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乌骨金压低声音,快速向林婉清分析:“他们早有防备,硬拼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还可能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婉清,你想怎么办?是暂时退走,还是……”
话未说尽,但要“殊死一搏”的意味已然明了。陈清利弊后,乌骨金并未擅自做主,而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林婉清。
林婉清看着楼下严阵以待、高手尽出的西域使团,又想到兄长已被安全转移。
家事已了,国事不可废。她凑近乌骨金耳边,极快地低语了几句。
乌骨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身形悄然后退,迅速消失在阴影中。
不过片刻功夫,驿站后院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有人尖声大叫:“走水了!后院走水了!快救火啊!”
驿长和原本在周围戒备的驿站人员见状,顿时一阵慌乱。
驿长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西域使团,又看看后院越来越大的火势,一跺脚,带着大部分人匆忙赶去后院救火——毕竟驿站若被烧毁,他责任重大。
女官蹙眉看向后院冲天的火光,心中疑窦丛生。对方这是想调虎离山,还是想制造混乱将他们一网打尽?莫非,发现了那位身份!
她不再犹豫,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发出一声尖锐悠长的唿哨!
这声唿哨如同一个信号,原本还只是摆出防御姿态的使团成员——无论是车夫、仆役,还是那两名伪装成工匠的高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狼,周身杀气弥漫。
他们迅速变换阵型,或持弯刀,或反握匕首,或甩动长鞭,齐齐向前踏出一步,呈主动进攻之势!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与方才被动防御的姿态判若两人。
受刺激了?
林婉清在暗处看得分明,心中凛然。她迅速扫过对方阵容,果然发现白日里看守第二辆马车的两名侍女,以及那个被她们严密看守、蒙着面的女子并未出现。
二楼客房内。
沈月陶刚被那声突如其来的“敌袭!戒备!”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还没等她搞清楚状况,脖颈旁骤然一凉!
阿右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贴近,手中那柄薄如柳叶的短刀稳稳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别动,不准说话。”阿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有警告,“起床,轻一点。”
阿左正在快速收拾东西。沈月陶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心中叫苦不迭。
不是,你们两个这么尽忠职守的吗?
能不能跟电视剧里面一样,看热闹然后被引开给她逃跑的机会!这些,注定会落空。
外面“走水”的呼喊声传来,阿右只是眉头微蹙,小声催促阿左:“快一些!” 手中短刀依旧稳稳架在沈月陶脖子上,没有丝毫松懈。
阿左迅速将最后一点细软打包,低声道:“我去套马!”
她刚拉开房门,“砰”地一声。
一道高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堵在门口,势大力沉的一脚狠狠踹在她腹部!
“呃!” 阿左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踹得倒飞回来,重重撞在桌案上,杯盘狼藉。
倒在地上许久没有动作,看着都疼。
那蒙面男子一步跨入房中,身形挺拔,眼神凶狠,正是放火后偷偷翻窗爬上二楼乌骨金!
沈月陶在刀锋下看得分明,敌人的敌人一定是朋友,求生本能让她不顾一切地尖叫出声:“救我!我是沈——”
“月”字还未出口,阿右反应极快,反手一挥,桌上的油灯应声而碎,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同时胳膊一疼,被阿右猛地一拉一甩,如同破布娃娃般甩到了床榻之上。沈月陶被摔得七荤八素,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黑暗中,只听兵刃破风之声骤起!
来人显然目标明确,直取阿右。阿右的弯刀在黑暗中划出森冷弧线,招式刁钻狠辣,专攻下盘与关节,与高大男子拼体力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阿右显然是擅长近身缠斗的刺杀路数。
然来人身法更快,力量更强,他甚至未用兵刃,仅凭一双肉掌,听风辨位,或格挡或擒拿,每一次碰撞都让阿右手臂发麻,节节败退。
“砰!” 一声闷响,是乌骨金一记重拳突破了阿右的防御,狠狠砸在她肩胛处。阿右痛哼一声,弯刀易手,身形踉跄后退。
“小心!”
一道劲风猛地袭向床榻!刀光如匹练般直刺蜷缩在床角的沈月陶!
什么?沈月陶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地往床角猛缩,手忙脚乱地胡乱蹬着,手边之物随手便扔了出去阻拦。
恰在此时,刚刚缓过气的阿左点燃了火折子!微弱的光亮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也让屋内几人都有了一瞬的视觉适应,动作稍显迟滞。
沈月陶借着这刹那的光亮,看清了那蒙面男子深邃的眼廓和熟悉的眉眼,失声惊呼:“乌骨——!”
她话音未落,只见乌骨金手腕急转,刀光闪烁如织。
“啊————”
沈月陶将整床棉被朝着刀光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屁股尿流往床下摔去!“唰唰唰”几声轻响,那床厚实的棉被被凌厉的刀气瞬间切割成无数蚕丝条缕,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
而在那纷飞的棉絮之后,是乌骨金那双冰冷彻骨、蕴含着清晰恨意与杀机的眼睛!
他要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
沈月陶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无头苍蝇般到处逃窜。
乌骨金岂容她逃脱?刀尖如影随形,再次疾刺而来,眼看就要洞穿沈月陶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啪!” 一声脆响,一道长鞭如同毒蛇般从侧面窜出,精准地缠住了乌骨金持刀的手腕!
是阿左!她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挥出了鞭子。乌骨金手腕一滞,刀尖在距离沈月陶背心不足一寸的地方险险停住。
沈月陶感觉到背后的寒意,吓得双腿发软,直接从床上滚落在地,钻入了桌子下面。
阿左用力拉扯长鞭,试图制住乌骨金。但乌骨金内力一震,阿左只觉虎口崩裂,长鞭险些脱手。阿右也趁机忍痛扑上,接过阿左的弯刀配合阿左,一上一下,攻击乌骨金下盘。
一时间,房间内刀光鞭影,三人战作一团。乌骨金以一敌二,依旧稳占上风,但阿左阿右配合默契,以命相搏,一时也将他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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