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谷的入口，是一道横亘在两座狰狞险峰之间的狭窄峡谷。峡谷宽不过十丈，两侧山壁陡峭如削，通体呈诡异的紫黑色，像是被千万年的妖气浸透，岩壁上布满扭曲的纹路，宛若妖兽的利爪抓痕。谷口常年翻涌着浓重的白雾，那并非寻常水汽，而是蕴含着剧毒的妖雾——元婴期以下修士吸入，轻则神智混乱、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寸断、当场殒命。这也是万妖谷被视为人族禁地的缘由：若无元婴修为，连踏入谷口的资格都没有。
林小满立在谷口，望着那翻腾不休的白雾，深吸一口气。胸口处，白姨所赠的避妖符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将她周身的人族气息彻底遮掩，连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都隐匿得恰到好处。
“阿锈，”她在心底轻声问道，“这里就是入口？”
“嗯。”剑灵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我能感觉到……谷内蛰伏着极强的气息，不止一股——至少有三道，都是化神期的妖王。”
化神期！
林小满心头一凛。她如今虽是元婴后期修为，手握镇魔剑能越级应战，可面对化神期的存在，依旧如同蜉蝣撼树。元婴与化神，是修仙路上一道天堑：元婴期不过是初步触摸法则，化神期却已能引动法则、运用法则，二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差距。
“不过不必太过担心。”阿锈的声音稍缓，“化神期的妖王大多在谷深处沉眠，除非有人刻意惊扰，否则不会轻易现身。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它们不会理会谷口的动静。”
林小满颔首，取出白姨所赠的玉简，指尖拂过玉简表面的纹路，再次确认路线：进入谷口后，沿东侧山壁前行三里，会抵达一片赤红树林；穿过树林，便能找到一条地下暗河，沿暗河下游走十里，便是第一个安全据点——“白狐洞”，那是白姨的地盘，只要抵达那里，便能暂避风险。
她不再迟疑，提步踏入峡谷。
妖雾立刻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整个人吞没。视线瞬间被浓雾遮蔽，只能看清周身三尺之内的景象，连神识也被压制到极致，最多只能探出十丈远。林小满握紧镇魔剑，脚步放轻，警惕地向前挪动。谷内的地面湿滑泥泞，覆盖着一层暗绿色的苔藓，踩上去软腻腻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干涸的血迹混着妖兽分泌物的味道，令人作呕。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伴随着低沉的兽吼。她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凝神戒备。
白雾中，几道黑影缓缓逼近，轮廓逐渐清晰——是狼！却又绝非普通的狼。这些狼通体漆黑如墨，皮毛油光水滑，一双眼睛呈血红色，闪烁着暴戾的光芒，体型比寻常野狼大上一倍有余，最骇人的是，它们周身散发出的妖气，竟都达到了金丹期水准！
七八只金丹期的妖狼！
林小满眉头紧锁。按照白姨玉简中的标注，谷口附近只有些筑基、金丹初期的低阶妖兽，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密集的金丹期妖狼。除非……有人刻意将它们引来。
她蓦地想起陈大石泄露的行程计划——虽然她临时更改了路线，但原计划确实是从正门进入。难道那些魔修在正门扑空后，又派人在谷口布下了埋伏，驱使妖兽来截杀她？
正思索间，妖狼已然发现了她。为首的那只妖狼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其余妖狼立刻呈扇形散开，将她团团围住。它们没有急于进攻，只是龇着森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在评估猎物的实力。
林小满不愿在此浪费时间，手腕翻转，镇魔剑应声出鞘。漆黑的剑身隐在妖雾中，看似不起眼，可当剑锋出鞘的刹那，所有妖狼都猛地僵住，浑身皮毛炸开，眼中闪过浓浓的恐惧——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压制，是镇魔剑对妖族与生俱来的威慑！
为首的妖狼连连后退，似有退缩之意。但就在这时，它脖颈上佩戴的一枚黑色项圈突然亮起，散发出诡异的红光，红光渗入妖狼体内，原本怯懦的眼神瞬间被暴戾与疯狂取代。
“嗷——！”
妖狼不再畏惧，嘶吼着率先扑了上来，其余妖狼也紧随其后，腥臭的涎水从嘴角滴落，利爪划破空气，带起凌厉的风声。
“找死。”
林小满眼神一冷，手腕轻抖，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她甚至没有动用镇魔九剑，仅仅是最基础的剑气，以她元婴后期的修为催动，也绝非金丹期妖狼所能抵挡。
“噗噗噗……”
剑气如利刃般划过，七八只妖狼瞬间身首异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苔藓，腥气愈发浓重。林小满走到为首的妖狼尸体旁，蹲下身子查看那枚黑色项圈：项圈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打造，上面刻着繁复的魔纹，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魔气！
