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青阳城的城头,把街道上的血迹、狼藉轻轻掩在柔光里。一夜血战过后,百姓们没歇多久,天刚亮就纷纷起身忙活——男人们扛着锄头、铁锹清理战场,把敌人的尸体抬到城外深埋,又搬来石头、木料修补破损的城门;女人们拎着水桶、拿着抹布,擦拭街道上的血迹,烧着热水给伤员换药、熬粥;孩子们也跟着帮忙,捡拾散落的兵器、木柴,给忙碌的大人递水送帕,整个青阳城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踏实劲儿。
林望一早便去了柴房,黑袍男人被绑在柱子上,脸色阴沉,见林望进来,依旧嘴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出东西,不可能!”
林望没跟他废话,只是平静地说:“我们不想杀你,也不想为难你,只想知道你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为什么非要毁了万域的槐林。槐林护着百姓、挡住风沙,从没碍着谁,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黑袍男人冷哼一声,扭过头不肯说话。一旁的豆子忍不住说道:“你知不知道,为了护槐林,多少百姓受伤,多少人差点丢了性命?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实情说出来,别再让更多人遭罪!”
林望拍了拍豆子的肩膀,让他别急,又看向黑袍男人:“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你的底细了。但我告诉你,万域百姓绝不会任由你破坏槐林,不管你背后有多少人,我们都会守住家园。你要是肯说出实情,我们可以从轻处置,给你一条改过自新的路。”
黑袍男人沉默了许久,看着窗外晨光里晃动的槐树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缓缓开口:“我背后没有其他势力,只是之前做药材生意,因为槐林挡住了风沙,不少靠贩卖抗沙药材的商人没了活路,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以为毁了槐林,风沙再起,药材就能卖出去,就能重新赚大钱,才策划了这一切……”
林望皱起眉头,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你只想着自己赚钱,却没想过,没了槐林,风沙会吞噬家园,百姓们会流离失所,到时候别说赚钱,连命都保不住!你这么做,不仅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黑袍男人低下头,眼里满是悔恨,沉默着不再说话。林望叹了口气,让豆子继续看管他,等后续再做处置,自己则转身去了槐苗地。
槐苗地还好,之前敌人虽然想破坏,却被提前布置的陷阱拦住,只有边缘几株槐苗受损,剩下的都长得好好的。极北老族长正领着族人们给槐苗浇水,见林望来了,笑着说:“林先生,你看这槐苗多争气,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依旧长得绿油油的,比什么都强。”
林望点点头,蹲下身摸了摸槐苗的叶片,心里渐渐踏实:“槐苗扎根深,生命力强,就像百姓们守护家园的心意,怎么都打不垮。麻烦老族长多费心,帮着照料这些槐苗,有受损的地方,咱们尽快补种。”
“放心吧,交给我们!”老族长拍着胸脯应道。
不远处,南疆长老领着部族百姓在熬制解毒草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药香。见林望过来,长老递给他一碗草药水:“喝碗草药水,清清体内的浊气,你昨晚打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
林望接过草药水,一饮而尽,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疲惫感消散了不少:“多谢长老,这次多亏了各地赶来支援,不然青阳城真的撑不住。等这边安顿好,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家。”
“说什么谢,都是一家人!”南疆长老笑着说,“槐林连着万域百姓的心,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们带来的草药还够,后续要是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接下来的几日,青阳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破损的城门修补好了,比之前更厚实坚固;街道清理得干干净净,青石板路透着温润的光泽;槐苗地受损的槐苗补种好了,绿油油的一片,透着蓬勃生机;受伤的百姓们在草药的照料下,渐渐好转,能下床帮忙做些轻松的活计。
林望在老槐树下摆了宴席,邀请各地赶来支援的朋友们相聚。桌上摆满了青阳城的特产,有槐花糕、槐叶粥,还有百姓们特意做的拿手菜,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气氛格外热闹。
苍狼喝了一口酒,大声说道:“这次打赢了敌人,心里痛快!以后要是还有人敢来捣乱,咱们四方百姓联手,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得对!”极西戈壁的驿站主事跟着说,“经过这次大战,咱们更团结了,以后不管哪里有困难,咱们都第一时间赶去支援,守护好万域的每一片槐林。”
众人纷纷点头,举杯共饮,笑声、欢呼声回荡在老槐树下,温暖而热闹。孩子们在一旁追逐嬉戏,手里拿着槐树叶做的书签、花环,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
宴席过后,各地的朋友们陆续准备返程。苍狼临走前,拉着林望的手说:“林先生,要是青阳城再有事,随时传信给我,流沙城的兄弟们随叫随到!”
“好!一路保重,回去后替我向流沙城的百姓问好!”林望握着苍狼的手,心里满是感激。
南疆长老、极北老族长、极西戈壁的驿站主事也纷纷告别,林望领着青阳城的百姓们一路送到城外,看着马队渐渐远去,心里满是不舍,却也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不管距离多远,万域百姓的心始终连在一起,只要槐林在,这份情谊就永远不会断。
朋友们走后,青阳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依旧每天照料槐林、轮流巡逻,只是经过这次大战,大家更团结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坚定。孩子们放学后,依旧会去槐苗地帮忙,跟着林望学习槐林养护知识,偶尔也会练习防身技巧,只为以后能更好地守护家园。
林望把黑袍男人交给了官府,官府查明实情后,念他有悔改之意,又没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便从轻处置,让他跟着百姓们一起照料槐林,用劳动弥补自己的过错。黑袍男人很是感激,每天都认真照料槐苗,从不偷懒,脸上的阴沉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平和。
日子一天天过,秋意越来越浓,槐苗地里的槐苗长得越来越壮,枝头挂满了饱满的槐角,风一吹,槐角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百姓们忙着采摘槐角、晾晒槐籽,准备给各地送去,让万域的槐林越来越茂盛。
林望站在老槐树下,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槐林,看着百姓们忙碌而幸福的身影,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容,心里满是安宁。这场大战,让青阳城经历了考验,却也让百姓们更团结,让守护家园的心意更坚定。
他知道,守护槐林的路还很长,以后或许还会遇到困难、挑战,但只要万域百姓团结一心,坚守初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槐林会越来越茂盛,槐香会永远飘遍万域,百姓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安稳,人间烟火会永远温暖绵长。
晚风一吹,槐树叶沙沙作响,带着淡淡的槐香,漫过青阳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漫进每一个人的心里,温暖而坚定,悠长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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