你说的我都相信啊。”
本想着利用一下12，现在陈央倒是有点不忍心了，他的真诚不是装的，是真的相信陈央。
当然，陈央的守则是别人说话最多信一半，看12那么诚恳的态度提高一层，最多相信他6成的话。
餐厅外走进来一个女人，陈央的身体轻颤。
不用想就知道是妈妈。
听着熟悉的声音，是今天跟陈央说话的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妈妈。
妈妈扫视了一圈，没有刻意去看谁，拍了拍手，“所有人去楼前集合，准备回宿舍。”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快走，速度慢了惹妈妈生气就不好了。”
12拉着陈央就往门口跑，等陈央他们到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陈央到现在也看到任何能代表时间的东西。
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几点。
主楼的门口集结了全部的孩子，陈央他们算来晚了。
他们全部站成一列纵队，按数字的大小排列。
数字小的在前面，数字大的在后面。
陈央本想借此机会看看其他孩子的脸，顺便查找一下哪个孩子最像玩家。
夜幕降临，星光点缀。
四盏路灯的微弱亮光根本照不清周围的画面，还有一盏路灯闪烁，晃得陈央烦躁。
四盏灯？
“等等！不是只有三盏灯会亮起来吗？”陈央脸色一正，盯着远处的三盏灯。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闪烁的灯白天是暗着的。”
保留着疑问，陈央想等人少的时候问问12号。
既然对方很信任自己，那问几个常识性问题不打紧吧。
“怎么还不走啊。”陈央小声嘟囔，贴近12的耳边。
12小声回应，“得先让一级与二级的孩子先进去，我们三级的孩子最后才能进去。”
陈央听傻了，孤儿院给孩子pUA吗？谁给的权利分级别啊。
还让一级二级孩子享受特权。
陈央观察到周围维持秩序的人好像都是女人，是他不认识的面孔，身体也没什么反应。
妈妈自从喊他们出来后，好像就一直没有出现。
“这些人是谁啊？”
12没有疑问，直接回到陈央。
“这几个是我们孤儿院的员工啊，负责维持秩序，为我们提供服务。”
陈央不解，“就没有不听话的孩子吗？反正妈妈也不在。”
此话一出，12号吓得捂住了陈央的嘴。
“嘘！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
“曾经有...算了，我不说了。”
“你要记住，妈妈只是我们看不到了，不是她不在。”
“你跟我说过的，妈妈无处不在！”
不得不承认，哪怕周围人这么多，大晚上的听到这句话也让陈央后脖颈发凉。
妈妈太神秘了。
陈央得想办法知道更多关于妈妈的情报，可不管陈央怎么问12号，他是不肯再透露一个字给他。
“妈妈的可怕深入人心，我这具身体不管碰见哪个妈妈都会害怕，可不可以利用这个特性，提前知道妈妈的到来？”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陈央舍弃了，就算提前知道，正面还是不敢与之一战。
他得想办法打破潜意识的魔咒，让他潜意识建立妈妈也是可以击败的理念。
当陈央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双腿一软，差点崴脚了。
“看来短时间是做不到了。”
队列终于开始移动，陈央注意到有一名孩子脱离了队伍，站在队伍外侧。
他的身高跟陈央差不多，一头斜刘海挡住了其中一只眼睛，有点杀马特。
“他是谁，干什么的？”陈央小声问12号。
“他是三级孩子的寝室长，也是最可能成为二级孩子的7号，在寝室我们得听他的话。”
“他现在在清点三级孩子的数量，确保没少人。”
陈央了偷偷观察着7号，7号正认真地用手指清点，嘴里还默念数字。
他的面部表情微微紧绷，显得专注且有条理，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件事上。
陈央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专注和努力。
“7号挺认真的，看着像是那种死心眼的孩子。”
12号听完一愣，到底是夸人家还是贬低人家？
“他不敢不认真，寝室长拥有权利没错。”
“出了事也是第一个受惩罚，所以不是他想要认真，是他不敢不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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