果然是魔修的手段。他们控制妖兽来截杀她，显然是早有预谋。
“看来……那些魔修在万妖谷也布有势力。”林小满站起身，心中的警惕又添了几分。她收敛心神，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路程，她又遭遇了数波妖兽：有口喷烈焰的金丹后期妖蛇，有能在地底穿梭的元婴初期妖鼠，还有长着双翼、速度奇快的妖鹰……无一例外，这些妖兽的脖颈上都戴着同款的黑色项圈，显然都是被魔修操控的傀儡。而且妖兽的实力越来越强，到后来竟出现了元婴初期的存在。虽然都被她一一斩杀，但连续的战斗也让她的灵力消耗不小。
“这样下去不行。”她皱眉，“还没到白狐洞，灵力恐怕就要耗尽了。”
“用镇魔剑的威压。”阿锈提议，“镇魔剑蕴含上古神威，对妖族有天然的压制力，全力释放威压，低阶妖兽根本不敢靠近。”
林小满颔首，握紧镇魔剑，不再刻意收敛气息。一股磅礴的威压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那是源自上古神器的煌煌神威，连周围翻涌的妖雾都被逼退了三尺，地面上的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黄。果然，此后一路再无妖兽敢上前挑衅，甚至远远能听到妖兽惊慌逃窜的声响。
林小满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按照玉简标注，赤红树林就在前方不远处。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果然出现了一片树林的轮廓。可眼前的景象，却与玉简中的描述截然不同——玉简中说，赤红树林因树叶常年呈赤红之色而得名，可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火海！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将半边天幕都映成了赤红，火舌舔舐着树干，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火焰中隐约可见扭曲的树影，还有无数妖兽凄厉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林小满脸色剧变。有人放火！而且看火势的凶猛程度，绝非普通火焰，而是能点燃万妖谷妖树的邪火！
“绕路吗？”她问阿锈。
“不行。”剑灵摇头，“玉简上标注得很清楚，只有穿过这片树林，才能找到地下暗河的入口。若是绕路，会直接闯入‘黑熊妖王’的领地，那是个化神初期的狠角色，比这些埋伏凶险百倍。”
林小满咬牙，运转全身灵力，在体表凝聚出一层厚实的灵力防护罩，然后一咬牙，冲进了火海。
刚踏入火海，她便察觉到不对劲——这火焰并非凡火！火焰中蕴含着浓烈的怨气与魔气，灼烧在防护罩上，不仅带来钻心的灼热，还在不断腐蚀她的灵力，防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这是‘怨灵魔火’！”阿锈的声音带着焦急，“是魔道禁术，用生灵魂魄炼化而成的邪火！小满，快用镇魔剑护体！”
林小满立刻将灵力注入镇魔剑，剑身嗡鸣震颤，“镇魔”二字陡然亮起。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展开，将汹涌的魔火隔绝在外，魔火仿佛遇到天敌般，纷纷向两侧退避，不敢靠近分毫。
林小满松了口气，继续在火海中穿行。可很快，她便遇到了新的麻烦——火焰中开始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那是被炼化的生灵魂魄，它们哀嚎着、哭泣着，伸出惨白的手爪，朝着林小满扑来。
“还我命来……”
“为什么要杀我……”
“我好痛苦……放我出去……”
无数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冲击着她的识海，试图扰乱她的心神——这是心魔攻击！林小满咬紧牙关，守住灵台清明。她知道，这些魂魄都是无辜的，是被魔道残害的可怜人，可如今他们已被魔火彻底污染，沦为只知攻击的怨灵，除了超度，别无他法。
“对不起了。”
她闭上眼睛，手腕轻挥，镇魔剑划出一道柔和的剑光。剑光所过之处，怨灵纷纷消散，不是被斩杀，而是被镇魔剑的浩然正气净化，重入轮回。那些怨灵在消散前，脸上都露出了解脱的神情，轻声道谢，而后化作点点灵光，消失在火焰中。
林小满心中一痛，却不敢停下脚步，只能加快速度，冲出火海。
火海尽头，是一片焦土。赤红树林已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还在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草木气息与淡淡的血腥味。而在焦土中央，立着一道身影——一个身着黑袍、戴着鬼面的人。他背对着林小满，负手而立，身形挺拔，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你终于来了，林小满。”那人缓缓转身，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破损的铜锣在摩擦，“我等你很久了。”
