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淮之牵着诺亚的手,如携月华星辉降临铁棘镇时,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静。
人们最先膜拜的依旧是那至高无上的母神,暗红神袍流淌着静谧的威严,容颜完美得不似此界应有之物。
然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下一刻被无法抗拒地吸引到了母神身侧——那个散发着截然不同光辉的存在。
纯白长发如瀑垂落,肌肤是近乎透明的冷白,却流转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最令人屏息的是那张脸,糅合了少年神只特有的干净空灵与超越性别的神圣感,五官精致如月光凝铸,一双银白色的眼眸纯净得仿佛初雪消融后的第一缕天光,清澈见底,不染尘埃。
他身披一件与祁淮之神袍纹路同源、却更显简约圣洁的月白色长袍,安静地站在母神侧后方,姿态恭敬而自然,仿佛星辰环绕主序。
与祁淮之那浩瀚深邃、令人敬畏臣服的神威不同,诺亚周身弥漫的是一种纯净的、易碎的、却又无比清晰的“神性”。
这光辉不强,却异常鲜明,如同黑夜中点亮的第一盏琉璃灯,直接映照出信徒心中关于“神圣”、“本源”、“被守护”的最原始图景。
“那是……”格隆长老瞳孔微缩,他感受到那股同源却又独立的气息,以及其中蕴含的、令人灵魂安宁的抚慰之力。
身为铁棘镇的领导者,他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母神最初的“叙事”,正在化为肉眼可见的现实。
莉娜站在格隆稍后处,呼吸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她看到诺亚的第一眼,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念头:
圣子?竞争者?母神新的宠儿?但当她更清晰地感知到诺亚身上那绝非凡人、甚至与埃蒙等神仆也截然不同的本质:那是另一种层次的生命形式,纯粹的神性造物时,一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不是竞争者。 莉娜迅速判断。对方是“神子”,是母神叙事中天然的一部分,地位超然,与自己追求的、在“人”的范畴内能达到的“圣女”之位并不冲突。甚至,若能侍奉好这位神子,或许能更得母神青睐。
然而,另一种更细微、更私密的情绪,却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她的心——嫉妒。
不是对地位的嫉妒,而是对那种亲密的嫉妒。
那个苍白美丽的神子,可以如此自然地站在母神身侧,可以那般依赖地牵着母神的衣袖,可以全然拥有母神的注视与宠爱……或许还有她无法想象的其他关怀。
而自己,即便再努力,再聪慧,也只能匍匐在下,仰望神恩,揣测神意。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渴望,在她心底蔓延。她立刻警醒,将这股情绪狠狠压下,转化为更炽热的动力——必须更靠近,必须更有用,必须成为母神最不可或缺的“人”。
祁淮之并未给众人太多消化震撼的时间。他平静开口,声音如同温煦却无可违逆的天风,拂过每个灵魂:
“吾忠诚的子民们。”
信徒们激动颤抖,纷纷跪伏。
“昔日之言,今得印证。”祁淮之目光垂怜地掠过诺亚,那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属于“源头”的悲悯与宽慰。
“域外邪力侵蚀,致吾血脉沉寂,此界蒙尘。今,因尔等虔诚汇聚成光,更因吾道重光,法则复振——”
他微微示意,诺亚顺从地上前半步。
“沉寂之神子诺亚,承吾本源,秉此界遗泽,终得苏醒归来。”
“神子”二字,如同最终的法槌落下,在信徒心中敲响了信仰最坚实的钟声。
不是象征,不是代言,是真正的、活生生的神只,是母神血脉的延伸,是此界名正言顺的守护者!他的苏醒,直接证明了母神话语的真实不虚,证明了他们信仰的正确与力量!
“神子!是诺亚神子!”
“母神在上!神子苏醒了!”
“感谢母神!感谢神子!”
