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完,杨平安麻利地收拾了碗筷,目送父亲和四姐出了门。
等屋里一静,他转向炕上那两个正趴着翻小人书的“棉花包”。
“舅舅要出去办点‘见不得光’的大事,”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你俩在家,镇守大本营,护好外婆,行不?”
安安放下书,小眉头一皱:“舅舅又要去厂里跟机器打架吗?”在他心里,舅舅在厂里干的都是顶天立地又叮咣五四的活儿。
“这回不是打架,是……是去搞点‘地下工作’。”杨平安揉乱他的头发,“中午就回,带‘战利品’回来。”
军军耳朵“噌”就竖起来了:“战利品是好吃的吗?”
“天机不可泄露。”杨平安眨眨眼,“反正,亏不了你俩小馋猫。”
俩娃虽然黏他,但也懂舅舅的“大事”耽误不得,只能瘪瘪嘴,乖乖点头。
灶房传来孙氏的声音:“平安,外头雪停路滑,脚底下长点眼睛!”
“放心吧娘,您儿子我,稳如老狗!”
杨平安出了门,没往厂子方向走,反而七拐八绕,溜达到个没人的墙角根。左右一扫,跟做贼似的,意念一动——人没了。
外头是天寒地冻,空间里却是另一番天地。
他站定的地方,正是那片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种植区。
好家伙,这景象,看一次爱一次。
东边那稻田,金黄一片,稻穗沉得能把秆子压弯腰喊娘,齐刷刷的,比国庆阅兵还整齐。边上是玉米地,秆子蹿得比人还高,绿叶子哗啦啦响,掰开一个苞叶,里头的玉米粒挤得跟开会似的,颗颗饱满,泛着亮光。
最让杨平安喜欢的是那片地瓜田。藤蔓长得都快把地皮给淹了,底下结的瓜,个个肥头大耳,半斤都算谦虚。这产量,说出去能吓死生产队长。
小麦地还在青涩期,绿油油一片,等着抽穗灌浆。
果蔬区更是热闹得不像话。几棵从山里“请”来的野果树,如今长得趾高气扬,果子挂得密密匝匝,比原先大了不止一圈。
树底下,白菜抱成球,萝卜挺着白肚皮,韭菜绿得冒油,西红柿红绿灯似的挂满架,还有黄瓜、豆角、茄子……。
旁边堆着的收好粮食果蔬,早已成了几座小山。这些可都是宝贝,更是改善全家人体质的根本。
老娘和姐姐们越来越水灵的脸,安安军军那吓人的聪明劲儿,老爹硬朗起来的身子骨,全靠这些“粮食果蔬”和灵泉水的功劳。
杨平安溜达到灵泉边,掬一捧就喝。泉水下肚,一股暖流从喉咙直冲脚底板,什么疲惫都一扫而光,精神得能上山打虎。这泉眼,是他在这年头横着走的底气。
旁边几个池塘里,鱼群游得那叫一个嚣张,都是他用外头溪水兑了灵泉养的,长得飞快。
看够了,他晃悠到养殖区。这里比种植区更疯。
野兔区,几十只灰兔子蹦跶得正欢,啃草的,追逐的,撒欢的,一片“兔”丁兴旺。当初就几只,现在愣是发展出两个“部落”,定期就得“处理”一批,肉风干,皮硝制,都是过冬的好东西。
野鸡圈里更是五彩斑斓,雄鸡拖着华丽的长尾巴,跟开屏孔雀似的显摆,雌鸡温顺地跟着啄谷子。野鸡蛋如今是家里的常备营养品,隔几天就“偶然”买回来一些。
重头戏在野猪圈。杨平安走近加固的围栏,里头“哼哧”声震天。
几十头成年野猪,个个膘肥体壮,獠牙瘆人,躺在泥坑里享受“猪生”。
旁边还有百来头半大猪崽,以及十几头带着一窝窝粉嫩小猪仔的母猪。
这规模,说是个小型养猪场都有人信。
这些都是他这几年从深山老林里“请”回来的“祖宗”。看着它们,杨平安心里踏实——就算天塌下来,也饿不着家里人。
目光一转,他瞅见养殖区角落,那片单独圈出来的草地上,站着个孤零零的身影。
是那只傻狍子。刚放暑假那会他和军军在山里“捡”到的那只。大半年过去,毛色油光水滑,眼睛还是那么圆,那么愣,独自站在那儿,显得有点可怜。
杨平安走过去。狍子不但不怕,反而凑上来,用湿鼻子蹭他手心。空间里的动物都亲他,但这狍子格外黏糊。
“咋的,孤单了?”杨平安挠挠它下巴,“看人家兔子一大家子,野鸡成双成对,眼红了?”
狍子不会说话,就用那双清澈又有点傻气的眼睛望着他。
杨平安心里那点软肉被戳了一下。这玩意儿,再过些年可就稀罕了。
“行了,别装可怜。”他拍拍狍子脑袋,“等我忙完手里这‘活’,就进山给你抢个媳妇回来,让你也在这儿开枝散叶,美美地过日子。”
狍子好像听懂了,轻轻“呦”了一声,脑袋蹭得更起劲了。
他转身去了仓库区。
一个仓库最里边,是那二十多个装宝贝的铁皮箱子码得整整齐齐,旁边是他攒的“硬家伙”和弹药。挨着的是腌菜缸、肉干箱、药酒坛子。另一个仓库,全是处理好的野猪肉,看着就实在。
药材区里,人参、灵芝这些“仙草”长势喜人,都是从深山移栽的,经过灵泉浇灌,药性猛得吓人。
“该张罗过年了。”杨平安心里盘算。
阳历新年、春节接踵而至。得把空间里这些多余的“仙货”洗白换钱。风干野味、药材、腌肉,在黑市都是硬通货。
更重要的是年货。娘和姐姐们得准备点好看的料子,老爹、舅舅、姐夫们的好酒不能少,安安军军这些娃的零嘴玩具也得备上。
想到俩孩子,他脸上就漾出笑。从果蔬区摘了十几个红得发亮的西红柿,几根顶花带刺的嫩黄瓜,用油纸包好。又装了肉干、风干野兔野鸡,还有二十斤大米二十斤小麦。这些拿回去,够家里美美吃几顿。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正要走,又瞥见那只眼巴巴望着他的狍子。
“等着,”他冲它抬抬下巴,“等我把厂里那‘项目’理顺了,就进山,说啥也给你弄个伴儿回来。”
狍子仰头“呦呦”叫了两声,像是送行。
意念一动,回到现实。寒风劈头盖脸砸来,他激灵一下,拎起沉甸甸的“战利品”,快步往家走。
边走边琢磨:空间里的东西得细水长流地往外拿,不能一股脑儿倒腾,惹人怀疑。
得分批次,走不同路子——张叔那儿销一部分,供销社买的东西里混一部分,再借口是山里打的、河里摸的……
至于那只傻狍子,他是真上了心。
等忙过这阵,非得进趟深山不可,不光给狍子找伴,也得再搜罗点空间里没有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把这“小世界”弄得越热闹越好。
刚拐进胡同口,远远就瞧见院门口戳着俩彩色小点,在雪地里格外扎眼——不用问,准是安安和军军。
“舅舅!”俩小炮弹果然发射过来。
杨平安赶紧放下东西,一手一个捞起来:“你俩这小门神,又在这站岗!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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