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一阵酥麻的痒意中睁开眼，入目是凡体阁熟悉的雕花床顶，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香，混杂着灵米粥的清甜。他动了动手指，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拼过，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酸痛，但那种被巨石碾压的窒息感已经消失了。
【醒了？命比妖兽还硬！】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像是刚哭过一场，又刻意装出凶狠的样子，【知道疼了？早跟你说百倍重力不是闹着玩的，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浑身骨头错位七处，灵力核心差点碎成八瓣，这就是你不听劝的下场！】
林凡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吵死了。”
【我吵？】系统瞬间炸毛，音量陡然拔高，【你晕过去的时候是谁动用本命能量给你续命？是谁对着守塔长老好话说尽求他出手？是我！现在倒嫌我吵了？良心被妖兽叼走了？】
“林凡醒了？”墨先生的声音从桌边传来，他放下手里的医书，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林凡的额头，“烧退了就好。周明去丹堂给你取新药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林凡想坐起来，却被墨先生按住肩膀：“躺着别动，你这一身伤，得好好养。尤其是灵力核心，虽没碎，但裂痕不少，王长老特意配了‘凝神丹’，待会儿记得吃。”
【听到没！裂痕不少！】系统在脑海里嚷嚷，【再折腾几次，你这灵根就得彻底报废，到时候别说闯关了，连走路都费劲！】
林凡闭上眼，内视丹田。原本莹润的灵力核心此刻布满蛛网般的细纹，像是一碰就会碎，但核心外围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正缓慢修复着裂痕——那是系统的能量，带着熟悉的温热感。
【看什么看！】系统傲娇道，【我就是怕你拖后腿，提前给你补补，别自作多情！】
“多谢。”林凡低声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脑海。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半晌才憋出一句：【……算你还有点良心。】
这时，周明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灵米粥和一个玉瓶：“刚出锅的粥，加了百年雪莲，补气血的。这是王长老新炼的凝神丹，一天一粒，千万别省。”
林凡刚接过粥碗，突然感觉丹田一阵温热，修复的速度似乎快了些。他抬眼看向周明，对方笑着摆手：“别谢我，是墨先生凌晨去丹堂蹲点，王长老才肯破例提前炼丹的。”
林凡转头看向墨先生，老人正低头翻着医书，阳光落在他花白的胡须上，泛着柔和的光。他喉咙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低头小口喝着粥。
【墨老头对你是真没话说，】系统感慨道，【你以后可得少气他，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
林凡没接话，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粥碗，忽然想起什么：“第八层的奖励……”
“万象琉璃身。”墨先生头也不抬地说，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上古炼体功法，能硬抗重力，正好治治你这爱硬闯的性子。”
【万象琉璃身！】系统瞬间尖叫起来，【传说中能肉身成圣的功法！赚大了！这下发了！】
林凡接过古籍，封面上“万象琉璃身”五个字苍劲有力，透着古老的气息。他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入门心法，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需要用灵力和肉身共同镌刻。
【快练练！现在就练！】系统急不可耐，【练会了别说百倍重力，千倍……呃，千倍还是有点悬，但至少不会像这次一样被揍得这么惨！】
周明在一旁补充道：“守塔长老让我带句话，第九层的重力是……千倍。”
【！！！千倍！】系统的尖叫差点震破耳膜，【疯了吧！千倍重力！钢铁都能被压成纸片！他这身子骨，就算练了琉璃身，顶多扛个两百倍，千倍就是去送命！】
林凡舀粥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喝，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丝弧度，眼里闪着熟悉的、让系统头皮发麻的光。
【你……你该不会想去吧？！】系统的声音带着惊恐，【你要是敢去，我就把你储物袋里的聚灵液全倒了！说到做到！】
林凡没回答，只是把最后一口粥喝完，舔了舔唇角的米粒，眼神亮得惊人。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粥碗上，映出细碎的光斑。系统看着他眼中的光，突然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
【……那至少把聚灵液装满了再去。】
林凡笑了，这次没牵扯到伤口，笑得格外轻松。
他就知道，这系统嘴上说着“绝不不管”，身体却比谁都诚实。
而那本摊开的《万象琉璃身》，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等待着被唤醒。属于林凡的炼体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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