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基地地下指挥中心,巨大的华北态势图几乎被各种红蓝箭头和标记覆盖。林峰负手而立,目光越过石门、鹰嘴岭这些已经燃起熊熊战火的前线,投向了更深远、更关键的日军大后方。那里,才是真正决定“霸王”计划最终成败的棋眼。
“正面牵制,中路突破,火力覆盖……三板斧已经轮完了。”林峰的声音在安静的指挥中心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周卫国,“现在,该你们这把最锋利的‘手术刀’,去给岗村宁次做一次深入骨髓的‘神经切断手术’了。”
周卫国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隼,没有任何废话:“‘利刃’大队,准备就绪。请副总指挥下达具体任务坐标。”
林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幅更加精细的、标注了日军后方交通网络和通讯节点的地图前,手指缓缓划过几条关键线路。
“岗村宁次不是傻子。正面遭受重创,通讯和机场被毁,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恢复指挥和补给。他最大的依仗,除了残存的兵力,就是这几条纵贯华北的铁路动脉和公路干线,以及几个隐藏在纵深地带的秘密通讯中转站和物资囤积点。”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几个被红圈特别标记的位置上。
“你们的任务,不是去占领,不是去固守。是去破坏,去瘫痪,去制造最大的混乱!”林峰的语气斩钉截铁,“兵分四路,以空降方式,渗透至这四个最关键节点附近。我要你们在二十四小时内,炸毁至少三座关键桥梁或隧道,瘫痪两个以上的重要通讯枢纽,并尽可能摧毁沿途发现的日军后勤车队或小型兵站!”
空降?周卫国眼神微动。虽然“利刃”大队进行过相关训练,也有少量从系统兑换的降落伞装备,但在敌后大规模空降作战,风险极高。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只有坚决:“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不是大规模空降。”林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补充道,“每路不超过两个加强班,二十人左右。携带轻型武器、爆炸物和通讯设备。你们是种子,是火苗。落地之后,要像病毒一样扩散,像野火一样燃烧!利用当地可能存在的地下党或同情我们的群众,发动小规模袭扰,把鬼子的后方搅成一锅粥!主力部队会为你们吸引绝大部分注意力,这是你们行动的最佳窗口期。”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着周卫国:“卫国,我知道风险。但这一刀捅下去,岗村宁次就算不断气,也得半身不遂。我们的正面部队压力会大减,李云龙他们的致命一击,成功率会倍增。你们……是此次战役能否实现最大战果的关键奇兵。”
周卫国深吸一口气,立正敬礼,声音不大却重若千钧:“‘利刃’大队,绝不辜负信任!”
几个小时后的深夜,“鹰巢”机场边缘一处特意清空的隐蔽区域。四架经过简单改装、拆除了部分座椅的里-2运输机静静地停在跑道上。引擎已经预热,发出低沉的轰鸣。夜色如墨,星月无光,正是隐蔽行动的最佳时机。
八十名精心挑选的“利刃”队员全副武装,脸上涂着伪装油彩,静静地站在飞机旁。他们装备着加装了消音器的波波沙冲锋枪、托卡列夫手枪、大量的手榴弹和塑性炸药,背包里塞满了电池、起爆器、特制无线电和急救包。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铁皮哨子——这是约定的紧急集合信号。
周卫国站在队列前,做着最后的战前检查。他没有进行慷慨激昂的动员,只是用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
“任务简报,都已经清楚。我们分四组,代号‘风’、‘林’、‘火’、‘山’。我带队‘风’组,目标滏阳河铁路桥。记住,我们不是去送死的,是去捣乱的!落地后,优先隐蔽,确认安全再行动。能用炸药解决的,绝不用枪。能用一颗手榴弹赶跑的,绝不用冲锋枪扫射。我们的目标是瘫痪,不是歼灭。保存自己,完成任务,然后想办法活下去,等待接应或者自行返回!”
“明白!”队员们低声回应,眼神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检查伞具,登机!”
队员们两人一组,互相检查着背后简陋但可靠的伞包(系统出品基础伞具),然后沉默而迅速地钻进了运输机的舱门。机舱内拥挤而闷热,但没有人抱怨,只有粗重的呼吸和金属装备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周卫国最后登上了领头的运输机。他透过舷窗,看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指挥部方向,默默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关上舱门,对飞行员点了点头。
四架运输机依次滑入跑道,加速,昂首冲入漆黑的夜空。
飞行过程沉闷而紧张。为了避免日军可能残存的防空雷达或听力侦测,飞机飞得很高,并且在云层中曲折穿行。机舱内颠簸得厉害,好几个队员脸色发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周卫国闭目养神,但耳朵始终竖着,捕捉着引擎声的任何细微变化。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飞行员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话器传来,压得很低:“周队长,接近一号空降区域,滏阳河上空。天气条件尚可,地面无显着灯光,可以准备。”
周卫国立刻睁开眼,拍了拍手:“‘风’组,起立!检查伞钩!准备空降!”
队员们迅速起身,最后一遍检查装备,将开伞索挂钩挂在机舱顶部的钢缆上。舱门指示灯由红转绿,随着“嗤”的一声气响,舱门被猛地拉开!寒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得人脸颊生疼。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蜿蜒的滏阳河在微弱的星光下反射出一点点黯淡的亮光。远处,似乎有零星的火光,不知是村庄还是日军哨所。
没有犹豫,周卫国第一个站到舱门口,回头对队员们低吼一声:“弟兄们,落地后向我靠拢!记住,我们是‘风’,要无孔不入!”
