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长安自是不知杨必鸣如何一边写舐犊情深的信,一边咒骂于她的。
但饶是她知晓,也会念在他总归是个将死之人,懒得在意。
这般虚与委蛇,来来去去不过三回,那边便笃定了她念着血缘,愿意给行些方便。
立在殿阶下的长安看龙椅上的徐幼清拿着最新送上来的信眉峰微蹙,暗问道:“小七,信上都说了什么?”
“信上杨必鸣含糊说收了旁人银钱,要借长安在宫里几分便利,帮个小太监调职。”
此事对长安来讲还算是简单,都不必惊动徐幼清,只同翠香说两句话就能办成。
这份差事相对宫里的主子来讲不算什么,可对底下当差的小太监来说,却是块实打实的肥缺。
只因能借助差事帮宫女太监们私下买些宫外物件带进宫,其中赚头可不少。
既能带小物件进宫,未尝不能偷藏武器,亦或者干脆带人进宫。
良久,徐幼清对着长安吩咐道:“你再回上最后一封信,就说所托之事尽可安心,你能办到。”
“是。”
听到最后二字,长安明白徐幼清这是不容他们继续筹谋,要用手段催他们快些动手了。
那伙人执意要废了他们摆布不了的徐幼清和小皇帝,扶尚且不会走路的三皇子上位。算算日子,唯有几日后的秋日宴最是适宜。
先帝驾崩未满三月,宫中本该素净敛声,原不适宜宴乐。可秋日宴是祭天庆丰收的规制大典,祖制所定,更改不得。
被徐幼清精准打击下的他们想必不会错过这个最适合浑水摸鱼的绝佳机会。
秋日宴礼乐悠扬,殿内觥筹交错。
“张卿何故眉头不展?”
站在小皇帝一侧的长安视线掠过席间,随着徐幼清漫不经心的问询定格在一处。
镇北侯张鹤,也就是信后主使正端坐于离龙椅不远的席位,不似旁人醉心歌舞,眼神凝重如铁。
闻声他显然愣了瞬,似未料到会被问询,忙敛去沉色,躬身起身恭谨回道:“禀太后娘娘,臣正在想今日祈福,想必那几处遭洪水之地的百姓定能丰收,故而失仪了。”
“张卿忧国忧民。”
徐幼清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信疑,抬手端起面前玉杯朝他虚虚一敬。
张鹤谢恩坐下后,神色瞧着淡了几分凝重,似是卸下些许紧绷,但隐在案下的手一直紧绷着。
“轰隆隆,轰……”
突然,沉闷的巨响陡然从殿外传进来,震得殿宇都微微发颤。
几重宫殿外,悄悄潜入的乱党们尚未摸到藏匿弓箭大刀的暗角,骤闻巨响竟齐齐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
“不好,被瓮中捉鳖了!”为首者惊怒交加,猛地扭头望去。
先前为引他们入局特意松懈的宫门、关口此刻早已层层布防,如铁桶般密不透风,将他们的退路死死封死。
“杀!杀!杀!”
乱党们嘶吼着挺腰往前冲,却等凝聚半分士气,就被守在外的禁军所投掷过来的圆球打的七零八落。
巨响再度炸响,火光裹挟着碎石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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