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浑身的肌肉突然贲张起来,原本还算匀称的胳膊竟暴起狰狞的青筋,皮肤下像是有活物在疯狂窜动。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猛地俯身,双手扣住那口几吨重的铜钟边缘那口布满抓痕、裂着长缝的铜钟,之前四个壮汉都未必抬得动!
“嗬!”马先生(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女鬼)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双臂骤然发力,那口沉重的铜钟竟被他硬生生掀了起来!
钟身倾斜的瞬间,里面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无数骨头在滚动。
“握草!”老谢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火把“啪嗒”掉在地上,火苗差点燎到裤腿,“他、他啥时候有这力气了?这是要上天啊!”
话音未落,马先生已经将铜钟抡过头顶,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阿赞林狠狠砸了过去!
那风声里还裹着细碎的呜咽,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钟里哭嚎。
阿赞林瞳孔骤缩,几乎是凭着本能往旁边飞扑他刚躲开,铜钟就“砰”的一声砸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坚硬的青石板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更可怕的是,钟身撞上墙壁时,竟像炮弹一样炸开!
碎石和砖块飞溅,硬生生在断墙上轰出个半人高的窟窿,冷风夹杂着夜露从窟窿灌进来,吹得火堆剧烈摇晃。
“咳咳……”阿赞林从地上爬起来,黑袍下摆被碎石划破,脸上沾了些灰尘,眼神却冷得像冰,“这女鬼怨气极重,怕是死时受了极刑,借马先生的身子泄愤!”
老谢缩在石柱后面,吓得大气不敢出,刚才那一下要是砸在人身上,绝对是肉泥。他下意识摸了摸裤裆,只觉得一片湿热刚才那惊魂一幕,竟把他吓尿了。
他想骂句脏话,可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连之前念叨的“哈利路亚”都卡成了破锣嗓。
就在这时,老谢举着重新点燃的火把,无意间往那尊破碎的观音像后面瞥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他把火把又扔了。
菩萨像残骸后面的墙壁,刚才被铜钟震塌了一角,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火光摇曳中,隐约能看见洞里竖着一口棺材!那棺材是暗红色的,看着像上了漆,却又透着股陈旧的黑,最诡异的是,棺材是竖着嵌在墙里的,就像有人把它硬生生钉进了砖石里。
棺身上缠着粗粗的铁链,链环上锈迹斑斑,还挂着些黄符纸的碎片;棺材盖紧闭着,上面用朱砂画着些扭曲的符文,像是道教的镇邪符咒,只是年代久远,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被潮气浸得发黑。
“那、那墙里有棺材!”老谢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手指着洞口,“竖着放的!还、还绑着链子!”
阿赞林和乌鸦同时看过去,眉头都皱成了疙瘩。竖着葬的棺材本就少见,还藏在菩萨像后面,用铁链锁住,显然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难道这破庙的邪祟,根源就在这口棺材里?
可眼下根本没时间细想。
马先生像只被激怒的野兽,四肢着地,在大殿里快速窜动,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他时而爬上横梁,时而贴着地面滑行,动作灵活得不像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反倒像只成了精的猴子。
更恶心的是,他嘴角不断溢出粘稠的黑色粘液,滴在地上“滋滋”冒烟,偶尔猛地抬头,就对着众人“噗”地吐出一口,粘液落在石柱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必须先制住他!”阿赞林从背包里掏出经线,绳子上浸过黑狗血,还缠着几枚铜钱,“乌鸦,左路!”
“好!”乌鸦应声而上,手里的匕首反握,朝着马先生的侧后方扑去。
他速度不慢,可马先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个旋身,躲开匕首的同时,抬脚就踹向乌鸦的胸口!