狂热的浪潮瞬间席卷全镇。许多人泪流满面,朝着诺亚的方向疯狂叩首。诺亚的存在,不仅夯实了信仰根基,更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圆满”感——
他们的信仰体系,如今有了至高的“母”,也有了纯净的“子”,如同一个家庭般完整。信仰的纯度与情感粘性,在这一刻发生了质变。
诺亚似乎对如此汹涌澎湃的情绪有些茫然,银白的眼眸微微睁大,下意识地望向祁淮之,像个初涉人世的孩子寻求指引。
祁淮之回以一个细微的、带着鼓励的眼神。
诺亚仿佛读懂了,他努力挺直身躯,银白的眸光扫过下方,然后生涩而认真地抬起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与母神力量同源的祝福印记。
一股清泉般的、温和纯净的神力涟漪随之扩散。靠近的信徒感到疲惫隐痛被抚平,心灵安宁。这微不足道却真切的神迹,引发了更狂热的欢呼。
祁淮之满意地感受着信仰之力变得更加凝实、炽热,其中还混杂了针对诺亚的、带着崇敬与爱戴的特殊愿力。
然而,就在这信仰之潮澎湃到近乎满溢的巅峰,他与此界日益紧密联结的神格,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滞涩”。
仿佛奔涌的河流,突然触到了看不见的、柔韧的河床与堤岸边界。
祁淮之的神念顺着信仰网络的脉络,如同最敏锐的触须,急速向四面八方延伸。
北方,信仰的暖流在矿渣区边缘某个无形的界限处变得稀薄、扭曲,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墙外是更加混沌、充满狂暴地质乱流与毒瘴的未名荒原。
东方,沿海的信仰传播至盐牙堡更外一些的礁石带后,便难以为继,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膜将生机勃勃的“可活动区域”与外部死寂的、粘稠如胶质的“背景海域”隔绝开来。
西方,山民们的皈依点也似乎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线,线内是阿雅芬恩能探索、能影响的崎岖山林,线外则是更加原始蛮荒、能量狂暴、连光线都似乎更加黯淡的未知山脉。
一个大致不规则的、以铁棘镇-初啼湾为核心,半径约百里的“有效区域”轮廓,在祁淮之的神念感知中清晰浮现。
这片区域,便是此方“世界”被允许“演绎剧情”、发生“交互”的舞台。
而区域之外,虽然同样有天空大地,却更像是粗糙绘制、未被激活的背景板,法则更加原始混乱,环境极端恶劣,几乎不存在稳定生态与文明痕迹,是真正的“未开放区域”或“世界边缘”。
“樊笼……”祁淮之暗红眼眸深处,旋涡缓缓转动。系统只给了这么一小块“沙盘”,供曾经的“神”和后来的“玩家”在此上演绝望与救赎或沉沦的戏码。
他之前的降临与作为,虽然颠覆了剧本,但活动范围依旧被局限在这个沙盘之内。
如今,信仰网络几乎触及边界,神力渗透日益加深,诺亚彻底归位引发世界底层法则的微妙共振……这个“沙盘”快要装不下他的存在,也承载不起他真正的野心了。
更关键的是,诺亚的存在本身,就是系统与此界最深的联结之一。
祁淮之能感觉到,在诺亚苏醒、并彻底打上自己烙印的那一刻,那层束缚世界的无形边界,产生了极其细微的、类似“权限验证冲突”的波动。
仿佛有什么更高维度的存在,被惊动了。
被动等待系统的反应?不。祁淮之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要主动撕开这层伪装,将潜藏的“管理者”逼到台前,在信徒与诺亚面前,将其钉死在“域外邪力”、“世界窃贼”的耻辱柱上。
唯有从“认知”与“意志”层面,让此界生灵彻底否定、抗拒系统的“所有权”与“控制权”,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彻底地接管这个世界,并将信仰与秩序的光辉,推向真正的“整个世界”。
一个清晰而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接下来数日,祁淮之并未急于再次扩张,而是带着诺亚,在铁棘镇、初啼湾等核心信仰区域“巡视”。
他让诺亚近距离接触信徒,感受他们的虔诚与苦难,也让信徒们更清晰地沐浴神子的纯净光辉,巩固“母神-神子”一体两面的神圣形象。
与此同时,在一些核心信徒参与的小范围集会或私下指引中,祁淮之开始有意识地进行更深入的“揭示”。
“尔等可知,此界为何永陷黄昏,资源贫瘠,生机凋敝?”祁淮之的声音在静谧的神坛旁响起,带着悲悯的沉重。
“非是天地自然之理,实乃外物窃据权柄,抽取本源,设下藩篱所致。”
“那外物无形无质,冰冷无情,视此界为牧场,视众生为刍狗。昔者,它引诱、侵蚀诺亚,欲将其化为傀儡,助其更好地榨取此界。”祁淮之的目光落在身旁安静聆听的诺亚身上。
诺亚银白的眼眸中适时流露出回忆的痛苦与一丝清晰的憎厌。
这并非全然表演,苏醒后,那些被祁淮之烙印覆盖、却并未完全抹去的、与系统连接的残破“记忆”碎片,让他本能地对那股冰冷、机械、试图掌控一切的力量感到排斥与恐惧。
在祁淮之的引导下,他将这些模糊的感受,与母亲赋予的“域外邪力”概念成功对接。
“它……”诺亚生涩地开口,声音空灵却带着寒意,这是祁淮之教他的说辞,也契合他真实的感受。
“想把我变成……工具。没有名字,没有自我,只有……服从和抽取的命令。它……很冷,像最深的矿坑,没有光,没有温暖。”
他下意识地靠近祁淮之,抓住母亲的衣袖,寻求庇护的姿态无比自然,“是母亲……唤醒了我,给了我名字,给了我家。”
这简单却发自本能的对比,胜过千言万语。在信徒们心中,系统的形象迅速具象化——一个冰冷无情、试图奴役神子、榨干世界的“窃贼”与“邪神”。
而母神,则是将神子从魔爪中拯救出来、给予世界温暖的“拯救者”与“真正主宰”。
莉娜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她迅速理解了母神的战略意图。这不是简单的信仰传播,这是要夺权!从那个无形的“邪神”手中,夺取对这个世界的完全掌控!