林小满握紧镇魔剑，剑尖斜指地面，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那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笑声里满是恶意，“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掌心黑气翻涌。脚下的焦土轰然炸裂，无数黑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道黝黑的锁链，如毒蛇般缠向林小满。那是由精纯魔气凝成的锁链，每一道都蕴含着元婴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锁链上布满细小的倒刺，一旦被缠上，倒刺便会刺入体内，疯狂吞噬灵力。
林小满不敢大意，挥剑斩向锁链。“铛铛铛！”剑链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这锁链竟异常坚硬，连镇魔剑的剑锋都无法轻易斩断！
“没用的。”黑袍人冷笑，“这是‘缚魔锁’，专门为克制镇魔剑炼制而成。今日，你插翅难飞！”
他双手连挥，更多的锁链从地底涌出，密密麻麻，转眼间便将整片焦土覆盖，如一张巨大的魔网，而林小满，正是网中的那只飞蛾。
林小满眼神一凛，知道不能再有所保留。她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灌注于剑身：“镇山河！”
一剑斩出，天地震颤。磅礴的剑罡如怒龙般咆哮而出，硬生生将锁链组成的魔网撕开一道口子。可裂口刚现，更多的锁链便立刻涌来，将缺口死死补上。
“没用的。”黑袍人缓缓逼近，语气中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的镇魔剑，不过解开了九重封印罢了。而我这缚魔锁，是魔道耗费三千年心血，专为克制完全解封的镇魔剑所铸。”
什么？！
林小满心头剧震。这人不仅知晓镇魔剑的底细，还提到了“完全解封”——镇魔剑不是只有九重封印吗？难道还有第十重？
“阿锈！”她在心底急切地问道。
“他在胡说八道！”剑灵的声音里带着怒意，“镇魔剑自上古诞生，便只有九重封印，何来第十重！他是想扰乱你的心神，别上当！”
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她与剑灵的对话，轻笑一声：“剑灵，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阿锈骤然沉默。林小满能清晰感觉到，剑灵的情绪变得极度不稳定，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看来是忘了。”黑袍人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也是，毕竟三千年了。当年你追随青云子，将我魔道修士赶尽杀绝、血流成河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今日，我便要用你的剑，杀了你的新主人，再将你重新炼化成魔剑，让你永世为魔道效力！”
说完，他双手猛然合十，口中念动晦涩的咒语。所有的锁链同时收紧，一股恐怖的束缚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林小满喘不过气，连挪动手指都异常艰难。
“逆阴阳！”
她咬牙嘶吼，施展出镇魔九剑的第三式。混沌色的剑光闪过，试图逆转法则，锁链的动作果然瞬间停滞。但仅仅一瞬，锁链上爆发出更浓烈的魔气，竟硬生生将逆转的法则扳回原状！
“噗！”
林小满喷出一口鲜血，连退三步，气息瞬间萎靡。她引以为傲的法则之力，竟被轻易破解！
“我说过，一切都是徒劳。”黑袍人步步紧逼，鬼面后的目光冰冷刺骨，“别说你一个元婴后期，就算青云子复活，今日也难逃一死！”
他走到林小满面前，伸出手，朝着镇魔剑的剑柄抓去。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剑柄的刹那——
“嗡！”
镇魔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剑身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不是以往的混沌色，也不是黑色，而是纯粹到极致的金色，宛若骄阳坠落人间，照亮了整个万妖谷的天空！
黑袍人脸色剧变，急忙收手后退，却还是迟了一步。一道金色的剑光从剑中迸发，直冲云霄，剑光所过之处，缚魔锁寸寸断裂，魔气如潮水般退散，连周围的妖雾都被涤荡一空。
黑袍人惨叫一声，被剑光狠狠击中胸口，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胸前的黑袍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面容——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眉目俊朗，却带着一丝阴鸷。
而当林小满看清这张脸时，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因为她认得这张脸！
“沈……沈师兄？！”
不，不对。沈寒的眼睛是清澈的黑色，而这人的眼睛，却是猩红如血；沈寒是冰剑阁弟子，周身只有纯净的冰系灵力，而这人身上，却缠绕着浓郁的魔气。可这张脸，分明与沈寒一模一样！
“很意外吗？”黑袍人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没想到，你敬爱的沈师兄，竟是魔道‘暗影堂’的堂主吧？”