那力道极大,乌鸦闷哼一声,被踹得后退了好几步,撞在神龛上,疼得龇牙咧嘴。
“嗬嗬……”马先生蹲在横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戏谑,嘴角的黑色粘液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横梁上,烧出一个个小黑点。
他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笑声里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谢缩在角落,看着横梁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里直发寒。
他认识马先生有点力气,但绝对没这么邪乎。
被女鬼附身后,不仅力气大得吓人,连身手都变得这么诡异,这哪是人啊,分明是头披着人皮的恶鬼。
阿赞林没再贸然上前,他盯着马先生,手里的捆尸绳缓缓展开。
他能感觉到,附在马先生身上的女鬼,正不断吸收着破庙里的阴气,尤其是那口墙中棺材的方向,有股极重的怨气在往这边涌。
再拖下去,别说救马先生,他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乌鸦,用域耶!”阿赞林突然喊道,“引她的注意力!”
乌鸦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掏出那个孩童头骨磨成的域耶,举在手里摇晃。
域耶上的符文在火光下闪着红光,发出“嗡嗡”的低鸣,像是在与某种邪祟共鸣。
果然,马先生听到域耶的声音,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从横梁上扑了下来,直扑乌鸦!
他的指甲变得又黑又长,像十把小匕首,朝着乌鸦的脸抓去!
“就是现在!”阿赞林瞅准时机,手腕一抖,捆尸绳像条活蛇似的飞了出去,精准地缠住了马先生的腰!
绳子一接触到他的身体,立刻冒出白烟,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了肉上。
“嗷!”马先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捆尸绳被他挣得“嗡嗡”作响,眼看就要断裂。
老谢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举着火把往前挪了半步,想帮忙又不敢。
他的目光无意间又扫过那口墙中的棺材,突然发现棺材盖似乎动了一下,铁链发出“咔啦”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嗬嗬嗬嗬嗬!”
马先生猛地弓起身子,浑身肌肉暴起,捆在手腕上的经线被他硬生生挣断,黑色的线绳像断了的蛇,在空中弹了几下落在地上。
他缓缓转过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阿赞林,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必……须……死……”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黑气骤然暴涨,像翻滚的墨汁,将周围的火光都压得暗了几分。
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带着尸腐般的恶臭,老谢忍不住捂住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来得好!”阿赞林眼神一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张黑符,符纸边缘泛着油光,上面的符文像是活的,在火光下扭曲蠕动。他手腕一抖,黑符如飞镖般射出,“啪”地全拍在马先生后背上!
“滋啦!”
黑符接触到黑气的瞬间,像是热油泼进了冷水里,瞬间燃起青绿色的火焰。
马先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后背的皮肤被火焰灼得滋滋作响,冒出阵阵黑烟。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那些黑符就“噗”地一声全化成了灰烬,连带着那股青绿色的火焰也熄灭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还没完!”乌鸦瞅准时机,弯腰抄起地上的哭丧棒那是用百年槐木芯炼制的法器,上面刻满了镇魂符咒,平时对付一般的恶鬼,一棒下去就能打得对方魂飞魄散。
他抡圆了胳膊,对着马先生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砰!”
闷响过后,哭丧棒竟被震得反弹回来。乌鸦只觉得虎口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马先生猛地转头,一把抓住哭丧棒的另一端,手腕轻轻一拧“咔嚓!”
坚硬的槐木芯应声而断,断面处还沾着些黑色的粘液,像是被强酸腐蚀过。
“小心!”阿赞林大喊。
话音刚落,马先生猛地张嘴,一口漆黑的粘液朝着乌鸦喷了过去!
粘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刺鼻的腥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像是被腐蚀了,发出“滋滋”的轻响。乌鸦反应极快,一个驴打滚堪堪躲开,粘液落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青石板瞬间被蚀出一个浅坑,冒着白烟。
阿赞林看着断成两截的哭丧棒,眉头紧锁,心里第一次泛起一丝不安:“这鬼东西……有点邪门。”槐木本就克阴,何况是炼制过的槐木芯,居然被这女鬼轻易折断,可见对方的戾气有多强。
他不再犹豫,抓起背包里仅剩的一小袋糯米,朝着马先生劈头盖脸撒了过去。
糯米落在马先生脸上、身上,瞬间炸开白烟,像是滚烫的硫酸滴在皮肉上,疼得他发出阵阵嘶吼。
可这痛苦只持续了片刻,那些白烟就被他身上的黑气吞噬了,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乌鸦,按住他!”阿赞林沉声道,“我试试能不能镇住她!”
