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安稳过了半个多月,槐苗地里的小苗长得愈发壮实,叶片浓绿发亮,茎秆也挺得笔直,百姓们轮流巡逻,夜里的槐林总亮着几盏灯笼,透着让人安心的暖意。谁也没料到,那些偷苗的壮汉会带着帮手卷土重来,而且来势比上次凶得多。
这天傍晚,林望刚领着孩子们巡查完槐苗地,准备回学堂吃饭,就见城外荒林方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三十多个手持刀棍的汉子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上次被制服的满脸横肉的汉子,身边还跟着个眼神阴鸷的瘦高个,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一看就不好惹。
“就是他们!上次坏老子好事,今天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满脸横肉的汉子咬牙切齿地喊着,挥手示意手下冲过来,“把槐苗全拔了,谁敢拦就打谁,出了事老子担着!”
三十多个汉子立马朝着槐苗地冲来,刀棍挥舞着,眼看就要踩到刚长起来的槐苗。林望心里一沉,立刻喊道:“豆子,带孩子们退到槐树林里,百姓们拿起家伙,守住槐苗地!”
话音刚落,巡逻的百姓们就扛着锄头、扁担冲了过来,附近家里的百姓听到动静,也纷纷拿着农具跑出来,很快就组成了一道人墙,挡在槐苗地前。孩子们跟着豆子躲到槐树林里,趴在树干后张望,手里紧紧攥着槐木棍子,眼神里满是紧张,却没人往后退一步。
“上次饶了你们,不知悔改还敢来捣乱,今天就让你们知道,青阳城的槐林不是你们能碰的!”林望往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为首的两人,语气冰冷。
瘦高个冷笑一声,提着长刀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扫过众人:“一群种地的,也敢跟我们叫板?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刀不长眼,伤了人可别怪我们!”
“想动槐苗,先过我们这关!”王大爷扛着锄头站在最前面,大声喊道,百姓们也纷纷附和,手里的农具握得更紧了,气势一点不输对方。
瘦高个脸色一沉,挥了挥手:“给我上!先把他们打趴下,再拔苗!”
汉子们立刻冲了上来,刀棍朝着百姓们劈来,林望率先迎上去,侧身躲过一把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使劲一拧,对方疼得叫了一声,刀掉在地上,林望顺势一脚把人踹出去,正好撞在冲过来的另一个汉子身上,两人都摔在地上。
百姓们也立马动手,王大爷举起锄头,朝着一个汉子的腿上打去,汉子踉跄着摔倒,锄头又顺势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张婶和几个妇人拿着扁担,专挑汉子们的胳膊、腿打,虽然力气不大,却打得又准又狠,几个汉子被打得连连后退;年轻些的百姓更是勇猛,有的直接扑上去抱住汉子的腰,把人按在地上,有的拿着镰刀挥舞着,逼得汉子们不敢靠近。
豆子在槐树林里看着,见外面打得激烈,心里急得不行,悄悄对身边的阿吉说:“阿吉,我们不能只躲着,得帮大家一把,槐树林里有不少石头,我们扔石头砸他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阿吉点点头,立马领着几个年纪大的孩子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外面的汉子们扔去。石头虽然不大,却砸得汉子们纷纷躲闪,有的被砸中胳膊,有的被砸中后背,节奏一下子乱了。阿菀也没闲着,领着年纪小的孩子跑到学堂,把里面的铜锣、梆子拿出来,使劲敲打着,“哐哐哐”的声音在傍晚的槐林里响起,既能给百姓们鼓劲,也能吓吓对方。
瘦高个见手下们迟迟占不到便宜,还被石头砸得狼狈不堪,心里很是恼火,提着长刀朝着林望冲了过来,长刀劈向林望的头顶,速度快得惊人。林望不敢大意,赶紧弯腰躲过,长刀劈在旁边的槐树上,“咔嚓”一声,槐树枝被劈断,掉在地上。
没等林望起身,瘦高个又挥刀砍来,林望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槐树枝,迎着长刀挡上去,“嘭”的一声,树枝被砍出一道口子,却没断。林望趁机起身,拿着树枝朝着瘦高个的手腕打去,瘦高个赶紧缩手,长刀差点掉在地上。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瘦高个的长刀锋利,林望的槐树枝虽然简陋,却舞得有章法,总能避开长刀的要害,还时不时能反击几下。旁边的百姓们也渐渐占了上风,三十多个汉子被打得东倒西歪,有的趴在地上起不来,有的想往荒林里跑,却被百姓们拦住,一顿痛打。
满脸横肉的汉子见情况不对,想偷偷溜走,刚跑到槐苗地边,就被豆子扔过来的一块石头砸中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豆子立马领着几个孩子冲出来,拿着槐木棍子朝着他身上打去,嘴里喊道:“别想跑!上次偷苗,这次还敢来,今天饶不了你!”
