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中央，四道年轻的身影相对而立，空气仿佛凝固了。
场边观战的孩子们屏住呼吸，连最喜欢闹腾的鸣人都安静下来——虽然他安静的方式是死死抓住旁边鹿丸的胳膊，把鹿丸疼得龇牙咧嘴。
“开始。”
空木话音落下的瞬间，四人同时动了。
最先出手的是佐助。写轮眼已经开启，猩红的瞳孔中单勾玉缓缓旋转。他直冲君麻吕而去，右拳试探性地击出，速度不算快，显然在谨慎观察这个血继限界者的反应。
君麻吕站在原地没动，直到佐助的拳头距离他胸口只有半米时——
“噗。”
一根约三十厘米长的骨刺突然从他右肩刺出，角度刁钻地刺向佐助的手腕。
佐助瞳孔微缩，写轮眼疯狂旋转，在最后关头变拳为掌，侧身拍击骨刺侧面，借力后撤。骨刺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在布料上留下一道裂口。
“好险！”场边有人低呼。
“反应好快...”小樱睁大眼睛，“而且那骨头...真的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
佐助落地，盯着君麻吕肩头那根正在缓缓缩回的骨刺，表情严肃起来。他甩了甩手，刚才那一拍震得手掌发麻——那骨头的硬度超出预料。
“这就是尸骨脉。”君麻吕平静地说，声音没有波澜，“我可以控制骨头的生长。”
“能控制多少？”佐助问，同时开始缓慢移动，寻找下一个进攻角度。
“目前...只有几处骨骼。”君麻吕诚实回答，“而且速度不够快。”
他说的是实话。刚才那一击虽然突然，但在写轮眼的动态视力下，佐助其实看清了骨刺从皮肤下凸起到完全刺出的全过程——大约需要零点三秒。这个速度对于忍者来说，并不算快。
但麻烦在于时机。君麻吕选择在佐助前冲势头最猛、最难变向的时刻发动攻击，这种战斗直觉很可怕。
“那就试试这个。”佐助双手快速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比起原着中那个能覆盖大片区域的豪火球，眼前这个只有脸盆大小，火焰颜色也偏橙红而非炽白，显然查克拉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都还欠火候。但作为佯攻和压制手段，已经足够了。
火球呼啸着飞向君麻吕，逼他做出选择：要么闪避露出破绽，要么硬抗被火焰遮蔽视线。
君麻吕选择了第三种。
他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同一时间刺出七八根短骨，这些短骨迅速交错组合，在他身前形成一面简陋但有效的骨盾——形状不太规整，骨头之间的缝隙也大小不一，但确实挡住了大部分火焰。
“能控制多根骨头同时生长并组合？”宁次的白眼紧盯着这一幕，低声分析，“虽然组合方式还很粗糙，但这个控制精度已经...”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场中突变又生。
就在火焰撞上骨盾炸开的瞬间，两根骨刺从火焰中疾射而出——不是从盾牌上，而是从君麻吕脚下的地面刺出！
原来在制造骨盾的同时，他已经悄悄让两根骨刺从脚底刺入地面，再从佐助前方的地面刺出。
“什么？！”佐助大惊，写轮眼疯狂转动，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后仰倒。两根骨刺擦着他的鼻尖和胸口飞过，钉入后方的树干，深入寸许。
“还能这样用？”牙在场边惊呼，“从地下攻击？”
“不对。”卡卡西终于合上了书，那只露出的眼睛认真观察着，“不是从地下，是让骨头从身体刺入地下，再从目标位置刺出。这需要精准的查克拉传导和控制...虽然骨刺的速度不快，但攻击轨迹完全无法预判。”
场中，佐助一个后翻站稳，呼吸略微急促。刚才那一下太险了，如果不是写轮眼捕捉到地面查克拉的细微波动，他可能已经受伤。
君麻吕从火焰后走出，骨盾已经散开，那些骨头重新缩回体内。他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多处被火焰烧焦，皮肤也有几处轻微烫伤。骨盾的防御并不完美。
“火遁的威力比我预计的大。”君麻吕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伤势，“骨头的导热性也是个问题。”
佐助深吸一口气，双手再次结印。但这次不是火遁，而是——
