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穿过三层数据屏障时，翅膀边缘已经沾满暗影组织的防火墙残渣。叶天一嚼着糖，指尖在虚空中轻点两下，纸鹤肚子里的协议书立刻翻了个面，露出“佛系售后单”五个烫金大字。
“签收即同意条款。”他含糊嘟囔，糖块在齿间咔哒一响，“不退不换，概不负责。”
林婉儿站在他左侧，袖中符纹悄然铺开，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罩住整条数据通道。她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东南角——那里有三道黑影正试图截断纸鹤的飞行轨迹。
赵无极刀不出鞘，人已横跨三步，挡在那三人前方。他没动手，只把刀柄往地上一杵，地面裂开一道细缝，灵气顺着缝隙爬上去，缠住那三人脚踝。
“别动。”赵无极说，“你们老板正在拆快递，打扰了，糖都不给你们留。”
那三人僵在原地，不敢挣扎。赵无极咧嘴一笑，转头冲叶天一喊：“纸鹤进去了。”
叶天一点点头，手指继续在虚空中划拉，像是在给系统后台打补丁。纸鹤此刻已落在暗影总部议事厅中央，翅膀一抖，协翼自动展开，平铺在首领面前的桌案上。
暗影首领没抬头，手指一勾，血翼被吸到掌心。他扫了一眼标题，嗤笑一声：“佛系售后？你当我是买菜大妈？”
话音未落，协议末尾的糖渍突然亮起微光，条款文字如活物般蠕动重组。权限模块的图标在首领眼前跳了一下，等级从“最高统御”降为“区域协管”。
首领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掌心凝聚一团黑气，直冲协议砸去。可那团黑气刚触到纸面，就被弹回，反噬之力顺着手臂窜上肩颈，压得他膝盖一弯，差点跪地。
“哎哟，别激动。”叶天一的声音透过纸鹤传来，带着糖块咀嚼的脆响，“您这属于主动签收，默认接受全部条款。现在降级是系统自动执行，我都没手动干预。”
首领咬牙，强撑着站直，冷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叶天一答得轻松，“就是觉得你们这套权限结构太臃肿，帮你们优化一下。省点资源，环保节能。”
林婉儿在旁低声提醒：“密钥坐标还没激活，别玩脱了。”
“放心。”叶天一冲她眨眨眼，“这才第一次签收，还有两次才解锁创生密钥。我有分寸。”
系统后台悄然弹出更新提示，用户协议末尾多了一行小字：“宿主有权对敌方权限结构进行折叠压缩，三次签收后自动解锁创生密钥。”
暗影首领盯着那行字，额头青筋暴起。他抬手召来两名心腹，低声道：“去查，这协议源头在哪。”
两人领命转身，刚踏出半步，脚下地面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符纹——林婉儿早就在外围布好了拦截阵。
“别白费力气。”叶天一悠悠道，“你们现在连跨界面通讯权限都被降了，发个消息都得排队等审核。”
首领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盯着协议，一字一句念出免责条款：“……因签收行为导致的一切权限变动，均视为用户自愿接受，平台不承担任何责任。”
念完，他猛地抬头，眼中杀意翻涌：“你这是欺诈！”
“哪有？”叶天一无辜摊手，“条款写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没仔细看。再说，佛系售后嘛，讲究的就是一个随缘。你签了，就是缘分到了。”
赵无极在旁补了一句：“糖都送你了，还挑三拣四？”
首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冷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
“控制谈不上。”叶天一笑，“顶多是让你做事前先看看用户协议。比如——下次想搞事，记得先申请权限升级，走流程，别越级操作。”
首领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你得意不了多久。三次签收？我不会再碰你任何东西。”
“哦？”叶天一挑眉，“那可不一定。系统刚给我发通知，说你账户里还有笔‘忠诚度积分’没用，到期自动兑换成第二次签收机会。算算时间……也就明天吧。”
首领脸色铁青，转身一拳砸在墙上。墙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却没能崩塌——连破坏力都被权限降级限制了。
林婉儿轻声说：“他快绷不住了。”
“绷不住才好。”叶天一又摸出颗糖，这次是薄荷味，“情绪波动越大，系统判定风险越高，权限锁得越死。等第三次签收，密钥坐标一激活，他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赵无极问：“密钥坐标到底是什么？”
“创生密钥的定位器。”叶天一答，“找到它，就能改写整个暗影组织的底层规则。到时候，他们想造反都得先打报告。”
纸鹤在议事厅盘旋一圈，翅膀轻颤，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随后它振翅飞起，穿过屋顶，消失在数据流中。
首领盯着它离去的方向，声音低沉：“传令下去，所有行动暂停。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触任何来历不明的文件。”
手下领命退下，厅内只剩他一人。他缓缓坐下，手指摩挲着协议边缘，眼神阴晴不定。
与此同时，叶天一这边，系统界面弹出一条新提示：“首次敌对阵营协议植入成功，奖励：跨界面立法模板x1。”
林婉儿瞥了一眼：“这么快就给奖励？”
“系统也怕我玩坏它。”叶天一把奖励收进背包，顺手又打了个喷嚏。糖雾喷在屏幕上，立法模板自动加载，生成一份《各界通用行为准则（草案）》。
赵无极凑过来看：“这玩意儿能管得住暗影？”
“现在不能。”叶天一咧嘴，“等三次签收结束，密钥坐标解锁，我直接把它塞进暗影总部的核心程序里。到时候，他们连呼吸都得按规矩来。”
林婉儿没接话，只默默补画了一张符纸，贴在叶天一后背。符纹亮起微光，护持效果悄然生效。
叶天一察觉到了，回头冲她笑：“谢啦。”
林婉儿淡淡道：“别死太快，我还等着看你掀桌呢。”
“掀桌是肯定的。”叶天一活动手腕，“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他们的桌子腿锯短点。”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敌方试图破解协议，是否启动反制措施？”
叶天一打了个哈欠：“启动吧，顺便给他们推送个‘佛系生活小贴士’——内容就写：生气伤肝，不如吃糖。”
警告框应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封花里胡哨的邮件，标题是《恭喜您获得佛系体验礼包！》。暗影首领刚点开，满屏糖果图案炸开，附带一段语音：“亲，记得每天微笑哦～”
首领一把捏碎通讯器，怒吼：“叶天一！”
远处，叶天一耳朵一动，笑嘻嘻道：“听见没？他在叫我。”
赵无极摇头：“你真是闲得慌。”
“这不是闲。”叶天一正色道，“这是战略布局。等三次签收结束，创生密钥到手，咱们就能跨界面立法了。到时候，仙侠联盟、武林盟、暗影组织……全得按我的规矩来。”
林婉儿问：“然后呢？”
“然后？”叶天一仰头，把最后一颗糖抛进嘴里，“然后当然是找个风景好的界面，躺平晒太阳。长生嘛，不就是为了逍遥自在？”
系统界面突然闪烁，弹出一行字：“第三次签收倒计时：七十二时辰。”
叶天一瞥了一眼，毫不在意：“急什么？糖还没吃完呢。”
他转身走向街角，背影懒散。林婉儿跟在他身侧，赵无极垫后。三人身影渐远，纸鹤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停在叶天一肩头，翅膀轻轻颤动。
无人注意，协议末尾的糖渍深处，一串坐标数字正悄然浮现，微光闪烁，如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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