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转过身看着她:“你很好,只是我已经有了月儿,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若是被喜欢你的人知道你如此自轻自贱,他会怎么想?”
苍漓过去,仰头看着他:“你如果了解过我,我不信你会对我没感觉。”
九婴俯视着她,不屑道:“了解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了解的吗?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苍漓扯开领口,露出胸前的疤痕:“每次我想你的时候,我就恨我自己,所以每天我都会在胸前划一刀,你有过这种想一个人想到痛的感觉吗?”
九婴愣住了,他想到自己曾经为夜月换了心,那时也是这样,每晚都会胸口痛,不过他不后悔,现在又有一个和他一样傻的人,他甚至还不如自己,自己好歹能陪在夜月身边,而她与自己不过廖廖数面,想想若是夜月也这样对自己,自己一定很难受,他看着那些疤痕,错综复杂,像一条条丑陋的毒蛇附在她的胸上,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夜月怕九婴难堪,不能应付苍漓,便对苍梧说出来找他,马上就回席,苍梧才放她出来。
九婴伸手用指尖轻轻抚在那些疤痕上,横下心低头吻下去,余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头望去,原来是夜月,她真的出来找他了。
他慌忙地撤了手,追着她出去。
夜月心中一痛,慌乱中在假山后快步乱走,迷了路,她没想到九婴竟然是这种人,如果不是这次撞见,不知还要被他骗多久。
“月儿。”九婴喊着她的名字,他没有追到她,他更加着急,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苍漓也在后面追着九婴出来了。
夜月听到九婴的声音,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滚烫的眼泪从她眼中落在地下,她要平复一下心情,才能假装无事回到席中。
九婴回来没有看到夜月,便又回去找她。
苍漓整理好衣裳回到席中,苍梧问她月儿呢?她不是去找你们了吗?
苍漓低着头说夜月看到她和九婴接吻,就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苍梧没心情安坐在席间了,起身去找夜月,夜容瞪了她一眼,也去了。
越王苍瑜看到这样的乐子,打趣苍漓好样的。
宁王也起身去找夜月。
剩下的人看着天上的明月,在这里等着苍梧他们回来。
夜月擦干眼泪,正要回去,突然身后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手捂着她迅速离开了假山。
苍梧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夜月的踪影,暴躁极了,他拔出剑指着九婴:“这次又是因为你,每次只要你在,她必定出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夜容怕他真的杀了九婴,那夜月岂不是要伤心死了,挡在他身前:“别激动,他武艺高超,让他出去一定能找到月儿。”
苍梧放下剑,“封住宫中所有出口,一只猫都不能放出去。”
千山退下马上去命人封出口。
苍梧气冲冲返回席间,对苍漓说:“怪不得前太子要把你关在宫中,我看你还真是闲的没事找事,婚事取消,你以后就在柔妃那里一步都不能踏出房间。”
苍漓听到不用嫁了,心中高兴,行礼道:“是,陛下。”
越王呲着牙道:“七妹,这下到手的好婚事飞了,看你还笑的出来。”
苍漓白了他一眼。
宁王苍瑜要了一个灯笼,说:“我再去看看,一个活人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苍梧虽然不悦,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能让它去了。
夜容拉着九婴也去了,她也不信夜月能凭空消失,边走边问他:“你真的和苍漓在亲嘴啊?”
