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一章后续,建议连读】
他没死吗。
身下的地板沁来凉意,身体虚软无力,这具身体的生机还是明显的,带着雪莲香气的空气被吸入肺腑。
眼前逐渐清晰的是一个寝殿的轮廓。
中间的大床在殿内是很显眼的,绯色的床幔层层叠嶂,床上似乎有人。
意识到自己是被地扔在地板上,净妄虚握了握手——身上灵力耗尽,有些使不上力气。
还没等他探究现在是什么情况,身后就伸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回头见谢辞镜捂着他的嘴冲他摇头。
还有一个示意他不要说话的岑弋。
三个男人一起坐在地板上大气不敢喘,各自胡乱比划着表达自己的不解。
不是诛神祭阵死了吗,他们三个怎么在这相遇,还只有他们三个。
除了地煞九渊同行他们也就剩下拌嘴的交情,可这种时候除了团结之外别无他法。
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先搞清楚什么状况。
净妄皱眉,指了指床上示意他去看看。
可还没等他动,一道声音让他们如遭雷击。
“还不错,三个都活下来了。”
净妄的手指还没收回来,北音就从床上迈步下来。
那人看见被指着也不生气,温温柔柔地轻笑了一下,似乎为他们顽强的生命力而高兴。
记忆重叠,瞬间令人把过往的那个少年人和面前的人联系起来。
净妄下意识蜷缩了手指,收了回来,三个人直愣愣地看着她,头脑的运转暂时停滞。
净妄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她穿了件宽松的雪色寝衣,里襟是雪莲内芯一样妖异的粉,纤长红色的腰带笼住腰肢,散开的裙摆像托住她的花瓣。
只是眉心的神纹昭示着她的身份。
集修仙界众生之力诛杀的邪神安然地站在他们面前。
“你没事!”
谢辞镜的惊呼带出三人的心声。
他们没死,她没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
修仙界完蛋了。
所有人加在一起连和她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在她面前就更如蝼蚁一般微渺。
净妄心中忽生一股悖逆身份的庆幸,手指狠掐一下自己,心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问道,
“其他人呢?”
出于谨慎净妄没有起身,仍保持坐在地板上的姿态,视野中轻薄的雪莲纱衣漾开涟漪,像是莲花开到他身边。
太近了。
心如擂鼓,视线避开,只好抬起头看她,不过他没等到回答。
体内没有灵力,肉体凡胎在她面前如同泥捏的玩偶,不过抬头瞬间,净妄就被一只脚踩住脖颈,额头狠狠砸在地面上,
“北音。”
三个人被吓了一跳,净妄感觉到后颈的力道更大了,压的他起不来身,额头抵在地面,匍匐着呼吸,
“人族战败,一群奴隶,谁还给你们底气这么跟我说话?”
“跪下。”
净妄看不清,但是膝盖砸地的声音很响,心里嗤那两个不也一点骨气没有。
还古族祭祀,天道半子呢。
不过在他感触中更明显的是,她没穿鞋。
足骨用力往下踩,冰凉的皮肉在他颈骨晕开,净妄闷哼一声,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好在地板足够干净,不然肯定要呛他一脸灰。
他手臂已经撑在地面,但没动,也没敢尝试起身。
耳边还有谢辞镜的声音传来,还有膝盖骨在地上拖曳的声音,
“主人,我们以后就归你了吗,那其他人……”
他没说完,被打断了。
“闭嘴。”
那声音不严肃,但冰冷无情。
“小心思太多,拖下去扔了。”
净妄能感受到脖颈上的力道更甚,几乎要把他脖子踩断。
脖颈几乎紧贴地面,呼吸都困难
余光中有缎带一般的白色触手从门外伸来,谢辞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无声无息地卷起拖出寝殿。
也不知道下场是死是活。
净妄抿直嘴角。
让你骚。
而后他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松开,空气倏尔涌进呼吸道,他咳了两声,缓慢地试探,没有被阻止,他才撑地起身。
看见岑弋在那边像是个木头人一样跪着,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袈裟,也跪下了。
没办法,她那么厉害。
岑弋一动不动的。可能是净妄的动作吸引到了北音,净妄看到她走到了自己身边。
“衣服,脱了。”
奴隶穿什么衣服呢,待遇哪有那么好。
净妄动作很快,袈裟松垮,他三两下就把上身衣物脱了下来。
他天生皮肤冷白,因为方才的被踩得狠,喉结脖颈微微泛红,把脱下来的袈裟拢在手里,低眉顺眼地跪着。
看着实在可怜,但是很大块头一只。胸肌和腹肌在清白色的光下泛着釉色光泽,因为不平缓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岑弋想看一眼同伴,结果被他利落的动作惊住了,眼神越发冰冷,手中没有剑,就握紧了拳头。
又看了北音,尽管衣服严严实实,但从脸和脖子就能看出来浑身羞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索性把眼睛一闭,谁也不看,好像天罚大人死也不做这种下作的姿态。
他们不要脸,他还要。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既然你不听话,就滚外面当个下等奴隶吧。”
“我……”
“拖下去。”
岑弋明显还有什么话要说,但那白色的触手从门外伸进来,迅速把他卷了就走,还恭敬地把门带上了。
净妄看见岑弋还企图反抗触手,结果被无情镇压。
还好。
还好他够听话,不然再没机会接近她探听情况了。
微凉的手扳起他的脸,北音蹲下来,打量着这个剩下来的奴隶。
看起来还不错,长得还算顺眼。
净妄感受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一寸寸扫过,可能是方才踩得狠了,喉咙感受到莫名的干痒,但没敢动。
“张嘴。”
纤长手指掰着下颌,脸被左右晃了晃。不知道她拿了什么一把扔进他嘴里。
应该是药,但很甜,没反应过来,就进了食道。
最后又去掰他的嘴,看他咽下去没有。
像是在挑拣这个奴隶身体是否健全,摆弄一个物件一样,极具侮辱意味的动作。
净妄觉得他能忍,都这个境地了,什么佛门圣子的面子他放下得容易,想来还是他最合适,要是让其他人来绝对不行。
本来他就习惯伺候她。
北音似乎也看不明白,松开手,索性直接问他,
“身体怎么样?”
