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予洛醒来刚要开口叫林一,想起自己此时在国师府,林一在宫里。
他坐起身,刚想掀床幔,一只手先帮他拉开了。
坐在不远处软榻上的谌月,看到床上朦胧的身影,忙放下手中的书走近。
“醒了,昨夜睡得好吗?”谌月柔声问道。
凤予洛看着未束发的人,目光微顿,如墨的发丝随意落在烟青色的衣袍上,整个人透着几分温和。
“起身还是再睡会?”谌月看向盯着他愣神的人微微一笑。
凤予洛收回目光,“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
“一起用早膳吧。”凤予洛掀开被子道。
谌月拿过衣衫帮他穿好,凤予洛瞥到枕边放着昨日这人拿走的玉佩,伸手拿过递到谌月面前。
接过玉佩的谌月头也不抬,将玉佩系到凤予洛腰间。
凤予洛伸手勾起谌月几缕垂落到胸前的青丝,“难得见你不束发的样子。”
“今日不进宫,不用戴发冠。”谌月看向缠绕着墨发的手指,轻轻将发丝抽离。
洗漱后牵着人走到铜镜前,“我帮你梳头。”
凤予洛坐下,看着镜中弯腰拿起梳篦,仔细帮他梳理头发的人。
谌月侧身打开梳妆台上放着的首饰盒,“选一支。”
看着盒中摆放齐整的四五只玉簪,凤予洛双眸一亮,看做工与谌月去年送他的生辰礼一样。
凤予洛拿起一支青色竹节纹玉簪,“这个。”
谌月拿过挽起他的半数发丝。
看着别在发间的一抹青色,凤予洛眉眼微弯,和身后这人的一袭烟青色衣衫很是相称。
“我重新帮你梳理一下。”凤予洛又拿起一只白玉竹节纹玉簪,看向镜中的人道。
“好。”
两人交换位置,凤予洛从谌月手中接过还带着暖意的梳篦,把墨发间的木簪拔出。
凤予洛拿着云纹木簪看了会,心中一喜,正是他当年雕刻的紫檀木簪,收尾时不小心留下了一处极小的裂纹。
谌月从镜中见到凤予洛将木簪放到袖中,忙开口道:“洛儿!”
凤予洛勾起一缕青丝,放到唇边亲了亲,“我给你重新雕一支。”
谌月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紧,双眸盯着镜面,视线落在凤予洛饱满的唇上。
拿着梳篦的凤予洛觉得面上有些发烫,手指勾着柔软的发丝,忙将人头发梳理好。
“好了。”凤予洛将玉簪插入发中。
谌月看着镜中转身走远的背影,不禁抬手勾住肩头的发丝,觉得这就是凤予洛唇瓣刚碰的那缕一般,嘴角微弯,眉眼间流露出似水的温柔。
将首饰盒阖上,谌月才缓缓起身向外间走去。
用过早膳,凤予洛跟着谌月去了书房。
谌月闲来无事就爱抱着书看,凤予洛就把人往软榻上一按,随即靠坐在谌月怀里。
这是定下婚期后,谌月慢慢习惯的接触之一。
谌月手里拿着那些他看不懂的大道理,他就窝在谌月怀里,看他让木沉去王府里搬来的闲书。
凤予洛看得津津有味,没发觉身后的人指尖勾着他的青丝,眸色微暗,“洛儿,看得这般认真?”
正看到书中主角接吻的凤予洛,身体一僵,忙把手里的书合上,他忘记这是国师府了。
以前他来国师府除了听谌月念书,是不会主动看其他书的。
凤予洛在谌月怀里仰头,盯着那清冷的下颌线,“我不看了。”
谌月垂眼看着凤予洛微红的面颊,抬手捏了捏,随即指尖滑到凤予洛的唇角。
凤予洛眨了眨眼,谌月双唇轻抿着将手收回,微微俯下身。
“王爷,太子殿下让奴才给你送书,让您无事时多看看。”
听到外间的声音,谌月忙靠回软榻上。
在谌月俯身时愣神的凤予洛,在李匀进来前侧身将头埋进谌月怀中。
屏息片刻的谌月按了按眉心,压低声音道:“进来。”
李匀进来看到靠在谌月怀里熟睡的凤予洛,双眼微睁。
面色清冷的谌月淡淡看了他一眼,伸出伸手。
李匀垂眸,将手里的浮尘换了只手,从怀里拿出书本递到谌月手中。
谌月看着手上的清心经,神色微僵,看向李匀,确定是送给闲王的?
李匀看着那疑惑的眼神,点头作揖。
谌月摆摆手。
李匀走后,看着手里的书,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确定不是给他的?
听到脚步声走远,凤予洛半睁开眼,确定屋里没其他人,才拿过谌月手里的书坐起身。
“嗯?!”
凤予洛看到清心经三个大字,耳朵爬上红晕,面颊似充血般发烫。
见凤予洛如此神情,谌月眼里透着好奇,真是给洛儿的?
“不想看放起来便是。”谌月道。
凤予洛见谌月伸手要将书拿走,忙把书藏到身后,“我不看,晚些时候我就拿回卧房藏起来。”
谌月伸出的手微微一顿,“好。”
一本清心经,随意放在书房就好,怎么还要拿回卧房藏着,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古怪?
凤予洛往后挪了挪,转过身拿着书看了看,背面书封有一滴墨渍,确实是他书房里那本清心经。
怎么会到了大皇兄手中?应该没有翻开看吧。不对,要是没看怎么会让人送到这里来!
啧!这不就等同于父王他们也知道了!
谌月看着背对自己时不时挠头的人,眼看那挽好的发丝要被自己主人抓乱,他坐起身伸手。
在凤予洛苦恼将清心经夺过。
书本离开视线,凤予洛忙转过身。
在书本欲要被翻开的瞬间扑进谌月怀中,一手紧住住书本,不让人有将其翻开的机会。
谌月一手将人环住,“当心摔下去。”
凤予洛和谌月四目相对。
谌月看到凤予洛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眼睑微垂,松了手。
凤予洛将手抓在手里,心情复杂。
谌月将松开书的手放到凤予洛腰间,将人抱进怀里,下颚抵在凤予洛肩头。
“你只要说声不能看,我便不看。”也不会再碰。
以往他抢到手,这人不会再来夺回,书里大概有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吧。
凤予洛听着耳畔平静的声音,靠在谌月肩头陷入沉默。
到了用午膳时,两人又开始秉承食不言的状态。
喝完汤药,凤予洛在里间的软榻上沉睡。
谌月坐在外间的书案前出神,其实只要凤予洛说点什么都行,那样漫长的沉默,让他觉得恐慌。
晚膳时两人恢复如常,凤予洛在书房听了会书,谌月将人送回卧房,盯着恬静额睡颜看了许久,俯身亲了亲凤予洛的眉眼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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