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的硝烟尚未散尽,钢铁洪流仍在城内碾压着最后零星的抵抗。但在更广阔的华北战场上,“霸王”计划的铁拳并未停歇,反而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向着日军防线的纵深猛烈砸去!
在通往保定的关键节点——一个名为“鹰嘴岭”的险要隘口附近,日军第27师团下属的一个精锐步兵联队,依托着复杂山地和多年经营永备工事,构筑了一条他们认为坚不可摧的防线。联队长今村大佐,一个以顽固和傲慢着称的帝国军人,正举着望远镜,志得意满地观察着前方看似平静的山谷。
“哼,支那人终究是支那人。即便侥幸得了些苏援装备,也不过是群拿着先进武器的农夫。他们若敢来攻我这鹰嘴岭,定叫他们碰得头破血流!”今村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参谋们吹嘘道,“诸君且看,我联队防线,居高临下,火力交叉,堑壕纵深,更有师团配属的炮兵大队支援。就算敌军战车众多,在这山地之中,又能发挥几成威力?”
他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怪异至极、仿佛成千上万块布匹被同时撕裂的尖啸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迅速变得震耳欲聋,覆盖了战场上所有的杂音,带着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毁灭气息!
“什么声音?!”今村和参谋们愕然抬头,只见远处的天际线上,一片密集的、拖着明亮尾焰的“流星雨”,正以惊人的速度划破天空,朝着他们的阵地覆盖而来!那景象,既有一种诡异的壮丽,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压迫感!
“是……是火箭炮!苏联的喀秋莎!”一个见识稍广的参谋失声尖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只在关于诺门罕战役的绝密战报中,隐约听说过这种武器的恐怖描述。
但此刻,他们面对的,不是零星几门,而是整整一个营,超过二十辆bm-13“喀秋莎”火箭炮的一次集群齐射!
“隐蔽!快隐蔽!”今村声嘶力竭地大吼,但一切都太晚了。
第一波火箭弹如同冰雹般砸落下来!
“轰隆隆隆——!!!”
那不是一声声单独的爆炸,而是一片连绵不绝、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的狂暴轰鸣!整个鹰嘴岭日军阵地,在刹那间被无数团腾空而起的火光和浓烟彻底吞噬!
132毫米高爆火箭弹的杀伤范围极大,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呈扇形向四周疯狂溅射。更为恐怖的是其密集的覆盖能力,一次齐射,数百枚火箭弹几乎同时落地爆炸,形成的爆炸冲击波相互叠加、碰撞,产生出足以撕裂钢筋混凝土工事、将人体直接震碎内脏的超压!
日军苦心经营的环形阵地、铁丝网、雷区,在“喀秋莎”的死亡之舞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破碎、扭曲!看似坚固的永久火力点,被直接命中后,连人带枪被炸成碎片;深达数米的防炮洞,在连续不断的剧烈震动和超压冲击下,纷纷坍塌,将里面的士兵活埋;精心布置的炮兵阵地,还没来得及开出一炮,就被铺天盖地落下的火箭弹炸成了零件状态,火炮的炮管扭曲着飞上天空。
仅仅一轮齐射,原本郁郁葱葱、工事林立的鹰嘴岭,就变成了如同被巨型犁耙反复犁过无数遍的焦黑土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焦糊味和浓郁的血腥味。
阵地上幸存的日军士兵,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他们要么被震得耳鼻流血,目光呆滞地瘫坐在废墟里;要么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火海中疯狂奔跑、尖叫,直到被下一波爆炸或者横飞的弹片撕碎。很多士兵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攻击。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战争的理解范畴,这不是战斗,这是天罚!是毁灭!
今村大佐的指挥所因为位置靠后,且构筑得异常坚固,侥幸没有被第一轮齐射直接摧毁。但他透过观察孔看到的景象,已经让他肝胆俱裂。他引以为傲的联队,他经营多年的防线,在那短短几十秒的钢铁风暴过后,已经不复存在!外面传来的,只有部下们临死前绝望的哀嚎和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恶魔……他们是恶魔……”今村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里喃喃自语,握着军刀的手抖得如同筛糠。他所有的傲慢和自信,都在那场“死亡圆舞”中被碾得粉碎。
然而,毁灭并未结束。
就在鹰嘴岭的日军还在第一轮齐射的余波中挣扎时,远处再次传来了那令人心悸的撕裂布匹声!