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舱外的黑暗之中。
身后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如同下饺子般果断跳出。短短几十秒,整个“风”组的二十名队员全部离机。
高空中,一朵朵洁白的伞花在夜幕中悄然绽放,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向着预定的着陆点飘去。
周卫国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努力调整着降落伞的方向,朝着记忆中地图上标注的那片河滩荒地飘落。落地瞬间,他就地一个翻滚,迅速解脱伞具,拔出加装消音器的手枪,警惕地扫视四周。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的狗吠,一片寂静。
他掏出蒙着红布的手电筒,向天空打了几个短促的光信号。很快,黑暗中陆续传来轻微的落地声和窸窣声,一个个黑影向他靠拢过来。
“报告队长,‘风’组全员安全着陆,无伤亡,无装备遗失!”副队长压低声音汇报。
“很好。”周卫国心中一松,立刻下令,“按一号预案,向目标桥梁潜行。侦察组前出五百米,清除可能存在的明暗哨。行动!”
同样的事情,在另外三处预定的空降区域几乎同时发生。“林”组降落在一条公路干线附近的丘陵地带,“火”组的目标是一个位于山谷中的日军通讯中转站外围,“山”组则落在了靠近一个重要物资转运站的荒野。
这些精挑细选的空降区域,要么地形复杂便于隐蔽,要么是日军防御的相对盲区。加上“霸王”计划正面打得如火如荼,日军后方部队的注意力被严重吸引,巡逻和警戒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漏洞。
“利刃”的队员们,就如同致命的病毒孢子,悄无声息地渗入了日军的“机体”内部。
滏阳河铁路桥,是一座连接南北的重要钢铁桥梁,有日军一个小队驻守,桥头建有碉堡。周卫国带着“风”组,如同鬼魅般摸掉了外围的两个流动哨,然后派爆破手利用夜色和桥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到桥下,将足足两百公斤的塑性炸药安装在了几个关键的承重点上。
“队长,炸药安装完毕,可以随时起爆。”爆破手溜回来汇报。
周卫国看了看怀表,距离约定好的协同破坏时间还有半小时。“隐蔽等待。通知其他各组,按预定时间同时动手。”
半小时后,凌晨三点整。
滏阳河铁路桥下,猛地爆起一团沉闷而巨大的火光!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巨响!坚固的钢铁桥身在剧烈的爆炸中扭曲、断裂,轰然坍塌进浑浊的河水里,溅起冲天水柱!桥头的日军碉堡被震塌了一半,里面的鬼子要么被炸死,要么被活埋,幸存的几个晕头转向,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几乎在同一时刻,华北纵深多处,火光和爆炸接连闪现!
“林”组成功炸毁了一段位于山体中的公路隧道,巨大的落石将道路彻底封死。
“火”组更是胆大包天,他们摸进了那个戒备森严的通讯中转站外围,用精准的狙击和突袭干掉了天线区的守卫,然后用炸药将主要的发射塔和供电设施送上了天。这个中转站负责周边好几个师团的无线电联络,它的瘫痪,意味着相当一部分日军部队在几个小时内,将成为信息孤岛。
“山”组虽然没能直接炸掉重兵把守的转运站,但他们成功伏击了一支向转运站运送燃油的车队,将十几辆油罐车变成了燃烧的巨大火炬,照亮了半边天,并成功引燃了转运站外围的部分仓库。
一时间,岗村宁次本已混乱不堪的后方,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到处“起火”,通讯中断,交通阻绝,小规模的袭击报告雪片般飞向北平,却因为通讯不畅和指挥混乱,根本无法有效核实和应对。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岗村宁次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墙上那幅已经显得过时和混乱的态势图。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前方的溃败,后方的爆炸和瘫痪……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指挥一场旨在荡清敌人的扫荡作战,而是在指挥一支陷入泥沼、四处挨打的溃军!
“八嘎!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林峰……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手段,如此精准的情报?!”岗村宁次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一个通讯参谋脸色惨白地跑进来,声音颤抖:“报告司令官阁下!刚刚接到……接到多处报告,滏阳河铁路桥、黑山隧道、松岭通讯站……同时遭遇不明身份武装分子破坏,损失严重!交通和通讯……进一步恶化了!各部队请求指示的电报堆积如山,但我们……我们很多线路已经不通了……”
“不明身份?武装分子?”岗村宁次气得浑身发抖,“废物!都是废物!难道是天兵天将吗?!给我查!出动所有能出动的兵力,搜剿这些可恶的老鼠!一定要把他们挖出来!!”
然而,他的命令,在已经半瘫痪的通讯网络和焦头烂额的各级指挥部面前,能有多少效力,只有天知道了。
而成功“开花”的“利刃”各小组,在制造了足够的混乱和破坏后,并未恋战。他们按照预定计划,迅速化整为零,如同水滴融入大地,消失在广袤的华北乡村和山林之中,等待着下一个指令,或者寻找着安全返回的道路。
奇兵已出,敌后开花。岗村宁次和他的十万大军,不仅正面挨了重拳,后院也燃起了无法扑灭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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