而神子诺亚,就是最关键的“证人”与“钥匙”。她看向诺亚的眼神少了几分最初的复杂,多了几分审视与评估。
这个神子,是母神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自己必须协助母神,确保他绝对忠诚、绝对有用。
祁淮之继续引导:“如今,邪力感知诺亚脱离掌控,信仰背离其预设轨迹,必不甘心。其或会再次显化,试图干扰、掠夺,甚至重启其邪恶的榨取循环。”
“吾等当如何?”格隆长老沉声问道,眼中燃烧着战意。
“固守尔心,坚定尔念。”祁淮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信仰,乃是对抗邪力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当邪力显化时,以尔等最虔诚的意志,诵吾之名,护诺亚周全,并向那邪力宣告——此界,已归正途,尔等,已得真神庇佑!”
“谨遵神谕!”众人齐声应诺,士气高昂。
祁淮之知道,火候已到。他需要创造一个“契机”,让系统在信徒面前“显化”,坐实其“邪神”身份,并开启这场争夺世界控制权的拉锯战。
祁淮之选择的“契机”,是在铁棘镇新建成的、规模最大的黑石神坛举行的一次大型集体祷祝。
几乎所有核心信徒、大部分铁棘军战士,以及周边新归附聚落的代表,都聚集于此。诺亚被安排在神坛上,祁淮之身侧最显眼的位置,接受万众朝拜。
祷祝进行到最热烈时,万千信仰丝线汇聚如星河,诺亚身上的月白神光与祁淮之的暗红银辉交融,神坛光芒大盛,与此界本源的共鸣达到一个短暂的高峰。
就在这一刹那,祁淮之隐藏在浩瀚神力中的一缕极其精微、却带着强烈“挑衅”与“权限冲突”性质的神念,如同针尖般,猛地刺向那无形边界的几个最薄弱节点!
同时,他引导诺亚,让他体内那源于此界法则本源的力量,看起来不受控制,实则被精确引导下产生了一阵剧烈的、向外“扩张”的波动。
这就像是在一个严密监控的系统中,同时尝试暴力破解边界防火墙,并让系统认定的“核心程序”发出异常的、试图脱离掌控的信号。
效果立竿见影。
“嗡——!!!”
一阵低沉却响彻灵魂的震鸣,毫无征兆地从天际、从大地深处、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整个铁棘镇,乃至整个信仰覆盖区域,都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并非地震,而是一种空间结构本身的震颤!
紧接着,昏黄的天空如同劣质的画布被用力拉扯,开始出现不自然的、像素块般的扭曲和闪烁!
被固定的阳光变得忽明忽暗,时而惨白如骨,时而黯沉如夜。空气凝滞,随后刮起了毫无规律、冰冷刺骨的乱流。
“怎么回事?!”
“天……天象变了!”
人群一阵骚动,惊疑不定。
祁淮之屹立神坛,神色肃穆,暗红眼眸凝视着扭曲的天空,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般传入每个人心中:“邪力显化了!它感知到吾等信仰汇聚,神子归位,不甘失败,欲要反扑!”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那扭曲的天幕中央,一点极致的、不含任何生命色彩的苍白色光芒骤然亮起!
光芒迅速扩大,并非太阳,而像是一只巨大、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睛的雏形!一股冰冷、机械、充满压迫感的“注视”,如同实质的寒流,笼罩而下!
【警报:世界线程稳定性异常…核心协议单位【诺亚】运行状态严重偏离基准…检测到高优先级未知神性干预…执行紧急协议:稳定化与权限回收…】
冰冷、断续、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强行挤入所有生灵的感知,带来强烈的眩晕与不适感。
“是它!就是那个声音!”诺亚突然发出带着痛苦与愤怒的呼喊,银白眼眸死死盯着天空那只“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被勾起了糟糕记忆的本能抗拒。
“它又想抓我回去!又想控制一切!”