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
更加密集的火箭弹拖着尾焰,如同死神的第二轮华尔兹,再次覆盖了已经沦为地狱的日军阵地!这一次,连那些侥幸残存的工事和零星的反击火力点,也彻底被淹没在火光和爆炸之中。
炮击停止后,阵地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偶尔传来的垂死呻吟,证明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惨烈的屠杀。
紧接着,早已待命多时的独立纵队步兵,在少量t-34坦克的引导下,如同潮水般涌上了鹰嘴岭。
抵抗?几乎不存在。战士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废墟,用冲锋枪和手榴弹,清理掉那些蜷缩在角落、精神已经完全崩溃、甚至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日军残兵。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清扫。
类似的场景,在华北战场的多个关键节点同时上演。
在通往沧州的公路上,一个试图依托村落进行节节抵抗的日军大队,被一个连的喀秋莎进行了一次“短点射”,仅仅三轮齐射,那个村落连同里面的一个完整步兵大队,就从地图上被抹去了。
在一条重要的铁路枢纽附近,日军一个重炮联队刚刚进入预设阵地,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从天而降的火箭弹雨覆盖,十二门150毫米榴弹炮和数百名熟练的炮兵,在几分钟内化为乌有。
“喀秋莎”火箭炮,这种被德军称为“斯大林管风琴”的恐怖武器,在林峰手中,被运用到了极致。它们通常被集中使用,在关键的时间和地点,对关键的敌军目标(如集结地、坚固支撑点、炮兵阵地、指挥中枢)进行短时间、高强度的毁灭性覆盖射击。
其心理威慑力,甚至远超其实际造成的杀伤。
很多后续被俘的日军军官在审讯时,提到“那种会发出恐怖尖叫的火箭炮”时,依旧会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磨灭的恐惧。他们将其称之为“鬼炮”、“地狱的呼唤”。一旦得知对方装备了这种武器,日军的士气和战斗意志便会遭受毁灭性打击。
前指里,通讯参谋不断收到各部队发来的捷报,其中多次提到了“喀秋莎”取得的辉煌战果。
李云龙拿着一份刚送来的战报,啧啧称奇:“老林,你这‘大烟花’放得是真带劲!我刚听说,鹰嘴岭那边,鬼子一个精锐联队,被咱们两轮齐射就给干没了!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组织起来!这玩意,比老子一个旅吭哧吭哧打半天还管用!”
林峰看着地图上一个个被拔除的日军坚固据点标志,语气平静:“火力不足恐惧症,是病,得治。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给鬼子治病而已。”
他转头对炮兵参谋吩咐道:“通知火箭炮部队,注意机动和隐蔽,打一炮换一个地方,别让鬼子的残余炮兵盯上。弹药消耗统计一下,让后勤优先给他们补充。”
“是!”
“对了,”林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李云龙说道,“老团长,你那边‘演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岗村宁次的注意力应该已经被我们中路和各地的‘喀秋莎之舞’彻底吸引过来了。你的独立旅,可以开始‘谢幕’,然后悄悄向预定区域转移了。真正的重头戏,该轮到你的‘铁锤’登场了。”
李云龙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就等你这句话了!老子这‘影帝’也当够了,该干点正事了!你放心,保证准时赶到,给岗村宁次那老小子,来个大大的‘惊喜’!”
望着李云龙兴冲冲离去的背影,林峰的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面代表日军重兵集团的蓝色箭头,已经被他中路突破的钢铁洪流和四处开花的“喀秋莎之舞”搅得七零八落,首尾难顾。
他知道,冈村宁次现在一定焦头烂额,一方面要应对他正面的猛烈突击,一方面又要扑灭后方不断燃起的“大火”。而这一切的混乱和牵制,都是为了给李云龙,也给其他几个方向的致命一击,创造最完美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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