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傻柱饭馆”里的热闹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发高涨。门口等位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后厨的灶火几乎没歇过，两个跑堂的小子腿都快跑细了，嗓子也喊得有些发干，脸上却洋溢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
何雨柱站在灶前，身上的汗衫早已湿透，紧紧贴着脊梁。他目光如炬，紧盯着锅里翻腾的食材，手里的炒勺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颠簸都恰到好处，每一次调味都精准狠辣。
浓郁的香气不再是若有若无的诱惑，而是变成了具有实质冲击力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从这小小的饭馆里席卷而出，霸道地占据着整条胡同的嗅觉。
“老板，三号桌加一份宫保鸡丁！”
“五号桌的回锅肉，客人说再来一份打包！”
“米饭！快没米饭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何雨柱额头青筋微跳，不是累的，是兴奋的。他喜欢这种被需求、被认可的感觉，尤其这认可，是建立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手艺之上。
“催什么催！火候不到味能对吗？”他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嗓子，手上动作更快，炒勺与铁锅碰撞，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味觉盛宴擂鼓助威。
一个穿着工装、刚才吃得满头大汗的汉子，心满意足地抹着嘴走到柜台前结账，对着何雨柱翘起大拇指：“老板，没得说！你这手艺，这个！”他用力竖了竖大拇指，“我在咱四九城也吃过不少馆子，你家这腰花，绝了！还有那麻婆豆腐，又麻又辣，够劲儿！下饭！”
何雨柱一边找零，一边咧嘴笑了，带着汗水和油烟气的脸上满是得意：“哥们儿识货！柱爷我别的不敢吹，就这炒菜的功夫，那是实打实的！以后常来！”
“必须的！”那汉子接过找零，爽快地应道，“就冲你这味道，下回还来！”
旁边一桌看样子是附近住户的老太太，也慢悠悠地吃完了，对跑堂的小子说：“小伙子，跟你们老板说，这醋溜白菜酸甜口正好，白菜也脆生，比我自家炒的强多了。价格也实惠。”
跑堂小子忙不迭地点头，把话传给何雨柱。
何雨柱听得心里舒坦，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爽快。他要的就是这个！什么花里胡哨的装修，什么文雅吉利的店名，在绝对的味道面前，都是纸老虎！
“听见没？”他抽空对帮厨老王和跑堂小子们说道，“都给我记住了！咱们‘傻柱饭馆’，立身的根本就是这味道！客人冲着‘傻柱’这名字进来，是看个新鲜；能让他们再来的，只能是咱们盘子里的东西！”
几个人纷纷点头，看着何雨柱的眼神里，除了对老板的敬畏，更多了几分信服。尤其是帮厨老王，他原本觉得自己也算个老师傅，可见识了何雨柱对火候、调味那近乎苛刻的掌控，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他一边拼命备料，一边偷偷学着何雨柱的手法。
这时，一个刚才排队等了半晌才进来的食客，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边对同伴感慨：“嘿，你还别说，这‘傻柱’饭馆，名字是愣了点，可这菜，是真不‘傻’！值！”
这话清晰地传到了何雨柱耳朵里，他嘴角的笑容更盛。
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名字？让你们笑去！
议论？随你们便！
只要这味道能抓住你们的舌头，让你们吃得满意，吃得忘不了，那你们就得乖乖地认我这个“傻柱”！
他想起院里那群禽兽此刻可能的脸色，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肯定以为他是在瞎胡闹，是在自取其辱。可现在呢？他的店门口有人在排队，他的菜让食客赞不绝口，他何雨柱，正在用他们最看不起的“厨子”手艺，实实在在地赚钱，打他们的脸！
“什么人情世故，什么道德名声，都是狗屁！”何雨柱心里冷哼，“兜里有钱，盘里有肉，客人认你的手艺，这才是硬道理！”
“老板，没腰花了！”老王喊道。
“没就去买！新鲜的！”何雨柱头也不抬，“跑堂的，去跟后面排队的说一声，火爆腰花估清了，别的菜管够！”
忙碌，喧嚣，烟火气，以及弥漫在空气中那勾人魂魄的菜香，共同构成了“傻柱饭馆”开业第一天的景象。
何雨柱抹了把汗，看着座无虚席的堂屋和门外依旧不肯散去、等着翻台的人群，胸中豪气顿生。
味道，就是他何雨柱横行四九城的通行证！就是他这“傻柱饭馆”安身立命的金字招牌！
他掂了掂手里的炒勺，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仿佛也掂量着自己光明的钱景。
“看来，明天得再多备点料了……”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比灶火更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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