九婴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见她……”
“还真是,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怪不得月儿会跑,我都说了苍梧更适合她,虽然我会杀了苍梧。”夜月打断他的话。
九婴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心软,若是夜月再也回不来了,自己死都不会瞑目。
宁王是个细心之人,他打着灯笼仔细查看了所有的假山,终于在一处假山后发现了地上的青苔又被人踩过的痕迹,还有重物拖拽过的痕迹。
他把这个细节告诉苍梧,怀疑有人潜入宫中,被夜月撞到,所以才会掳走她。
苍梧的心很痛,每次都是没有见几面就消失了,他扶着额头,等着千山,希望他发现夜月的踪迹。
夜月被人捂着嘴拖出假山后,那人给她嘴里塞了一团破布,让她叫不出声,又用及其迅速的手法捆住她的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抗在肩上,往宫内一处最近的侍卫换班的小房子走去,他遮着面容,夜月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力气很大,身材魁梧,肌肉结实。
进了小房子,那人把她放在桌子上,扯开面罩,面罩下是一个俊美少年的脸,他的美和别人不同,鼻子比一般人高些,眼窝深陷,薄薄的嘴唇总是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最让人沉醉的还是他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眸,整张脸看上去像一匹小狼一样狡黠灵动,他的身材和他的脸完全相反,肩膀几乎是两个夜月的宽度,胳膊看起来也很粗,因为刚才揽过她腰的时候,她感觉到那胳膊好像和她的腰差不多粗细,这样的身材怎么也想不到配了那样一张英俊少年的脸。
少年关上门,打开火折子看看夜月,她没有惊慌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
“我可以拿出你嘴里的东西,但你不许叫。”少年吹灭的火折子。
夜月点点头。
少年把塞到她嘴里的布拿出来,小声问:“你不害怕吗?”
“怕你么?”夜月嘴里干干,刚才的破布把她嘴里的口气吸收完了,说话有点难受。
少年来了兴致,借着明亮的月光,挑起她的下巴,凑近说:“你不怕我么?”
夜月看着月光洒在他半边的侧脸上,长长睫毛下的眼眸更加清澈,薄薄的嘴唇向一个勾起,整个人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只是这样好皮囊的不多见,“你有什么可怕的吗?”
“有胆气,你肯定不是一般人,你叫什么?”少年离的她很近,夜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
“夜月,你是谁?”夜月也不屑,苏嘲风给了她金身,她不会受任何外伤。
“你是夕和国女帝?我是即墨凌。”少年惊讶地说。
“莎车国的人?”夜月听到他姓即墨,便知道了。
即墨凌点点头,又问:“你怎么会在映国皇宫?”
“你不是也在映国皇宫吗?”夜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种蠢问题。
“有道理,我在这里是要刺杀皇帝,你呢?”即墨凌饶有兴致地看着夜月,随着夕和国覆灭,莎车国也覆灭了,不过莎车国是内战混乱,连带着向外宣战才覆灭。
“我也是,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骗人,我明明看你坐在映国皇帝旁边喝酒。”即墨凌小声说,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怒气,好像狼崽子发出的咆哮。
“你怎么知道我骗你呢,我跟你不一样,我假装做他的嫔妃,慢慢杀他。”夜月觉得眼前的少年有种清澈的愚蠢。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夜月刚想喊出声,便被即墨凌亲上,他来不及用手捂住她的嘴,便只能用嘴堵住她的嘴。
借着月光,夜月的眼神没有刚才的镇定,即墨凌则满眼微笑,她终于怕他了。
脚步声远去后,即墨凌放开她的嘴,得意地说:“你不是不怕我吗?”
夜月嫌弃地说:“你知不知道,这是耍流氓,怎么能随随便便亲女孩子。”
即墨凌笑笑:“谁让你喊的,你都说了不喊。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夜月举起被他绑着的双手:“放开我吧,我的手都麻了。”
“那你不许跑。”即墨凌解开了她的绳子。
夜月的胳膊有点酸,她揉着胳膊道:“知道了,我不跑,我们要一直在这里么?迟早会被发现的。”
即墨凌仔细观察着外面,小声说:“天不亮的时候,我带你出宫。”
“别吹牛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你怎么带我出去?”夜月觉得他真的好蠢啊,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带个人出去,以为千山是吃闲饭的吗?
