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当然，还有鸣人因为紧张而格外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孩子的目光都聚焦在空木身上，那眼神混合着期待、紧张，还有一丝“老师求轻虐”的哀求。
空木很享受这一刻。他慢悠悠地走到训练场中央，像个检阅军队的将军，虽然他的“军队”是一群年龄最大不过七八岁的小鬼头。
“那么，谁先来？”他笑眯眯地问，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鸣人下意识地往佐助身后躲了躲，但立刻意识到这有损他“未来火影”的形象，又挺起胸膛往前一步：“我！我先来！”
勇气可嘉。空木点头：“螺旋丸，让我看看这几天的成果。”
鸣人深吸一口气，那表情虔诚得像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他双手虚合，开始凝聚查克拉。蓝色的光球逐渐成形，旋转着，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秒，两秒，三秒...
到第四秒时，螺旋丸开始像喝醉的陀螺一样左右摇晃。第五秒，边缘“噗”地喷出一小股查克拉，差点打到旁边看热闹的牙。
“稳住。”空木的声音很平静，“想象查克拉是一团水，你要让它在掌心平稳旋转，而不是像暴风雨中的小船。”
鸣人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那螺旋丸在他的努力下居然真的稳定了一些，坚持到了第八秒，然后“砰”地一声，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炸开，把鸣人自己炸了个灰头土脸。
训练场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不错。”空木居然给出了肯定的评价，“比离开时进步了两秒。但问题还在：你太用力了。查克拉控制不是比谁嗓门大，鸣人。继续练习，目标是在维持三十秒的同时，能缓慢移动它。”
“是！”鸣人大声回答，虽然脸上还挂着查克拉爆炸后的灰头土脸，但眼睛亮晶晶的。
接下来是佐助。他走到金属桩前，连招呼都没打，掌心雷光乍现，凝成一道锐利的雷属性查克拉刺向目标。
“滋啦——！”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金属桩上多了一道深达两厘米的焦黑刻痕，边缘还有融化的金属液滴下。
“穿透力提升明显。”空木走近观察，“但你看——”他指着刻痕周围，“热量扩散范围太大了。真正的雷刃应该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只切开你想切开的部分，而不是把整块区域都烤焦。”
佐助皱眉看着自己的作品，显然不太满意。
“别急，雷属性最难掌握的就是‘精细控制’。”
空木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尝试用雷属性查克拉刺激腿部细胞，进行短距离爆发移动。记住，是均匀覆盖，不是局部爆破，除非你想体验一下什么叫‘我的腿有自己的想法’。”
小樱在后面偷偷笑了，被佐助瞪了一眼后赶紧捂住嘴。
宁次和雏田的对练是下一个项目。
两人相对而立，摆出咏春拳的起手式。宁次的动作流畅得像水银泻地，攻防转换间几乎找不到破绽。雏田虽然还有些生涩，但一招一式已经初具雏形，偶尔的几次反击时机抓得相当不错。
对练结束后，空木点评：“宁次，你太追求完美了。实战中没有完美的防御，只有有效的攻击。有时候露出破绽反而是诱敌深入的策略。”
他转向雏田，“而你，最大的进步是眼神——终于敢直视对手了。继续保持，让自信成为你的力量。”
雏田的脸“唰”地红了，小声说：“谢、谢谢老师...”
检查继续：
小李展示了他的八极拳沉坠劲，一拳砸在地面上，居然让半径三米内的地面轻微震动。代价是——他的紧身衣腋下位置“刺啦”裂开了一道口子。
凯热泪盈眶：“李！这就是青春的战袍啊！”
空木扶额：“下次训练前，我建议你先投资几件质量好点的训练服。”
八云的幻术展示让人惊艳。她画板上的一片树叶幻象立体到连叶脉上的露珠都清晰可见，一只路过的蝴蝶被完全骗过，试图停在幻象上三次失败后才疑惑地飞走。
“细节满分。”空木赞叹，“但幻术不仅是视觉欺骗。接下来尝试加入触觉和温度感知，让幻象‘活’起来。”
香磷的感知能力测试结果不错，她成功找到了绫奈布置的七个隐藏查克拉标记中的五个。但找到第七个时，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这根本不是标记...这是个微型查克拉迷宫吧！”
绫奈从训练场边缘的阴影中走出来，笑眯眯地说：“恭喜你，发现了彩蛋。”
牙和赤丸的协同攻击威力确实提升了，但他们演示时不小心把训练场边缘的围栏又拆了一段。牙挠着头干笑：“这个...赤丸太兴奋了，嘿嘿...”
