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西北军区总司令部。
刚刚取得托木斯克大捷的张猛,正赤裸着上身,用一瓢冰冷的雪山融水从头顶浇下。古铜色的肌肤上,几道狰狞的伤疤如同蜈蚣般盘踞,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痛快!”他大吼一声,将木瓢扔在一边,抓起毛巾擦拭着身体。
一名参谋军官快步走进院子,神色激动地递上一份烫金的电报。
“总司令,长安八百里加急!”
张猛接过电报,展开一看,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他一目十行地读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嘴角却咧开一个嗜血的笑容。
“他娘的,还是陛下的手笔大!”张猛将电报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修铁路?从伊犁修到莫斯科?还要老子给他当保镖?”
参谋长凑过来,看了一眼电报内容,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总司令,这……这简直是疯了!我们西征集团军的主力刚刚打完一场恶战,正需要休整。现在又要去给筑路队当护卫,这……”
“这什么?”张猛瞪了他一眼,“这是陛下的阳谋!你以为这只是修一条铁路那么简单?”
他走到沙盘前,抓起一把代表罗刹国的蓝色小旗,一把扔在地上。
“罗刹国为什么敢在北疆搞事?不就是因为我们离他们太远,鞭长莫及吗?”张猛的手指重重地戳在沙盘上,“现在,陛下要把鞭子直接送到他们家门口!铁路修到哪里,我们的兵就能在一日之内投送到哪里!你说,他彼得沙皇,以后还睡得着觉吗?”
参谋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用后勤和工业,彻底压垮罗刹的战争潜力!”
“没错!”张猛咧嘴一笑,“这活儿,比单纯的攻城略地有意思多了!传我命令!”
“在!”
“第一,将托木斯克俘虏的七万罗刹兵,全部编为‘赎罪劳工营’,派专人看管。告诉他们,想活命,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地修铁路!每天的定额完不成,就没饭吃!”
“第二,从坦克营抽调一个连,摩托化步兵团抽调两个营,组成‘铁路先锋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沿着预定的铁路线,向前推进三百里,扫清一切潜在威胁,不管是野兽还是不长眼的游牧部落!”
“第三,命令工兵营,把我们所有压箱底的宝贝都给老子拉出来!蒸汽铺设机、压路机、铲车,能动的都动起来!我要让那些罗刹俘虏看看,什么他娘的叫大华速度!”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仅仅三天后,伊犁城外,一支奇特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四台“开明·虎”型坦克。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履带碾过地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坦克后面,是满载着步兵的军用卡车,车上架设的重机枪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队伍的中央,是庞大的工兵部队。几十台蒸汽压路机,反复碾压着路基,将松软的土地变得坚实无比。紧随其后的十几台如同钢铁巨兽般的蒸汽铺设机,在轨道上缓慢移动,巨大的吊臂将一根根沉重的钢轨精准地安放在枕木上。
而在队伍的最后方,是绵延数里的“赎罪劳工营”。七万名垂头丧气的罗刹俘虏,在骑兵的鞭子和枪口下,扛着枕木,挖掘着土方。他们曾经是沙皇的骄傲,如今却成了帝国钢铁长蛇的基石。
负责管理劳工营的,是张猛手下的一名心腹,外号“阎王”的营长。
“都给老子听好了!”阎王骑在马上,挥舞着皮鞭,冲着一群磨磨蹭蹭的罗刹兵吼道,“这里不是你们的度假村!每人每天,铺设枕木二十根,挖掘土方三立方!完不成的,晚上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一名身材高大的罗刹军官似乎有些不服,用生硬的汉语嘟囔道:“我们是战俘,你们不能这样虐待我们!”
阎王冷笑一声,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用马鞭拍了拍他的脸。
“虐待?当你们的骑兵屠杀我们边疆百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虐待’这个词?现在,你们有机会用自己的汗水来赎罪,应该感谢皇帝陛下的仁慈!”
他猛地一挥马鞭,抽在那军官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在这里,你们没有名字,没有军衔,只有一个身份——劳工!现在,给我滚去干活!”
那名军官捂着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但看着周围黑洞洞的枪口,最终还是屈服了,默默地扛起一根枕木。
张猛站在高坡上,用望远镜看着这壮观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条名为“伊犁-莫斯科”的铁路,从今天起,将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向着罗刹国的腹地延伸。每向前一米,都意味着帝国的威慑力增加一分。
这不再是单纯的军事征服,而是一场工业文明对农奴制度的降维打击。
“传令下去,”张猛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参谋说道,“让先锋队加快速度。告诉他们,十天之内,我要看到铁路向前延伸一百里!我要让长安的那些文官们看看,我西北军区,不光会打仗,更会建设!”
“是!”
钢铁的长蛇开始缓缓蠕动,它的目标,是遥远的莫斯科。而这条长蛇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北方的巨熊感到一阵窒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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