“雷遁·地走！”
细密的雷光从他双手蔓延到地面，呈扇形向君麻吕扩散。这是佐助目前掌握的少数几个雷遁忍术之一，威力不大，主要作用是麻痹和限制移动。
君麻吕立刻后跳，同时从双手掌心刺出两根骨刺，狠狠扎入地面作为支撑点，整个人借力向后腾空，险险避开雷光的蔓延范围。
他在空中调整姿态，落地时双手的骨刺已经收回，转而从双肘处刺出两根更粗的骨刺，像是短矛。
“攻防转换很快。”空木在场边评价，“但每次骨刺生长和收回都需要时间，而且会消耗查克拉和体力。君麻吕现在应该已经有些疲惫了。”
果然，君麻吕的呼吸比开始时粗重了一些。尸骨脉虽然强大，但对身体的负担不小，尤其是他现在刚初步掌握，查克拉利用效率很低。
另一边，宁次和白也交上手了。
与佐助那边的攻防转换不同，这边的战斗显得更...克制。
宁次没有贸然进攻。他摆出柔拳起手式，白眼开启，仔细观察着白的查克拉流动。而白则显得有些紧张，双手结着一个简单的水遁印式，却没有立刻发动。
“请多指教。”宁次礼貌地说，但没有动。
“请、请指教！”白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出手。
他双手一合，空气中水分开始凝结——但速度很慢。大约两秒后，七八根冰锥在他身前成型，每根都有手掌长短，尖端不算特别锋利。
“去！”白双手前推，冰锥缓缓飞向宁次。
是的，缓缓。速度大概和普通人投掷手里剑差不多，轨迹也是直线。
宁次甚至没有用白眼去预判，只是简单侧身就避开了所有冰锥。冰锥钉在他身后的木桩上，只嵌入浅浅一层，很快就因为温度开始融化。
“威力不足，速度太慢，查克拉控制也不稳定。”宁次瞬间做出判断，“但...”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冰锥上。虽然威力不足，但每一根的形态都很规整，冰体清澈，没有杂质。这说明白对冰遁的形态变化掌握得不错，只是缺乏实战应用经验。
“那么试试这个。”宁次动了。
他的速度不算快，但步伐精准，瞬间就贴近到白面前一臂距离，一指点向白的肩膀穴位。
白急忙后退，同时双手再次结印。这一次，他没有尝试制造冰锥攻击，而是——
“冰壁！”
一面厚约五厘米的冰墙突然在他身前凝结，挡住了宁次的突进。冰墙只有半人高，宽度也仅够遮住白的上半身，但凝结速度比之前的冰锥快了不少，几乎在宁次手指即将触及的瞬间完成。
“嗯？”宁次的手指点在冰壁上，柔拳的查克拉透入，冰壁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但终究挡住了这一击。
“防御反应比攻击快。”宁次收手后撤，看着冰壁在几秒后彻底碎裂，“而且这次凝结速度提升了至少一倍...是危机感激发了潜力吗？”
白喘息着，额头已经见汗。刚才那面冰壁消耗的查克拉比预想中多，而且控制得也很勉强——冰壁厚度不均匀，边缘参差不齐。
“还、还不行...”他小声说，既是自言自语，也是在回应宁次的注视。
“已经不错了。”宁次认真地说，“血继限界的初步掌握是最难的。你能在实战压力下提升施术速度，说明有很好的潜力。”
他顿了顿，摆出进攻架势：“那么，继续。”
这次宁次加快了速度。他没有用全力——事实上，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全力进攻，白根本来不及反应。但他刻意控制在白能勉强应对的程度，一指点出，又一指收回，不断逼迫白使用冰遁防御。
白的应对越来越熟练。从最初的慌乱结印，到后来几乎能在宁次出手的同时开始凝结冰壁。冰壁的形态也逐渐规整，虽然还是不够坚固，但至少能挡住宁次刻意放慢的攻击。
“他在适应。”雏田在场边小声说，她的白眼也在观察两人的查克拉流动，“白的查克拉控制越来越稳定了。”
“宁次在给他喂招。”天天看出来了，“故意控制攻击节奏，让白有时间反应和调整。”
场中，白又一次用冰壁挡住宁次的突刺后，突然灵光一闪。他没有等冰壁完全凝结，而是在冰壁成型的瞬间——
“爆！”
冰壁突然炸裂，碎片向四周飞溅。虽然威力不大，但突然的爆炸让宁次不得不后退闪避。
白趁机后撤拉开距离，双手快速结印。这次他没有制造冰锥，而是让地面凝结出一层薄冰——范围不大，只覆盖了他和宁次之间两米见方的区域。
“想限制我的移动？”宁次立刻明白意图。他脚尖轻点，试图跃过冰面，但白等的就是这个——
“冰柱！”
一根冰柱从冰面上突然刺出，直顶宁次跃起的身体。
宁次在空中勉强扭身，手掌拍击冰柱侧面借力，落在冰面边缘。但落脚时还是滑了一下，虽然立刻站稳，但那一瞬间的破绽被白抓住了。