乌鸦应声扑上,从背后死死勒住马先生的脖子,手臂肌肉贲张,将对方的胳膊反剪在身后。“妈的,你这身子骨平时没少偷懒,怎么被鬼附身了倒有使不完的劲!”乌鸦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马先生的挣扎太剧烈了,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好几次差点把他掀翻。
“快!老谢,过来帮忙!”乌鸦吼道。
老谢吓得腿肚子都在转筋,可看着阿赞林和乌鸦快撑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挪过去,双手死死抱住马先生的腿。
他的手刚碰到对方的裤子,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窜,冻得他一哆嗦,差点松开手。
两人一左一右,一个抱腰一个抱腿,才勉强将马先生按在地上。
马先生还在疯狂扭动,嘴里的“嗬嗬”声越来越响,黑气从他七窍里往外冒,像是要把这具身体撑爆。
“总算抓住了!”阿赞林松了口气,快步上前,一只手按住马先生的脑袋,另一只手掏出一块暗黄色的佛牌。
那佛牌是用怨骨混合尸油炼制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控灵符咒,平时能镇住不少凶煞。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在佛牌上,开始念诵控灵咒。
咒语声低沉而急促,在破庙里回荡,佛牌渐渐泛起红光,似乎要发挥作用了。
可就在咒语念到一半时,那佛牌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碎片四溅,其中一块擦过阿赞林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噗!”阿赞林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师傅!”乌鸦大惊。
阿赞林摆了摆手,抹去嘴角的血,眼神凝重到了极点:“是……鬼煞!这女鬼已经到了鬼煞级别!”
“鬼煞?那是什么?”乌鸦一边死死按住马先生,一边急切地问。
老谢也竖起耳朵,连害怕都忘了能让阿赞林吃亏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马先生还在挣扎,身体扭曲的角度越来越诡异,两人的力气快跟不上了,抱着他的手臂都在发抖。
“是……是快突破鬼王级别的厉鬼!”阿赞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寻常厉鬼靠怨气支撑,鬼煞却能吞噬阴气修炼,凶性比厉鬼强十倍,甚至能影响现实,刚才她能举起铜钟,就是鬼煞的力量!”
“什、什么?!”乌鸦和老谢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谢抱腿的手一软,差点被马先生挣脱,他赶紧又用力抱住,嘴里嘟囔着:“我的乖乖,这是捅了阎王殿了?”
“师傅,您能解决吗?”乌鸦急道,他感觉怀里的马先生力气越来越大,胳膊都快被勒断了。
阿赞林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苦涩:“这鬼煞的戾气比我强,我……镇不住她。”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乌鸦和老谢头上。
“那、那怎么办?”老谢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总不能就这么抱着吧?
我快没劲了!”
话音刚落,马先生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上的黑气猛地炸开!
乌鸦和老谢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像是被重锤砸中,瞬间被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马先生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赤红的眼睛扫过三人,嘴角滴落的黑色粘液在地上汇成一滩,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他一步步朝着阿赞林走去,每走一步,地面都震动一下,黑气在他身后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女鬼身影,长发遮脸,看不清模样,却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凶煞之气。
“啊哈哈哈……”
一阵尖锐的女人笑声从马先生嘴里炸出来,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又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听得人耳膜生疼。
他猛地抬起头,原本赤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浓郁的黑气,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泛着寒光的牙齿,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
“必须死……你们都要死……”女鬼的声音从马先生喉咙里挤出来,嘶哑而怨毒,“全都得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马先生突然张开双臂,掌心泛起一股诡异的吸力。
老谢那两百多斤的身子竟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呼”地一下朝他飞了过去!
老谢吓得魂飞魄散,手脚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股吸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马先生越来越近。
“咔嚓!”