天天展示了她的新忍具投掷技巧，十二枚手里剑在空中划出复杂轨迹，同时命中六个移动标靶。但最后一枚因为计算失误，直奔卡卡西而去。卡卡西头都没抬，用书轻轻一挡，“铛”的一声，手里剑掉在地上。
“准头不错，”他翻了一页书，“但下次请注意观众席的安全。”
志乃的虫子操控让君麻吕多看了两眼。那些寄坏虫居然能排列出简单的几何图案，甚至模拟出查克拉流动的轨迹。
“很精细的控制。”空木点头，“继续往‘蛊术’方向研究，但要记住，安全第一。我可不想哪天听到‘油女志乃的虫子把火影办公室吃光了’这种新闻。”
井野和小樱的查克拉控制进步显着，爬树已经轻松自如。但小樱在演示时太过专注，一路爬到了树顶还不够，差点直接踩空从树上掉下来，要不是空木及时用查克拉线把她拉回来，木叶可能会多一个“飞天少女”的传说。
鹿丸的影子延伸术长度确实增加了，但他的演示充满了敷衍感：影子慢悠悠地在地上蠕动，像条刚睡醒的蛇。最过分的是，影子在延伸到一半时居然自己打了个结。
“鹿丸...”空木眯起眼睛。
“在、在呢。”鹿丸有气无力地回应。
“你的影子，”空木指着那个结，“是在向我展示它的艺术创作能力吗？”
训练场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丁次的倍化术控制得很精准，但他选择的演示项目是“用倍化手抓远处的树叶”。第一次成功，第二次失败，第三次...他把训练场边缘的架子给拍扁了。
一圈检查下来，空木总体满意。每个孩子都有进步，虽然进步的方式千奇百怪，有的还附带了一些“小小的”场地破坏。
“很好。”他拍拍手，所有孩子立刻站直，“大家都很努力。那么，作为奖励，也为了让新来的同伴更快融入——”
他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旁观的君麻吕和白。
“——我们来点特别的互动环节。”
训练场的气氛瞬间变了。孩子们的眼睛亮起来，那是一种混合了好奇、好胜心和“终于可以看热闹了”的兴奋光芒。
“君麻吕，白，”空木温和地说，“愿意向大家展示一下你们的能力吗？不用全力，简单展示特点就好。”
君麻吕和白对视一眼。白有些紧张地看向君麻吕，君麻吕则平静地点了点头。
“好、好的。”白小声说。
君麻吕向前一步，动作简洁利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右手。下一刻，训练场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苍白的骨刺从他手臂皮肤下刺出，那画面既诡异又美丽。骨刺延伸、变形，最终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柄造型优美的白骨之刃。刀刃泛着冷冽的光泽，边缘薄如蝉翼，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这就是...尸骨脉？”佐助的写轮眼仔细观察着骨刃的结构。
“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牙瞪大了眼睛，“不疼吗？”
“不疼。”君麻吕平静地回答，甚至还转动手腕展示了一下骨刃的灵活性。
“好厉害...”鸣人眼睛发亮，“这要是用来削苹果，肯定特别快！”
空木忍住笑：“鸣人，血继限界不是用来做厨房工作的。”
接下来是白。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比君麻吕还要紧张。双手结印，一个简单的印式，但当他释放查克拉时，空气中的温度骤降。
细小的冰晶凭空凝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们在空中旋转、汇聚，最终在白掌心化作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脉络清晰，甚至在缓慢旋转，仿佛有生命一般。
训练场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
“哇！！！”
女孩子们的惊叹声几乎掀翻屋顶。小樱、井野、天天、雏田甚至八云都围了上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朵冰花。
“好漂亮！”
“怎么做到的？”
“能教我做一个吗？就一朵！一小朵也行！”
白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脸瞬间红透，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需要冰遁血继限界...”
男孩子们的反应则各不相同。
佐助一脸严肃地观察冰晶结构，似乎在分析战斗应用。
宁次的白眼开启，试图看穿冰遁的查克拉流动方式。
鹿丸打了个哈欠：“夏天用来降温应该不错。”
志乃的虫子们对低温似乎不太适应，躲到了主人的袖子里。
鸣人已经跑到白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冰花：“这个...能吃吗？”
“不能！”空木和卡卡西异口同声。
简单的展示，却已经达到了空木想要的效果。孩子们对新同伴的好奇和接纳，通过这种直观的能力展示被迅速点燃。
“好了好了，别把白吓到。”空木把白从包围圈中“解救”出来，“以后大家有很多时间互相学习。但现在——”
他环视训练场，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展示环节结束。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
孩子们立刻警觉起来。每次空木露出这种笑容，都意味着“惊喜”要来了。
“君麻吕，白，你们的能力大家已经看到了。”空木说，“但血继限界不只是用来展示的，更重要的是如何在实战中运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木叶的小强们。
“而你们，虽然各有进步，但缺少与陌生能力交手的经验。所以——”
空木拍了拍手。
“——我们来一场友好的切磋吧。君麻吕，白，你们一组。木叶这边...佐助，宁次，你们俩出列，作为另一组。”
训练场里瞬间沸腾了。
“诶？！为什么是他们两个？”鸣人第一个跳起来，“我也要打！”
“因为佐助有写轮眼，能复制和分析动作。宁次有白眼，能看穿查克拉流动。”空木解释，“这是最适合观察血继限界特点的组合。其他人认真观战，这也是学习的机会。”
佐助和宁次对视一眼，走到训练场中央。君麻吕和白也走上前。
“规则很简单，”空木说，“点到为止，不得使用致命招式。我会在旁边监督。开始吧。”
四人在训练场中央相对而立。阳光洒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书，那只露出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场中。凯站在他旁边，热血沸腾地摆出加油姿势：“这就是青春的碰撞啊！”
训练场边缘，所有孩子都屏住了呼吸。
而空木抱着手臂站在场边，嘴角挂着期待的微笑。
他很好奇，这些孩子们，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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