“冰锥·连射！”
三根冰锥成品字形射来，这次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宁次双手连拍，用柔拳的巧劲拍飞冰锥，但第三根擦着他的衣袖飞过，在衣服上留下一道冰痕。
两人重新对峙，都在微微喘息。
白的查克拉消耗很大，脸色有些发白。但他眼睛很亮——刚才那一系列攻防转换，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成功运用战术。
宁次看了看衣袖上的冰痕，点点头：“很好。从单纯防御到尝试反击，再到利用环境制造机会...进步很快。”
就在这时，空木的声音响起：
“够了。”
人影一闪，空木已经出现在场中央，站在四人间。
“切磋到此为止。”
训练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回味刚才那短暂却充满教学意味的战斗。
“都很不错。”空木环视四人，“佐助，写轮眼的观察力运用得很好，但太依赖视觉了。刚才君麻吕从地下攻击时，地面的查克拉波动其实很明显，你应该更早察觉。”
“君麻吕，尸骨脉的运用很有创意，但要注意节奏。连续使用骨刺生长和回收，你的查克拉消耗太快了。试着在战斗中寻找喘息机会，让身体恢复。”
“宁次，指导得很好，但下次可以再给点压力。白的潜力需要被逼出来。”
“白，你的进步最大。从紧张到逐渐适应，再到最后那一次漂亮的反击——记住这种感觉。冰遁不只是制造冰块，更是控制温度和水分。多思考如何让冰为你创造优势。”
他一一点评完毕，看向所有孩子：“都看清楚了吗？血继限界是天赋，但如何使用天赋需要学习和锻炼。而应对陌生能力时，观察、分析、试探——这些基础永远最重要。”
孩子们认真点头，若有所思。
空木拍了拍手：“好了，今天的特别训练到此结束。君麻吕，白，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处和训练计划。”
他转身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回头对木叶的小强们露出“和善”的笑容：“至于你们...明天开始，基础训练增加三组。特别是查克拉控制，我看有些人连爬树都还没练到随心所欲呢。”
训练场里顿时哀鸿遍野。
“不要啊——”
“老师！我已经能爬树了！”
“三组会死人的！”
空木笑眯眯地说：“放心，医疗班最近很闲，正缺病例呢。”
在木叶小强们绝望的目光中，空木带着君麻吕和白离开了训练场。
走出训练场时，白小声问：“老师，他们...不会因为训练加重而讨厌我们吧？”
“不会。”空木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些小鬼虽然嘴上抱怨，但心里都明白变强的重要性。而且——”
他回头看了一眼训练场，里面已经重新响起训练的声音，虽然夹杂着哀嚎，但没有人真的停下。
“——抱怨归抱怨，该练的时候他们从不含糊。这就是木叶的忍者。”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木叶的街道开始亮起灯火，空气中飘来晚饭的香气。
君麻吕忽然开口：“那个叫佐助的...写轮眼很厉害。还有宁次的白眼...他们都能看穿很多。”
“但你也让他们很惊讶。”空木说，“尸骨脉的诡异攻击方式，连写轮眼都差点没反应过来。每种血继限界都有独特之处，重要的是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
白点点头，握紧拳头：“我会努力练习冰遁的...今天感觉，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
“那就好。”空木微笑，“记住今天战斗的感觉，以后每次训练都回想一下。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三人继续向前走，融入木叶傍晚温暖的灯光中。
而在他们身后，训练场里的声音依然响亮——那是青春、汗水，以及未来的声音。
木叶的新芽正在成长，而他，将见证并引导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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