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料燃烧后残留的、带着甜腻尾调的烟味,与肉体交缠后特有的、混合着汗液与荷尔蒙的暖昧气息。套房内温度被精准控制在令人舒适的数字,与窗外天空城永恒不变的、被霓虹染成紫红色的夜空形成鲜明对比。
伊芙琳懒懒地伸展手臂,轻薄的丝质织物从她赤裸的肩膀上滑落,沿着那惊心动魄的曲线一路向下,最终无声地堆叠在地毯上。她没有拾起那层遮蔽,就这么光着身子,赤足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走到落地窗边的矮几前,优雅地为自己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特制烟草特有的、带着一丝辛辣与甜杏仁混合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深深吸了一口,仰起头,惬意地吐出一串近乎完美的烟圈,看着它们在微弱的空气循环中缓缓变形、消散。翠绿色的眸子在烟雾后微微眯起,闪烁着猫科动物般的慵懒与危险。
“你倒是知情识趣,”她转过身,背部倚在冰冷的玻璃窗上,任由窗外那虚假的星空光芒勾勒出她身体曼妙的剪影,目光落在床上同样赤裸的陈星身上,“比史蒂文那只脑子里只有肌肉的猩猩,有意思得多。”
她的语气随意,仿佛在评价一件新到的艺术品,或是某款新上市的义体性能。
陈星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急于遮掩身体,也没有刻意展示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地坐起身,动作流畅地下了床,赤足踩在地毯上,朝着伊芙琳走来。他的步伐不疾不徐,身体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匀称而充满力量感,却又奇妙地不带任何攻击性,仿佛一柄收在鞘中的名刀。
他走到伊芙琳面前,距离恰到好处,足够亲近,却又留出了一丝可供呼吸与思考的余地。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雅,从伊芙琳纤长的指间,取下了那支燃烧过半的香烟。
伊芙琳微微挑眉,没有阻止,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陈星将香烟递到自己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火星在烟头骤然明亮,映亮了他半边脸庞。那温和的五官在明暗交界中显得有些不真切,唯有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依旧清澈平静,倒映着伊芙琳的身影。他没有立刻吐出烟雾,而是微微前倾,另一只手轻轻托住伊芙琳的下颌,拇指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
然后,他吻了上去。
不是粗暴的掠夺,也不是敷衍的触碰。他的嘴唇带着烟草的微涩与温热,精准地印上伊芙琳的唇瓣,同时,将口中那口浓郁的烟雾,以一种近乎调情的方式,缓缓渡了过去。
伊芙琳的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愉悦的闷哼。她没有抗拒,反而微微张开唇齿,接纳了那口烟雾,也接纳了这个吻。翠绿色的眼眸中,那层精明的锐利短暂地涣散了一瞬,被一层迷蒙的水光取代。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进陈星的怀里。
就在这个吻即将深入、空气仿佛都要被点燃的瞬间。
陈星微微后撤,拉开了毫厘的距离。唇与唇之间,仅剩一丝若即若离的温热气息相连。他没有放开托着她下颌的手,反而将嘴唇凑近她敏感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细小的绒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真的在吃醋般的委屈,却又清晰得如同耳语:
“伊芙琳女士拿我和别人相比,”他的声音里含着笑,却又微妙地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警告,“我可是会嫉妒的。”
伊芙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下一秒,她翠绿色的眸子中,所有的迷乱与情欲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到近乎冰冷的清明。仿佛刚刚那个几乎要融化在他怀里的女人,从来不曾出现过。她眼中闪过一丝被愚弄的愠怒,以及一丝更深层次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更浓厚的兴趣与警惕。
她伸出手,动作不算温柔地从陈星手中夺回了那支香烟,重新放回自己唇边,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用尼古丁来驱散某种残留的眩晕感。另一只手则抬起,染着暗红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撩起了陈星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你昨晚刚来的时候,”伊芙琳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略带沙哑的、漫不经心却又字字清晰的调子,翠绿的眸子如同最上等的猫眼石,冷冷地审视着陈星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还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又甜又软,哄得人晕头转向。”
她吐出一口烟,烟雾几乎喷在陈星脸上,语气里的嘲讽与玩味毫不掩饰:
“现在裤子还没提上,就又变回‘女士’了?”