即墨凌转身一只胳膊环过她的腰,把她举起来:“你这样的还不如我家的猫重呢,带你走易如反掌。”
夜月吓了一跳:“快放下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你看见我的脸了。”即墨凌认真的说。
“不管我的事啊。”她捂住眼睛。“是你自己拿掉面罩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也不行,我不会信你的,这世上我只信两个人,一个是我母上,一个是我婆娘。”即墨凌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会说出去的,真的,你可以信我,我可以做你第三个相信的人。”夜月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若是夜容和九婴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急死的,想到九婴,算了不提也罢。
即墨凌还是不信她,让她先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夜月看看这里还有张小榻,便合衣躺在上面,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冷的发抖。
即墨凌注意到了她在发抖,疑惑道:“怎么了。”
“有点冷。”
即墨凌碰碰她的手,果然寒的像一块冰,便从后面抱住她,他强壮的身体热的像个火炉,很快夜月就睡着了。
虽然封住了宫中所有的出口,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苍梧更心急了,怒斥千山无能,事已至此,越王和宁王也不能出宫了,在宫中寻了地方睡觉。
各自回宫后,夜容让九婴别着急,夜月一定没事,否则那人也不会掳走她,而是当场灭口了。
九婴明白后悔也没用了,他一定要寻回夜月,否则自己死不足惜。
天还未亮,即墨凌携着夜月翻过无数高墙,最后现在城墙上对她说,看着。只见他从背后放出一段绳子,环过她的腰顺着绳子下到一半,绳子没有了,便要跳下去。
夜月劝他想清楚,跳下去可能会摔成肉饼,他不以为然地放开绳子,跳了下去,夜月闭着眼睛害怕到了极致,直到脚踩到地上才把心放下,看起来健壮你即墨凌竟然会如此轻巧地落了地。
“我们去哪啊?”夜月看着黑洞洞空荡荡的街道问。
即墨凌把食指圈起来放在嘴里,哨声想起,一匹黑马跑过来,她惊道万金?
“你竟然认得这种马?”即墨凌骄傲之色溢于言表,他一把将她放在马上,疾驰而去。
“我们去哪啊?” 夜月又问他。
即墨凌大声在她耳边说,城外城隍庙。
夜月心道完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到了城隍庙时,天刚蒙蒙亮,城隍庙中空空荡荡,她进去后,即墨凌从神像后面拿出食物,一种莎车国特质的“大饼”,很像馕,但制作方式不同,她以前也吃过。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莎车国的人来了,他们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些什么,都是莎车国的本土话,夜月听不懂,那人指着夜月,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夜月知道他想让即墨凌杀了她。
即墨凌挡在她身前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随后那人走了。
“你想让你杀了我,真是的我都说不出来了。”夜月抱怨着啃着大饼。
即墨凌笑笑,把水递给她:“他不会杀你了虽然我这次刺杀没成功,不过还是有收获。”
“你有什么收获?失败了不用受处罚吗?你答应他什么了,怎么就不用杀我了?”
“映国皇帝刺杀很难,一次两次不成功都很正常,我说你是我的婆娘,自然就不用杀你了。”即墨凌微笑着看着她,眼神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
夜月还没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你胡说些什么?快把我送回去吧,哦不用送了。我自己会回去。”她看看他,还真是很蠢。
“你不能回去了,莎车国的习俗,你是我的婆娘了,没人敢再要你。”即墨凌还是那样认真的说话。
夜月想敲开他的头看看,美丽的外表下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别人成亲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没时间跟你玩了,我要回去了。”
即墨凌挡在她身前,一字一句地说:“不行,我知道你已经跟人成亲了,莎车国的人从来不会在乎一个女人有没有成过亲生过孩子,昨天你亲了我,怎么能不认呢?”
夜月抓狂了,也一字一句对他说:“昨天是你亲的我,其实我是映国皇后,你敢不放我走?”
即墨凌看着她,满满的委屈:“那是我的第一次,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的女人,现在开始你只是我的婆娘。”他昨夜在假山后面看到她时,便产生了一种从来没对别的女子产生的情愫,月光下,她满眼泪水,看起来那么无助易碎,所以他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掳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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