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翠芳和翠花,长安拿起手中的茶壶给二人倒了一杯茶水。
翠花接过茶水的一饮而尽,杯底重重磕在桌上,语气里满是焦灼,“翠香姐姐能跟着宫里来的姑姑一起学规矩,咱们三个却不能,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品茶?”
翠芳捧着温热的茶杯却没心思喝,指尖把杯壁攥得发白。
没了小姐撑腰,她们在府上和无根的浮萍有什么区别?
“只有两个人能跟着小姐进宫,夫人不属意咱们外来的,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啊?”
长安安抚道:“离小姐进宫还有三个月时间,如何都会安顿好咱们的。”
听到长安如此说,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不安稍稍褪去,却仍有顾虑。
瞧着她们的模样,长安又添了一句:“难道你们俩想要进宫做宫女?”
“当然不是!”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驳,语气里满是抗拒。
能遇到这么宽厚的主家是运气,可宫里哪能靠运气过活。
只看被指派过来教导小姐宫规的两位姑姑行礼时脊背挺直如松,落手时轻缓无声。就可知道要吃不少苦头,才能练就成那样。
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命消失无影。
三人间,最缺银子的翠芳嘀咕道:“可如今的情形,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往连夫人身边的小丫鬟,都时不时要羡慕她们能跟在小姐身边。她们比不得夫人身边的人能在府上掌权,但赏银是实打实的给。每逢年节,小姐更是多给一份。
先前到了年岁的大丫鬟除翠香以外,都被小姐安排到铺子做掌柜。但如今小姐是要进宫,哪里还需要增添铺子?
“离了小姐,我们和浮萍有什么区别,谁还能给咱们撑腰啊?”
说话间,翠花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紧接着,旁边的翠芳也抱着她哭了起来。
这眼泪既是为小姐流,也是为日后的自己流。
温声细语哄不好,长安干脆粗着嗓子恐吓道:“快别哭了,要是被夫人听到,仔细先罚你们一顿手板。”
下人房这里,徐夫人自是听不到,但这话也让二人止住了哭声。
好说歹说,才算是把两人给送走的长安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浅酌起来。
看到桌上多出的两杯茶水,探听消息回来的小七并未问。
“长安,周望的皇后和妃子底细都打听清楚了,但你怎么把消息给徐幼清啊?”
它知道长安想帮一把徐幼清,但那些隐秘的消息也不是一个丫鬟能探听出来的啊。
“你先把府上能探听的那些摘出去,其他给我。”
从消息倒推,再想她这个身份能知道的办法可不就妥当了。
这些年徐幼清给她的银子足够在京城买上一座小宅子,她自然是不能差事。
一番挑挑拣拣,长安从中择出三条最为有用的消息。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半个月后,听完消息的徐幼清眼神诧异的看向长安。
“长安……”
真是个特工苗子。
抿下不能说出口的话,徐幼清抹去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把手中的纸条撕碎,又用茶碗盖住。
“你的银子都花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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