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读数爆表了！”伊琳娜盯着平板上疯狂跳动的数据。
“这种波动......是在强行抽取地脉中的负面记忆！”
赵大虎拔出手枪：“队长，下命令吧！”
“分两组行动。”林云舟做出决定。
“伊琳娜、大虎，你们去下关码头找王铁柱他们，然后设法靠近江边，监视江面上的异常。
“苏雨竹和我去找老王，今晚子时，必须进入祭坛。”
“记住，保护好自己，这不是逞能的时候。”
四人分成两组，消失在混乱的街道中。
前往老王住所的路上，景象愈发凄惨。
许多房屋在轰炸中倒塌，瓦砾堆下偶尔伸出一只僵硬的手。
一队宪兵押着几个“汉奸”在游街，愤怒的民众，向他们投掷石块和垃圾。
苏雨竹脸色苍白如纸：“我......我快承受不住了。太多痛苦，太多绝望，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我的意识。”
林云舟将一丝时之眼的能量传递过去：“集中精神，想象一道屏障。我们感受到的只是余波，真正的南京人民正在经历的，比这残酷百倍。”
他指向远处火光冲天的中华门方向：“但他们还在战斗。74师、87师、88师......还有成千上万没有留下名字的士兵。绝望可以吞噬人，但也能淬炼出最坚韧的东西。”
苏雨竹深呼吸，眼中重新凝聚焦点：“你说得对。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两人终于抵达老王的小院。
推门而入时，老人正站在院中，仰望着被紫黑色能量污染的月亮。
“比老朽预想的还要快。”老王转身，脸色凝重。
“地脉的逆流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你们感觉到了吗？温度异常下降，但并非自然的寒冷。”
林云舟确实察觉到了——那是一种浸透骨髓的阴冷，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抚摸灵魂。
“祭坛的位置确定了吗？”苏雨竹问。
老王摊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复杂的线条：“明朝洪武年间，刘伯温奉太祖之命，在南京布下‘九龙锁都’大阵，以镇王气、固国本。”
“紫金山下的祭坛，就是其中‘震位龙眼’，主掌镇压地脉煞气。”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标记处：“原本的祭坛是至阳至正之所，但如果有邪术高手逆转阵法，就会变成至阴至邪的煞气汇聚点。”
“看这些新出现的黑线——它们像蛛网一样覆盖全城，正在把各处的阴煞之气抽往祭坛。”
林云舟仔细观察地图：“也就是说，裁剪者利用了古代阵法？”
“不仅利用，他们还用某种邪物作为‘阵眼’，彻底扭曲了阵法的本质。”
老王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水晶碎片。
“这是老朽七天前在祭坛外围发现的。它......在‘呼吸’，像活物一样。”
苏雨竹接过碎片，刚触及就猛地缩手：“这里面封存着......被折磨的灵魂碎片！至少有十几个！”
“正是如此。”
“老朽推测，他们需要用大量痛苦死亡的灵魂，作为‘燃料’和‘材料’，来铸造那个你们所说的‘绝望聚合体’。而南京即将发生的......”
老人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了。
林云舟看了看怀表：晚上8点47分。距离子时还有两个多小时。
“陈老，请带我们去祭坛入口。我们必须在仪式完成前破坏它。”
老人沉默片刻，长叹一声：“罢了，老朽守护地脉七十年，今日也许就是应劫之时。跟我来。”
三人从后门离开小院，沿着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路，向紫金山方向行进。
越往山上走，那种阴冷感就越强烈。
树木的影子在紫黑色月光下拉得老长，像无数挣扎的手臂。
“停！”苏雨竹突然低喝。
前方小径上，站着三个小鬼子——但他们的动作僵硬得不自然，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绿的光。
“不是活人。”
林云舟的时之眼看清了真相。
“是被邪术控制的尸体，体内有那种黑色水晶的能量。”
陈老抽出桃木剑：“这是‘尸儡术’，用邪物碎片植入尸体，使其成为傀儡。小心，它们不知疼痛，力大无穷。”
三个尸儡同时扑来。
林云舟侧身闪过第一个的攻击，时之眼锁定其胸口——那里有一团跳动的黑光。他凝聚时间能量于掌心，一掌拍出。
“时间冻结！”
尸儡的动作瞬间停滞，林云舟立刻抽出匕首，精准刺入那团黑光。
黑色水晶碎片碎裂，尸儡倒地，化为真正的死尸。
另一边，苏雨竹用精神冲击，干扰了第二个尸儡的动作，老王的桃木剑刺入其眉心，剑身上的符咒亮起金光，将黑色水晶逼出体外。
第三个尸儡，从口中喷出黑色雾气。雾气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
“是煞毒！快闭气！”老王急呼。
但苏雨竹已经吸入一丝，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出现恐怖的幻象。
林云舟急忙将她拉到身后，时之眼全开，在雾气中寻找破绽——
“找到了！”
雾气中有一条细微的能量流动轨迹，连接着尸儡的喉咙。林云舟掷出匕首，精准切断轨迹。
雾气戛然而止，尸儡的喉咙处，掉落出一块更大的黑色水晶。
战斗结束，苏雨竹服下陈老给的解毒丹，脸色有些好转。
“这只是外围的守卫。”老王面色凝重
“越靠近祭坛，危险会越多。”
继续前进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一处隐蔽的山洞口。
“从此处进入，可直通祭坛下方的密道。”
老王点燃火把：“但老朽必须警告你们：一旦进入，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地脉已经扭曲，里面的空间可能......不正常。”
“慌什么，干就完了。”
洞穴内部出乎意料的宽敞，明显经过人工修整。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大多已经模糊不清。