不好就不要了吗。
净妄合上嘴巴,思索……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也不敢骗她,“还……挺好的,我干什么都行。”
补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做零食,打架,挨打……还有带小孩,好像还真什么都会一点。
那和他原来的生活有什么区别。
怎么这么问,她还记得他吗,不会是……
净妄有些急切地想去看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寻找熟悉的感觉。
北音没给他这个机会,得到答案就起身了。
净妄视线追逐着她的身影移动。
心里焦急,身体的行动不过脑子,站起来就追着她走。
怎么才能用插科打诨不着边际地试探,或者什么搞笑的话让他知道她记不记得他,像原来一样发癫吗。
等真的站到她面前了,抬头一看那张脸,心脏砰砰跳,又后怕,生怕她让他也滚出去了。
要不还是跪下吧。
“躺进去。”
“什么?”
他一抬头,那人冷着那张漂亮神性的脸,显然这是命令。
净妄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站到了床边。
纱幔层层叠叠,微微地晃,搅得他的心乱七八糟。
她还记得?把他留下来是因为有话不方便说,他比那两个人和她亲近,这样是合理的。
从干涩丹田里压榨出一点灵力,给自己试了个除尘诀,净妄抬头看了一眼北音的眼色,没看出什么,放下手里衣服,痛快进了床里面。
嘶……他睡外侧会不会方便干活。
没时间给他想这个,透过轻薄的纱幔,好像看到外面的人在脱衣服,情景落在他眼里,使瞳仁都微微扩大了。
视线撇开,净妄脸上发热,睫毛一直颤,像小刷子扫着枕面。
纱衣被主人随意丢在一边,北音拉开一边的天丝薄被,躺了进来。
想得知她是否还记得他的念头像被拉长的丝线,随时崩掉,不敢冒犯心思占据主流。
净妄自然没有被子,好在床足够大,他可以往里躲。
他甚至想可不可以把自己缩起来,变成小小的一颗尘埃,让她不注意他。
但雪莲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浓郁起来。
怎么这么香。
刚被压榨过的丹田还泛着痛,莫名化作一股焦灼的饿意,催发他干灼的喉咙,饥渴的五脏六腑。
怎么回事。
净妄一直注意着的人比他惊弓之鸟的姿态自在多了,从薄被里伸出一只赤裸的白皙的腿,一脚踩在他下腹上,往下压。
“下去。”
他战栗起来,身上有些发烫,明明已经没什么衣物在身上,却感到热。
净妄哪敢反抗,她都不用用力。
他身体里焦灼的,难耐的那些感觉好似随着那只冰凉的皮肤触感缓解,又像贪婪的恶鬼壮大着。
“嘶……”
腹肌上足心弓起碾动,顺着她的力道,意图才明显。
她不允许奴隶睡得和她一样高,还枕她的枕头,奴隶只配匍匐着睡在她脚下。
净妄先把自己蜷缩起来,再抬起头仰视着她,脖颈修长,通红的喉结滚动,眼睛微微红。
好像她无论如何都从容美丽,能从那双漂亮眼睛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好像他身上的热度让她很满意,北音用脚踝贴了一下净妄胸腹。
虽然脑子不清楚,但净妄立刻明白,灼热的掌心握住脚踝,一只手能环住一圈有余,把大腿垫在她脚下。
他的掌心是热的,布料下的大腿肌肉结实,皮肤滚烫,暖意从他身上传过来。
他从她眼里看到满意的神色,随即纵容他这个奴隶不用往下滚了,两只腿都都塞进他手里。
净妄躺的高度头大概到她手肘,脚踩他大腿上正好。
漂亮的踝骨落入手心,好像她不是能毁天灭地的神,他鬼使神差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收紧手掌。
明明他能抓住她。
净妄脑子念了两遍清心诀,闭眼拉过被子,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盖好,才睁开眼睛。
雪莲气息也随着这下从那一团雪白的被子里传开。
好香。
清心诀的下一句瞬间和净妄的脑子断联,身体里灼热的感觉又烧上来,从接触的冰凉皮肤开始蔓延。
心思乱散,脑子现在思考不了任何东西。
香气像是粘稠的花蜜滴落到他身上,把他这颗尘埃锁住,甜意往他四肢百骸里钻。
甜也能杀人吗。
似乎觉得脚下还有更热的地方,净妄大腿上的雪白的脚胡乱踩了踩,被他慌乱地立即抱住。