汉子被打得连连求饶,想推开孩子们逃跑,却被赶过来的张婶一把抓住胳膊,张婶使劲一拽,把他摔倒在地,接着一脚踩在他背上,骂道:“你这泼皮,还想跑?给我老实待着!”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瘦高个的注意,他心里一慌,想转身去帮满脸横肉的汉子,林望趁机抓住机会,拿着槐树枝朝着他的腿弯处打去,瘦高个站立不稳,往前扑了过来。林望紧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瘦高个闷哼一声,手里的长刀掉在地上,林望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把他制服在地。
“还打不打了?”林望盯着瘦高个,语气严肃,“再敢来破坏槐林,我们就把你们送到官府,让官府来处置你们!”
瘦高个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不甘心地说:“算我栽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其他的汉子们见首领都被制服了,也都没了斗志,纷纷放下手里的刀棍,蹲在地上不敢动。百姓们围了上来,有的骂,有的说要送他们去官府,场面十分热闹。
林望看了看地上的汉子们,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槐苗地,说道:“送官府太麻烦,今天就饶你们一次,但你们必须把荒林里的杂草清了,再给槐苗地围上一道更结实的篱笆,好好赔罪。要是敢耍滑头,下次绝不轻饶!”
汉子们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点头,跟着百姓们去荒林里清理杂草,又去砍了些树干,在槐苗地周围围起一道又高又结实的篱笆,忙活了大半夜才完工。百姓们在一旁盯着,直到篱笆围好,才让他们离开。
汉子们走后,百姓们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槐苗地,确认槐苗没受损,才松了一口气。林望看着大家疲惫却坚定的脸庞,说道:“今天多亏了大家团结一心,才能这么快制服他们。以后我们还要多加小心,巡逻的人再多安排几个,夜里的灯笼也多挂几盏,绝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来捣乱。”
“放心吧,林先生!我们以后轮流守夜,保证看好槐林!”百姓们纷纷应着,眼里满是坚定。
孩子们也跑了出来,阿吉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林先生,我们也能帮忙,以后夜里我们也跟着巡逻,我们眼神好,能看到远处的动静!”
林望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笑着点头:“好,那以后就麻烦你们了,不过夜里冷,一定要多穿点衣裳,注意安全。”
孩子们用力点头,脸上满是自豪。
回到学堂时,已经是深夜了,念安给大家煮了热腾腾的姜汤,大家喝了一碗,身上的疲惫和寒意都散了不少。虽然打了一场硬仗,却没人抱怨,反而觉得心里更踏实了——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不管遇到什么敌人,都能扛过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接下来的日子,青阳城的防守更严了,白天有百姓巡逻,夜里有大人带着孩子守夜,槐林里的灯笼整夜亮着,像一颗颗守护的星辰。那些汉子们再也没出现过,槐苗地也一直安安稳稳的,槐苗长得越来越壮,渐渐长到了半人高,叶片浓密,透着蓬勃的生机。
百姓们依旧每天照料槐苗,浇水、松土、施肥,孩子们放学后,要么去槐苗地帮忙,要么跟着大人巡逻,日子过得忙碌却充实。林望偶尔会教大家一些更实用的防身技巧,百姓们学得很认真,身手越来越利索,脸上也多了几分底气。
这天傍晚,林望领着大家在槐林里散步,晚风一吹,槐树叶沙沙作响,带着淡淡的槐香。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槐苗,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看着孩子们追逐嬉戏的身影,林望心里很是安宁。
他知道,守护槐林的路还很长,以后或许还会遇到更多敌人,更多挑战,但只要青阳城的百姓们团结一心,只要孩子们能坚守初心,就没人能破坏这片槐林,没人能打乱这里的安宁。槐林会越来越茂盛,青阳城会越来越安稳,槐香也会永远飘在每一个角落,温暖每一个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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