但随着深入，墙壁上开始出现新的刻痕——那些符号扭曲邪恶，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些不是中土的符文。”苏雨竹仔细辨认。
“有些像古埃及的，有些像玛雅的......裁剪者在混合不同文明的黑暗仪式。”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温度越来越低。
火光在墙壁上跳动，映出怪异的影子。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隐约的吟唱声——那是多种语言混合的咒语，低沉而亵渎。
老王突然停步，火光照亮前方：通道在这里分为三条岔路。
“不对......老朽上次来时只有一条路。地脉扭曲，已经影响到现实空间的结构了。”
林云舟闭目感应，时之眼穿透石壁，“看到”三条岔路，分别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左边一条能量波动最弱，但尽头是个死胡同；
中间一条能量平稳，但绕了一个大圈；
右边一条能量最强，直通祭坛下方，但沿途布满陷阱和守卫。
林云舟：“走右边。我们没有时间绕路。”
苏雨竹担忧道：“可是那些陷阱。”
林云舟：“我有办法。”
他从背包中取出几个小装置，那是伊琳娜用这个时代的材料，改装的简易探测器。
“这能识别能量异常点。老王，您能分辨古代机关吗？”
“尽力而为。”
三人小心翼翼进入右边通道。
果然，没走多远就触发了第一个陷阱——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布满尖刺的深坑。
林云舟提前预警，三人及时跳开。
紧接着，墙壁上射出毒箭，天花板上落下铁笼，各种机关层出不穷。
但凭借时之眼的预知、苏雨竹的精神感应和老王的经验，他们一一化解。
直到一处宽阔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个水池，池水漆黑如墨，水面上漂浮着白色的人形物体。
仔细看，那竟然是几十具泡得发白的尸体，全都睁着空洞的眼睛。
“怨池。”老王的声音发颤。
“用横死之人的尸体，浸泡在阴煞之水中，培养怨灵。一旦活人靠近，它们就会......”
话音未落，池中尸体同时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三人。
下一秒，所有尸体从池中爬出，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扑来。
更可怕的是，它们的眼睛开始发出红光，口中发出非人的尖啸。
苏雨竹大喊：“捂住耳朵！那是精神攻击！”
尖啸声穿透耳膜，直击灵魂。
林云舟感到头痛欲裂，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无数人在战火中惨死的画面。
“这是......南京大屠杀的记忆碎片！”他咬牙抵抗。
苏雨竹已经跪倒在地，七窍开始渗血。
老王也在苦苦支撑，桃木剑上的金光，忽明忽暗。
就在危急关头，林云舟胸前的时之眼吊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光芒所及之处，怨灵的尖啸被压制，那些恐怖的幻象，如潮水般退去。
楚夜：“时间......不容亵渎！”
金光随着他的话语扩散开来，形成一个保护罩。
短短十几秒，所有怨气烟消云散，尸体上的灵魂得到解脱，池水恢复清澈。
苏雨竹虚弱地站起：“刚才是......”
“时之眼的本能反应。”林云舟自己也感到惊讶。
“它似乎对扭曲时间、亵渎死亡的行为，有特殊的克制。”
陈老敬畏地看着林云舟胸前的吊坠：“这件圣物......老朽年轻时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描述。”
“‘时之瞳，阅过去与未来，镇生死轮回’。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
短暂休整后，三人继续前进。
通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九龙环绕的图案，但眼睛处，镶嵌着黑色水晶。
石门后，就是祭坛所在。
林云舟看了看怀表：晚上11点03分。子时已到。
“准备好了吗？”
苏雨竹点头，手中凝聚精神能量。老王握紧桃木剑，口中念诵护身咒。
林云舟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石门上。
时之眼再次发烫，他“看到”门后的景象：祭坛已经启动，十二个黑袍人围成一圈，中央的黑色水晶柱，正在吸收从全城汇聚而来的紫黑色能量。
水晶柱中，那个“绝望聚合体”已经初具人形，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全成形。
而在祭坛边缘，林云舟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那里摆放着十二个透明的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浸泡着一个昏迷的人。
从衣着看，有士兵、有平民、有老人、有孩童。
那是为最后仪式准备的“活祭品”。
石门缓缓打开。
祭坛的全貌展现在眼前——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达三十米，上面镶嵌着发光的矿石，模拟星空布局。
地面是用黑白两色玉石铺成的太极图，但现在，太极被逆转为至阴的“反太极”。
十二个黑袍人同时转头，兜帽下的脸看不清，但能感受到十二道冰冷的视线。
中央水晶柱中，那个人形轮廓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眶“看”向闯入者。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水晶柱中传出：
“时间守护者，你们终于来了。正好，见证新历史的诞生。”
林云舟握紧拳头，时之眼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
“不，我们是来终结这场噩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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