他的反应彻底点燃了信徒们的怒火。原来这就是母神所说的、曾经侵蚀神子、祸害世界的域外邪神!它现在果然出现了,还要抢走刚刚归来的神子!
“保护神子!”
“驱逐邪神!”
“母神佑我!”
格隆长老、雷克斯、埃蒙等人怒吼,铁棘战士们举起武器,所有信徒在最初的惊慌后,爆发出强烈的抵抗意志,齐声诵念“祁”之神名,信仰之力化作无形的屏障,与那冰冷的注视对抗。
祁淮之出手了。他并非直接攻击那只“眼睛”,而是将磅礴神力与信徒们的信仰愿力结合,化作一道巨大的、暗红与金色交织的法则锁链,猛地缠绕向那无形边界因系统显化而变得相对清晰的“脉络”!
他要做的,不是立刻击败系统,而是锚定,纠缠,争夺控制节点!
“诺亚!”祁淮之沉声道。
诺亚心领神会,立刻将自身那与此界本源紧密相连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祁淮之的法则锁链中。他的力量如同最纯净的“密码”或“钥匙”,让祁淮之的侵蚀行为,带上了某种“合法性”与“优先性”,极大地加剧了系统规则的混乱。
【错误…权限冲突…本源认证异常…回收指令受阻…启动强制维稳程序…】
系统的“声音”变得急促而紊乱。那只苍白的“眼睛”光芒剧烈闪烁,试图降下更强大的力量压制、修复边界、并强行锁定诺亚。
一股恐怖的吸力与格式化般的力量开始作用在诺亚身上,让他闷哼一声,脸色更白。
“邪神敢尔!”祁淮之怒道,神力全力输出,牢牢护住诺亚,同时指挥信徒,“继续诵念!尔等信念,便是隔绝邪力、守护此界的壁垒!”
信仰的声浪更高,与系统的冰冷力量在肉眼不可见的层面激烈碰撞、消磨。天空的扭曲更加剧烈,时而浮现出难以理解的几何光斑和乱码般的虚影,那是系统底层规则受到强烈干扰的表现。
拉锯战,开始了。
祁淮之能感觉到,系统的力量层级极高,本质冰冷而庞大,但似乎受限于某种规则限制。
或许是其运行成本,或许是副本世界的承载上限,或许是其对诺亚这个“原生神灵”处理程序的矛盾,总归是无法立刻降下毁灭性的打击。
它更像是一个按既定程序运行、遇到严重异常时启动紧急协议的“自动管理系统”。
而祁淮之这边,有诺亚这个“内应钥匙”,有逐渐汇聚的信仰愿力作为能源和干扰源,更有他自身来自更高维度的神格本质作为攻坚利器。
他无法一下子撕碎系统,系统也无法立刻镇压他。双方在这百里方圆的“沙盘”边缘,在世界的规则层面,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与拉扯。
祁淮之要的,就是这种拉锯。在拉锯中,持续强化信徒对“邪神”的认知与敌意;在拉锯中,利用诺亚和信仰,一点点蚕食系统的控制节点,扩大“已激活”区域的边界;在拉锯中,熟悉系统的运作模式,寻找其弱点。
天空中的苍白“眼睛”在剧烈闪烁对抗了约一刻钟后,似乎因为“能耗”过大或“协议冲突”无法立刻解决,开始变得不稳定,光芒逐渐暗淡、涣散。
【维稳程序遭遇非常规抵抗…消耗超出预期…转为后台监控与持续施压模式…回收协议进入长线程待执行状态…】
断断续续的信息流后,那只“眼睛”不甘地最后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底消失。天空的扭曲缓缓平复,恢复了那令人窒息的昏黄常态,但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注视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变得隐晦而持续,仿佛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系统的首次显化干预,被成功击退,但远未结束。
祁淮之缓缓收敛神力,气息略有不稳,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第一步成功了。系统被逼到了台前,坐实了“邪神”身份,拉锯态势已经形成。
诺亚松了口气,依赖地靠向祁淮之。信徒们则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对母神的信仰与对邪神的憎恶,同时达到了新的高度。
莉娜在人群中,看着神坛上那对散发着光辉的“母子”,心脏狂跳。她看到了母神的无上伟力与深沉智慧,也看到了这场对抗的漫长与艰巨。
她知道,属于自己的机会,也在其中。她必须更快地成长,成为母神在这漫长神战中,最得力的“凡人”臂助。
世界的边界,在刚才的对抗中,似乎被撑开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缝隙。更广阔的荒芜,在等待着被征服与点亮。而祁淮之与系统之间,关乎此界最终归属的漫长拉锯战,就此拉开了血腥而辉煌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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