林小满握剑的手在颤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沈寒。”黑袍人坦然承认，“也是三年前奉命潜入青云剑宗的卧底。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帮你挡剑、送你同心铃……一切都是演给你看的戏码，为的就是今天，取你性命，夺你手中的镇魔剑！”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本来想等你深入万妖谷，陷入绝境时再出手，没想到你竟如此警觉，临时更改了行程。我只能提前在此设伏，可惜了我布置许久的怨灵魔火，终究没能困住你。”
林小满的脑中一片混乱，过往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沈寒为她挡下赵元明的攻击时的决绝，送她同心铃时的温柔，冰剑阁求援时的仗义……那些画面如今想来，竟全是伪装！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沈师兄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沈寒冷笑，“你那个傻乎乎的三师兄陈大石，不也是叛徒吗？你以为青云剑宗内，只有他一个卧底？”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低，带着恶意的挑拨：“告诉你吧——青云剑宗内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长老，早已被我魔道控制。不然你以为，当年赵元明为何能在执法堂一手遮天？楚狂的伤势为何迟迟难以痊愈？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安排！”
三分之一的长老……
林小满浑身冰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师父楚狂、大师兄谢无妄、二师姐苏婉……他们如今是否安全？宗门是否早已岌岌可危？
“放心。”沈寒似是看穿了她的担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楚狂、谢无妄、苏婉……他们暂时还活着，也还算清白。不过等我杀了你，夺取镇魔剑之后，下一个清算的，就是他们。”
他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双手快速结印：“既然提前动手，那就索性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落下，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这一次，涌出的不再是缚魔锁，而是无数扭曲的黑影！这些黑影形态各异，散发着浓郁的魔气，每一道黑影的气息，都达到了元婴期水准——足足三十道！
“这是‘影魔大阵’。”沈寒的声音带着疯狂，“我耗费三十年心血，炼化了三十个元婴期修士的魂魄，才炼成此阵。今日，就用你的性命，来祭我的大阵！”
三十个元婴期的影魔！
林小满的脸色瞬间煞白。纵使她天赋异禀，手握镇魔剑，也绝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十个元婴期存在！她的灵力早已消耗大半，法则之力被破，连镇魔剑的威压也因缚魔锁的克制而大打折扣，如今的她，已是强弩之末。
“阿锈……”她在心底绝望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小满。”剑灵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带着决绝，“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哪一招？”林小满急忙问道。
“镇魔剑的终极奥义——以身剑魂，引动上古神威。”阿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舍，“但你要想清楚：动用这一招，我会耗尽所有魂力，陷入沉睡。至少百年之内，无法再醒来，无法再陪你战斗，无法再与你说话……”
百年……
林小满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没有阿锈，她将失去最强大的助力，往后的修行之路、复仇之路，都要独自走下去。可如果不用这一招，今天她必死无疑，连为师父寻药、为父母报仇、为宗门除奸的机会都没有。
“用吧。”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百年而已，我等得起。阿锈，我一定会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唤醒你，强到能完成我们所有的心愿！”
“好。”
剑灵的声音里带着释然，还有一丝欣慰。
下一刻，镇魔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那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穿透了万妖谷的层层妖雾，照亮了整片天地。林小满能感觉到，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从剑身涌入体内，那是属于上古神器的终极神威，足以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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