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对你做了什么，你猜张卫南知道了，还会要你吗？
毕竟，谁也不想捡一个二手货，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了于海棠的心脏。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里瞬间涌上了泪水。
许大茂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但依然把她牢牢抵在墙上。
于海棠得了空隙，却不敢大喊了，只是喘着气，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你敢……”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卫南大哥是不会放过你的……我……”
“他不会放过我？”
许大茂嗤笑一声，“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能把我怎么样？于海棠，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不想让你的卫南大哥知道你是个会跟男人在仓库边拉拉扯扯。
不检点的女人，就给我老实点。”
于海棠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每个男子骨子里都是大男子主义得很，就比如他爹。
他追何雨水，可能某种程度上也是看中何雨水那股清高劲儿，觉得征服这样的女人有面子。
如果让他知道今天的事……
她不敢想下去。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于海棠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许大茂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我不想怎么样。”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常那种油滑，“我就是告诉你，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张卫南知道吧。”
“许大茂，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很快就知道了。”
许大茂顺势一拉，两人进了仓库内，于海棠想惊呼，却被捂住了嘴。
片刻后。
于海棠顺着墙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小声抽泣起来。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许大茂站在那儿，冷眼看着她哭，回味着。
还是太嫩了。
还是乡下的大姐姐知道心疼他。
于海棠此刻蜷缩在墙角，狼狈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于海棠的哭声渐渐小了。
她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全是泪痕。
“许大茂……”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你……你能不能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许大茂挑了挑眉：“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于海棠急忙说。
“卫南大哥的事，我也不管了，你别告诉别人，特别是别告诉卫南大哥……”
许大茂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特别爽。
这姑娘纯粹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她先来威胁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真当我许大茂是什么善茬不成？
也多亏秦淮如，不然他也不可能解锁这种威胁人的办法。
“行啊。”
许大茂爽快地说，“只要你以后随叫随到，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直接倒反天罡，反威胁她。
“真……真的？”
于海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我许大茂说话算话。”
“不过，你得在帮我一个忙……”
半个小时后。
许大茂不再看于海棠，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离开仓库，一身舒畅。
于海棠坐在墙角，看着许大茂远去的背影，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次不只是因为害怕和委屈，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和后悔。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看自己被许大茂抓过的椰子，那里已经红了一圈。
刚才两人身体贴得很近，那种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既害怕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不干净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以后要如何面对卫南大哥，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她抱住头，又小声哭了起来。
这次哭得更伤心，更绝望。
她不仅没能帮张卫南说上话，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如果许大茂真的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做人？
还怎么面对张卫南？
刚开始时，他是想嫁给他当富太太的，可昨晚上联系后，她对他的态度变了。
她好像喜欢了对方。
天渐渐黑了。
仓库这边彻底没人了。
于海棠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了，才慢慢站起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不能让人看出来。
绝对不能。
她低着头，快步离开仓库，一路上避着人，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而另一边，许大茂骑着车已经快到家了。
他吹着口哨，心情似乎不错。
“于海棠这丫头，真是蠢得可以，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看来以后要多多鞭挞鞭挞她。”
他想起刚才于海棠见他峥嵘那副吓破胆的样子，笑了笑。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你越跟她讲道理，她越来劲。
来点狠的，立马就老实了。
叫都会自己捂嘴。
至于会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许大茂耸耸肩。
他才没那么傻，自己把自己送进去。
不过张卫南……许大茂眯了眯眼。
那家伙被调回工业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到时候再说。
眼下，他得先回家好好吃顿饭，睡一觉。
下乡放电影这一天一晚，可把他累坏了，如花真是的，扶着他一晚上。
而于海棠，请假回到自己住的集体宿舍。
她悄悄洗了一个澡，看着身上的红印子，直接爬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
她后悔了。
许大茂的话，许大茂的眼神，许大茂的气息……还有那种被压制、无法反抗的感觉，反复在她脑子里闪现。
她恨许大茂，恨他那么对自己，恨他说那些难听的话。
但更让她害怕的是，许大茂手里捏着她的把柄。
如果他不守信用……
于海棠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了。
她的清白。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是她撒个娇、使点小性子，就能如愿以偿的。
有些游戏，玩不起。
而有些代价，她付不起。
之前自己还糊弄了副厂长侄子当他女朋友进入轧钢厂工作，就立马把人踢开。
还以为自己手段高明，没想到遇到许大茂这种泼皮无赖，自己想跑都没机会。
想着想着，眼泪水流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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