她的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划了一下,带着某种评估货物般的轻佻。
“陈主管不仅职位升得快,这拔x无情的本事,也好得很呐。”
话语如同带刺的玫瑰,美丽,却暗藏锋芒。
陈星脸上那温和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他甚至没有试图将脸从伊芙琳的手中挪开,反而就着这个略显屈从的姿态,微微偏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那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与驯服感,却又因为那双过于平静清醒的眼睛,而显得格外诡异。
他的目光依旧温柔,如同春日的湖水,静静地倒映着伊芙琳此刻冰冷而精明的面容。
“伊芙琳姐姐不要胡说,”他的声音放得更软了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冤枉了的无奈与撒娇,“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说话间,他的两只手已经从伊芙琳身侧环了过去,稳稳地、却又轻柔无比地将她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身躯抱了起来。伊芙琳轻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那支香烟差点脱手。陈星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轻松地抱着她,转身几步,坐回了床边宽大柔软的扶手椅里,然后将她轻轻放在了自己腿上。
伊芙琳几乎是半躺在他怀里,这个姿势让她处于一种微妙的、既亲近又被动的位置。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起的、更深层次的征服欲与好奇。她没有立刻挣扎,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一条腿甚至随意地搭在了椅子扶手上,赤裸的足尖在空气中轻轻点着,带着一种慵懒的挑衅。
陈星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低下头,在她微微蹙起的、精致的眉间,落下了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
“不过是有些正事想聊,”他的嘴唇离开她的眉心,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上了一种不容分说的、将话题拉回轨道的力道,“不想让你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别的、会干扰判断的事情而已。”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手掌温热地贴在她赤裸的腰侧,拇指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那触碰并不色情,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像是在抚摸一只暂时收起爪牙的猫。
伊芙琳的脸色,在迷醉与清明之间飞快地变换着。这种矛盾在她眼中交织,让那双翠绿的眸子时而朦胧如春水,时而锐利如寒冰。
“在床上聊正事的男人,”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语气却恢复了几分冷冽,“要么蠢,要么坏。”
她抬起夹着香烟的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陈星的胸膛,那里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
“你觉得……”她微微拉长了语调,翠绿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眼睛,“你是哪一种呢?”
话音未落,陈星环在她腰侧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一分,将她更贴近自己。同时,他原本只是轻轻摩挲她腰侧皮肤的手,开始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节奏,沿着她脊柱的曲线,一路向下,抚过那柔韧的腰窝,滑向更下方饱满的弧度。
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却又奇异地充满了耐心,仿佛在细致地丈量一件属于他的艺术品。
“啊……”伊芙琳猝不及防,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混合着惊讶与某种被触碰到敏感点的轻吟。她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抖,一截长长的烟灰落在她光裸的大腿上,带来一丝细微的灼痛,她却似乎浑然未觉。
她的身体本能地紧绷了一瞬,随即又在那熟练而充满技巧的抚摸下,难以抑制地放松了些许。呼吸的节奏,微不可察地乱了。
陈星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鼻尖蹭着她耳后散发着馥郁香气的肌肤,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觉得,我可不算蠢,”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那就是……坏的那种咯?”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力道加重了些许,节奏依然稳定,不疾不徐,仿佛完全掌控着局面的走向。
伊芙琳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起伏着,翠绿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她试图集中精神,保持清醒,但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却在不断背叛她的意志。她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来维持理智,另一只空着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陈星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
陈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他侧过头,嘴唇近乎贴着伊芙琳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密语: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语速平缓,“花园在火星接下来的行动里……”
他的手指在某处轻轻一按,引得伊芙琳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
“……到底站在哪一边。”
伊芙琳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断层。身体的快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而陈星的问题却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入这团炽热的迷雾。她花了几秒钟,才勉强理解他话语中的含义,并组织起破碎的语言:
“还能……是哪一边……”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情欲特有的黏腻与喘息,“我们三家……不是已经……暗中结盟了吗……啊……慢一点。”
陈星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紧贴的胸腔传来,带着微微的震动。“可是花园跟dYb的关系,”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分析却冷酷而尖锐,“要远比外人看到的……深得多,不是吗?”
他的嘴唇沿着她的颈侧缓缓游移,留下湿润而温热的痕迹:
“你们做梦都想反压盘古生物一头。”
“你们真的会……乖乖的充当盟友的角色,一起冒着未知的风险,争夺一个不知多久才能获取成果的利益吗?”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胸口,齿间轻触那最敏感的要害。
“还是说……”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
“……花园已经彻底倒向dYb,决定先让几家公司……彻底倒下呢?”
伊芙琳迷乱的意识,骤然因为这赤裸裸的拷问,猛地清醒。翠绿的眸子里,情欲的迷雾被强行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迅速升腾起的冰冷杀意。
她猛地转过头,想要挣脱陈星的怀抱。但陈星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牢牢固定在他腿上,将她试图反抗的势头硬生生按了下去。
“呃!”伊芙琳闷哼一声,身体再次软了下来,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她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陈星,那张依旧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在她眼中,却像是戴着一张完美无瑕的恶魔面具。
……
许久,套房的门才打开,伊芙琳带着完美的慵懒笑意,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出来。
身后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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