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那家熟悉的咖啡店，靠窗的角落。
“等很久了？”夏念清在她对面坐下。
“刚到。”许柠秋摇摇头，将手机转向他，“先看看这个。”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用手机拍摄的舞蹈视频。
背景似乎是舞蹈社的排练室，许柠秋身着上次购买的浅青色改良襦裙，金发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随着古风的旋律翩然起舞。
视频里她的眼神专注，身姿轻盈，虽然是初期的练习版本，有些动作还不够流畅，但整体的框架和意境已见雏形。
夏念清看着屏幕，内心不由得感叹：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换上这套古装，许柠秋身上那股平日里标志性的小傲娇气质似乎被柔化了，整个人显得温婉沉静了许多。
金发与东方面孔、古典服饰的结合，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产生了一种独特而别样的美感。
如果说之前比赛时那支《燎原》是热烈的，那么眼前这个，就是温柔的。
“这是根据你前天发来的人声部分最终版伴奏做好的第一版编舞框架。”
许柠秋在一旁解释道，“这里，从第三个八拍开始，我调整了一下动作的衔接。”说着，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放大细节。
或许是讲解得太投入，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几缕金色的发丝不经意间垂落，轻轻扫过夏念清的肩头。
许柠秋这才惊觉，因为要一起看视频，手机屏幕过小，两人的距离远比平常近了许多。
这个认知让她脸上心跳有些快，但她很快稳住心神，指着屏幕，语气依旧认真：“你觉得这里的流畅度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夏念清仔细看了看她指出的部分，点点头：“很流畅，过渡很自然。你的身体控制力很强，这种小幅度的调整都能做得这么精准。”
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练习散打，他很清楚要精准做到画面里某些动作可非常难，许柠秋在舞蹈上的专业和天赋，确实令人佩服。
许柠秋听到他的夸赞，琥珀色的眼眸亮了一下，随即感觉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嘴角扬了一点，带着点小得意道：“哼，那当然……我好歹也是专业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比刚才软了些，“不过也多亏了你的曲子，意境给得很足，编舞的时候灵感很多。”
这话说得有些别扭，像是傲娇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夏念清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是你理解得好，跳得也好。”
许柠秋的脸更红了，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假装专注地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但耳根那抹粉色却出卖了她。
就在这时，夏念清察觉到一道视线。
他抬眼望去，正好看到柜台后的店员小雯正飞快地移开目光，假装在擦拭咖啡机。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混合着惊讶。
夏念清内心掠过一丝狐疑，但并未深究。
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工作上。
“整体的编排我觉得已经很完整了。”夏念清总结道，“情绪推进、动作与音乐的契合度都很好。如果要提建议的话……”
他想了想，指着视频中某个转身的定格，“我只是门外汉，就感觉这里手臂的弧线可以再舒展一点？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可能不专业。”
“不，这个建议很好，”许柠秋认真地盯着那个动作，手指在空气中模拟了一下，“确实，如果这里再打开一点，空间感和延伸感会更强，和音乐后半段开阔的意境也更搭。我记下了。”
两人又就拍摄时的计划细节讨论了一会儿，气氛专业而融洽。
接近尾声时，许柠秋看着屏幕上自己穿着古装跳舞的样子，突然轻声说：“有时候觉得挺神奇的。穿上不同的衣服，好像连带着心境和舞姿都会改变。”
夏念清点点头：“嗯，服装是角色和意境的一部分。你这套选得很好，很适合这首歌，也很适合你。”
许柠秋抬眼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午后的光线下格外清澈：“真的……很适合我吗？”
“真的。”夏念清肯定地回答。
许柠秋的嘴角再次弯起，这次的笑容少了些傲娇，多了些真实的开心。
她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资料，小声说：“那……下周拍摄的时候，你要帮我好好拍。”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夏念清应道。
离开咖啡店时，夏念清能感觉到小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门上的铃铛声彻底消失。
他摇摇头，和许柠秋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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