马先生一把掐住老谢的脖子,指节用力,深深陷进对方的肉里。
老谢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眼球往外凸,舌头都快吐了出来,双手拼命抓挠着马先生的胳膊,却像挠在石头上,根本起不了作用。
“师……师傅……救……救我……”老谢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放开他!”乌鸦怒吼一声,顺手抄起地上一根碗口粗的断木,朝着马先生抓着老谢的手腕狠狠砸下去!
“砰!砰!砰!”连续三下,断木都被砸得裂开,马先生的手腕却连个红印都没有,依旧死死掐着老谢的脖子,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啧。”阿赞林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一张绿色符布这符布是用黑狗血混合艾草汁浸泡过的,专门克制凶煞。
他手腕一抖,符布如披风般展开,“唰”地罩在马先生脑袋上!
“噼啪!噼啪!”
符布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突然冒出蓝色的火花,像有无数小鞭炮在上面炸开。
一股强烈的震波从符布传来,马先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掐着老谢脖子的手猛地松开,整个人像被重锤击中,“噔噔噔”后退几步,重重撞在一根石柱上,石柱都被震得簌簌掉灰。
“快!”阿赞林低喝一声,像猎豹般扑了上去。乌鸦紧随其后,一把抱住马先生的腿,双臂死死勒住,恨不得把骨头都勒断。
“呼……呼……”老谢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喉咙里火辣辣地疼,刚才那几秒钟,他真以为自己要被掐死了。
他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三人,浑身发软,连爬都爬不动,只能在心里把这破庙的神仙都骂了个遍这叫什么事啊!
报仇报出个鬼煞,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马先生在地上疯狂挣扎,体内的女鬼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滚开!都给我滚开!
我要杀了你们!”黑气从他七窍里往外喷,在地上汇成一个个扭曲的鬼影,像是有无数冤魂要从他身体里钻出来。
阿赞林压着他的肩膀,额头上青筋暴起附身在人身上的鬼煞最是棘手,打重了会伤了马先生的肉身,打轻了又镇不住邪祟,简直是束手束脚。
“乌鸦,按住他!”
乌鸦咬着牙,干脆一屁股坐在马先生背上,双腿缠住对方的胳膊,硬生生摆出个十字固。
马先生的后背被压得咯吱作响,却依旧在疯狂扭动,嘴里的黑气喷得乌鸦满脸都是,那股腥臭味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阿赞林趁机掏出几张黑符,猛地塞进马先生嘴里!
符纸一接触到他口腔里的黑气,瞬间燃起青绿色的火焰,“噼里啪啦”地炸开!
“嗷!”马先生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黑气从鼻孔和耳朵里疯狂往外冒,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嘴里的符纸。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女鬼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充满怨毒,“这点手段想镇住我?做梦!”
果然,没过几秒,马先生突然猛地吸气,嘴里的黑符竟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火焰瞬间熄灭,他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可他脸上的痛苦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狰狞的笑。
“黑符没用……”阿赞林眼神一沉,不再犹豫,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祖师爷骨炼成的域耶,举在马先生头顶。
他深吸一口气,嘴里的驱邪经咒变得又快又急,像是在召唤某种古老的力量
阿赞林的指尖渗出鲜血,滴在域耶上。那头骨瞬间亮起红光,上面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盘旋着爬上马先生的额头。
一股厚重而威严的气息从域耶中散发出来,那是历代降头师祖师爷的力量,专克阴邪。
“呃……”马先生的挣扎突然变缓,体内的女鬼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不!这是什么?!滚开!”
阿赞林一只手死死按住马先生的脑袋,另一只手将域耶贴在他的天灵盖上。
他能感觉到,域耶的力量正在与女鬼的戾气激烈碰撞,马先生的身体像个战场,两股力量在里面炸开,震得他浑身发抖。
马先生缓缓抬起头,眼睛里的黑气虽然淡了些,却翻涌着更加浓烈的怨毒,像是要把阿赞林生吞活剥。
他死死盯着阿赞林,嘴角溢出黑色的粘液,一字一句地说:“我记住你了……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你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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