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立刻会意:“我明白,就是说大哥是个‘书呆子’、‘破烂王’,痴迷机械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但其实搞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对。要把我塑造成一个有点小聪明、痴迷技术但眼界有限、家庭负担重的普通穷学生形象。”
林向阳点头,“卫国,你在学校,要是有人(尤其是周胖子那伙)问起,你就说大哥做梦都在念叨什么‘热效率’、‘回流’,烦死了,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赚钱买肉吃。”
卫国憨憨地点头:“嗯,这个我擅长!”
“晓雨,”林向阳摸了摸小妹的头,“你最小,说的话别人可能更信。如果在幼儿园有老师或小朋友的家长‘关心’地问起大哥,你就说大哥最爱修破烂,还把你的布娃娃拆了想装发条,被你哭了好久。”
晓雨眨了眨大眼睛,用力点头:“嗯!大哥是拆娃娃的坏哥哥!”
林向阳苦笑一下,继续道:“这是对外的‘烟雾’。对内,我们的真实行动要更加隐秘。地窖里的东西,尤其是那块碎片和‘盾’的笔记本,非必要绝不能动。我会再做一些更隐蔽的报警装置,不光在门窗,屋里一些关键位置也要布置。以后我们晚上轮流守夜,两人一组,听到动静不要贸然出去,先叫醒所有人,准备好防身的东西,然后看情况决定是喊人还是应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另外,我怀疑……咱们院里,可能不止钱叔一个眼睛。”
晓梅和卫国闻言,都悚然一惊。
“大哥,你是说……”
晓梅声音发颤。
“不一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林向阳目光扫过窗外,“以后在家里说话,除非在我确认绝对安全的时候,否则都尽量压低声音,关键事情用写的或者打手势。院里的邻居,包括平时看起来不错的赵大爷、吴奶奶,打交道时也多留个心眼,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一番布置下来,天色已近黄昏。
雪渐渐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仿佛酝酿着更大的风雪。
林家草草吃过晚饭,便开始按照林向阳的安排行动。
晓梅和卫国协助他,用更细的丝线、更小的铃铛和更巧妙的机关,在屋内几处不起眼的角落布置了新的触发报警点。
林向阳甚至利用废旧钟表的发条和齿轮,做了一个延迟响动的装置,安装在里屋门后——一旦有人悄悄推门进来,不会立刻惊动,但几分钟后,藏在炕席下的一个小铃铛会轻微震动,足够唤醒浅睡的人。
这些机关谈不上多高明,但在缺乏现代电子设备的年代,已是林向阳能动用全部知识和手头材料做到的极限。
每一处布置,他都反复测试,确保有效且隐蔽。
夜深了,林家兄妹躺下,却无人能立刻入睡。
黑暗中,林向阳睁着眼睛,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日的一切:伪造通知的冰冷纸张、沈怀儒凝重的表情、李主任电话核实后的官方否认、院墙下那行刺目的脚印、以及钱叔白日里看似寻常却意味深长的沉默……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结论:有一股或几股隐藏在深处的势力,正在围绕着他,或者说围绕着他手中的“θ-k”碎片,编织一张越来越密的网。
苏秀兰是明处的网眼,伪造通知是试探的触角,夜探脚印则是暗中收紧的信号。
他们想要什么?
碎片本身?
碎片背后的技术秘密?
还是想通过他,钓出背后可能存在的“大鱼”——比如秦砚、顾师傅,乃至“盾”组织?
而他,又能如何破局?
继续被动防守,只会让空间越来越小。
主动出击?
以他现在的力量和掌握的信息,无异于以卵击石。
或许……韩老那句话,真的是关键?
“答案不在石头本身,而在它本该在的地方。”
“它本该在的地方”……除了那台“铁牛”柴油机,还能是哪里?
可一台具体的柴油机,又能揭示什么?
材料配方?
生产工艺?
还是……隐藏在机器流转过程中的、更深层的人事与利益纠葛?
还有沈怀儒给的“王建国”。
这条线,牵涉到公安系统,显然意味着事情可能已经接近或触及了法律的红线。
伪造公章是重罪,夜间潜入民宅也是不法行为。
但如果举报,证据何在?
仅凭推断和一行即将消失的脚印?
况且,一旦正式动用公安力量,必然会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官方的审视之下,家中的秘密还能保住吗?
左思右想,辗转反侧。
直到后半夜,林向阳才在极度的疲惫中迷糊过去。
然而,仿佛刚闭上眼,一阵极其轻微、却持续不断的“嗒……嗒……嗒……”声,便将他从浅眠中猛地拽了出来!
不是铃铛!
是另一种声音!
来自窗外!
林向阳瞬间清醒,屏住呼吸,轻轻推醒了身边的晓梅和卫国,用手指抵住嘴唇,示意他们噤声。
三人竖起耳朵。
“嗒……嗒……嗒……”
声音很轻,很有节奏,像是用小石子或硬物,轻轻敲击窗棂。
不是风,不是雪落,就是人为的敲击!
林向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望去。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空无一人。
但敲击声还在继续,不疾不徐。
忽然,林向阳注意到,靠近窗根下方的雪地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不属于林家任何人的物件。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那好像……是一个用油纸叠成的、小小的方块。
敲击声停了。
一阵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迅速远离,消失在院墙方向。
有人来过!
投下了东西!
林向阳没有立刻出去。
他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才示意卫国拿起烧火棍守在门后,自己轻轻拔开门闩,闪身出去,以最快速度捡起那个油纸包,立刻退回屋内,重新闩好门。
油纸包不大,入手有些分量。
兄妹三人围在炕边,就着窗外微弱的光,林向阳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
里面是一块用麻绳捆着的、沉甸甸的旧砖头,砖头中间被掏空,塞着一卷用橡皮筋扎着的纸。
林向阳取出纸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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