这个动作让他脸贴到她被子上,没听到北音没呵斥他,手里的脚踝在动,好像仍然想踩点什么。
越近,香气越浓,净妄的脸好红,像是被香气醉晕,胡思乱想。
她好可爱。
像小猫在踩奶。
也不考虑他在想什么,反正就踩踩踩。
脸埋在靠近她身体的地方,猛吸一口气。
思想痛斥自己。
净妄,你好像变态。
思绪还没继续下去,他就被一膝盖顶开,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上提。
声音轻轻的,却连带着他胸膛里那颗心都在震动,
“我的奴隶,你在干什么,嗯?”
净妄被压在枕头上,视线乱躲,却躲不开那张入梦无数次的脸,声音都弱了,
“我……”
像个被迫的良家妇男。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像个变态。
“知道我给你吃的什么吗?”
她一提起这个,净妄不自觉咽下口水,摇头,
“不知道。”
最差无非毒药,让他死他就死,其实她可以把它省下的。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心脏快跳出来了。
好香,北音,你把我变成傻子了……也有可能是变态。
别压,或者用力压住他。
骨头里好痒,好痛,血液在皮肉里沸腾起来,好热,要管不住自己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你好轻一个,我可以抱你吗。
自己是不是畜牲都无所谓了,别在她面前,别让她看不起他。
净妄想扯自己头发,把这个脑子里的绮思扯出去,痛得清醒一点。
结果自己没头发,他要绝望了。
年轻俊美的僧人眼眶通红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决绝,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靠近她的脸,
“北音,你记得我吗?”
声音很轻,带着他向来好听的音色,也有点哑,话语逻辑带着些许混乱,但意思清晰,
“你可以现在杀了我。”
“或者把我绑起来,死在有用的位置,让我怎么帮你?”
他重复一遍,
“让我……你用我怎么帮你?”
眼泪掉的太狠了,湿了一大片,他抿了下唇,渴求红艳艳地惨烈地从肺腑肉体烧上来,烧得他嘴唇鲜艳,浑身胭脂色,
他看起来有些银乱。
“求你,快点。”
“不然,我现在会很想亲你,冒犯你。”
可惜,他挣扎出的理智错了对象,邪神哪里听得进蝼蚁之言,
她靠近,玩味地看着他浑身战栗着发红,也不敢动手的样子,贴近他耳朵,
“不会哦,我的新奴隶,药效是这样的,杀掉你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不说身体很好嘛,不会坏掉吧。”
那如菩萨一般的美人面停在他面前,吐出的话语却像恶魔一样杀掉他。
好狠的心。
恨她。
好恨。好痛。
她嫩红的唇近在咫尺,净妄一狠心,起身要亲过去。
还没触碰到,那张迷惑他的脸就被净妄自己一拳打散了。
假的,想骗他。
他恶狠狠坐起来,灵力瞬间充盈身体,迷惑他的雪莲香气消散地一干二净,情欲的红还没褪去,语气已经冰冷,
“你想死吗,竟然敢构陷本体的梦。”
大床上除了净妄已经空荡荡的,随着他这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床另一头出现一个浪荡躺着的青黑僧人,脸上带着恶毒的笑,
“什么本体不本体,都是能为了她去死,怎么就不能为了她疯一点。”
“可不是我胡编乱造,都是你自己想的,没想到啊,你也没比我好哪去,思想没我直接,但比我花哨啊。”
净妄听不得这些,一拳打过去,六臂邪佛带着他本体的防御都被这一拳的罡风刮伤了脸,蓝色的鲜血流出来,
本体真的动怒了,恼怒地都想杀了他了。
“哈哈,太有趣了,你想杀我?我只是想让你行动而已,毁去自己一半实力都不敢承认吗。”
“你好好想想,是我阻止的你们没有旧日亲密,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微生清晏,愧怍没有用,她不怪我们。你的心思人尽皆知。”
“没有我,怎么打的过那些人,合作不好吗?”
“净妄,我们去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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