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月光

千夜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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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人(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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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罗浮,鳞渊境外围,地脉观测站遗址。

此处已是官方划定的“高危禁区”边缘,距离建木那通天彻地的残骸仅隔着最后的阵法屏障与天然形成的深壑。空气中弥漫的丰饶灵机浓度,足以让未经防护的普通人在数分钟内出现血肉畸变的征兆。地面不再是土壤,而是某种半木质化、微微搏动的奇异物质,踩上去如同踏在巨兽的体表。视线所及,所有植被——如果还能称之为植被的话——都呈现出一种狂乱、妖异、突破常理的美感与威胁性。

拉普兰德独自盘坐在观测站仅存的半截塔楼顶端。这里原本的防护阵法早已失效,取而代之的,是她以万化之轮展开的、半径约十米的淡七彩领域。领域内外泾渭分明:领域内,空气洁净,光线正常,地面的异常搏动被压制;领域外,则是光怪陆离、生机(或者说“死意”)勃发的诡异世界。

她闭着双眼,眉心处那枚七彩齿轮的实体投影正以前所未有的、近乎挣扎的速度缓缓转动,远不如在海贼世界那般流畅自如。齿轮表面流转的符文复杂到了极致,每一瞬都有海量数据流冲刷而过,但整合、解析、适应的进度,却慢得令人焦躁。

“当前世界适应性:6.01%。”

一个冰冷的、只有她能“听”到的进度提示,在意识深处浮现。

6%。这个数字,让她异色瞳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凝重。

海贼世界,从抵达开始,万化之轮几乎是以指数级速度解析、适应,最终在决战前几乎完成了对那个世界法则的全面掌控。而在这个被称作“星穹铁道”的宇宙,在仙舟罗浮,时间过去了不少时日,投入的解析算力远超以往,进度却如同在粘稠的胶水中前行,缓慢得令人发指。

“根源在于…‘命途’与‘虚数能量’的底层逻辑。”拉普兰德在心中冷静分析,“之前世界的法则,无论多么奇幻,其‘确定性’相对较高。能量是能量,物质是物质,规则是规则。但这里…”

她“看”向领域外涌动的那股磅礴、慈爱却又蕴含无尽扭曲可能的丰饶之力。

“这里的力量,与‘信念’、‘哲学’、‘践行’紧密绑定。星神是走到‘命途’尽头的概念化身,其力量天然带有强烈的‘主观意志’烙印。虚数能量本身似乎就是某种‘可能性’的海洋。解析这样的世界,不仅仅是在破解客观规律,更是在尝试理解无数生灵乃至星神的主观意志投射、破解‘概念’如何影响‘现实’的奥秘…”

这就像试图用测量物质密度的方法,去测量一篇诗歌的情感烈度。工具本身需要根本性的升级。

“所以,适应性进度缓慢。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更‘弱’,而是因为它更…‘抽象’和‘唯心’。” 拉普兰德得出结论,“常规的解析方式效率低下。需要更…‘沉浸式’的体验,需要直接触碰更高浓度的‘概念’源流,甚至…需要亲身体验‘践行’某条命途的微妙感觉,才能真正理解其运作机制。”

换言之,光是远远观察建木,远远不够。

她的意识链接了分散在罗浮各处的德克萨斯与塞法利亚。

“适应性进度异常缓慢,原因已初步探明。”拉普兰德将分析结果共享,“此方世界的力量本质与‘心念’‘践行’关联过深,常规解析效率低下。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介入当前的事件——建木危机。通过直接对抗、化解、甚至…暂时性‘借用’丰饶或巡猎的力量,来加速理解进程。”

“也就是说,要插手?”德克萨斯的声音冷冽传来,她似乎正在某个暗巷中追踪着什么,“介入到什么程度?”

“解决它。”拉普兰德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是帮助某一方,而是彻底解决建木复苏带来的混乱。将其作为一个‘高浓度概念样本’进行解析、拆解、最终‘无害化处理’。在此过程中,我们会不可避免地与各方势力——星穹列车、仙舟官方、药王秘传,甚至可能引来巡猎的注视——产生交集。德克萨斯,你那边情况?”

“追踪到一队药王秘传高级成员,他们似乎在多个地脉节点埋设了某种‘催化器’,意图加速建木灵机对罗浮整体生态的侵染。要处理掉吗?”

“暂时监视,记录催化器位置与结构。塞法利亚?”

塞法利亚的声音温和而清晰,背景似乎有轻柔的水流与草木芬芳:“我在丹鼎司外围,接触了几位对‘长生祸’有深入研究但被边缘化的医士。他们提供了一些古籍线索,指出建木的‘复苏’可能并非自然过程,而是被一股古老的、沉睡于建木根系深处的‘残念’所引导。另外,持明族内部分歧严重,有激进派似乎想主动‘接纳’建木之力,以解决持明族繁衍困局。”

“残念…持明族激进派…”拉普兰德将这些信息整合,“看来,建木危机不仅是能量问题,更是历史遗留问题与种族生存诉求交织的复杂局面。我们的行动需要更精细。”

她略作思忖,下达指令:

“德克萨斯,继续监视药王秘传,如有机会,获取一枚完整的‘催化器’样本。注意隐匿,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塞法利亚,尝试接触持明族内相对温和或中立的势力,比如那位白露小姐。了解他们内部真实诉求与困境。同时,进一步查证‘古老残念’的详情。”

“我会继续在此深度解析建木灵机的构成,并尝试与星穹列车组建立更有效的沟通渠道。他们‘在明’,行动受关注,但拥有官方合作身份。我们‘在暗’,行事更自由。可以形成互补。”

“了解。”德克萨斯与塞法利亚同时回应。

拉普兰德切断了常规通讯,但维持着基础的感应链接。她重新将注意力投向远处那巍峨的建木残骸。

“彻底解决么…”她低声自语,“也好。就当是…交一次深入的‘课堂作业’。”

七彩领域微微波动,开始更主动地、试探性地“汲取”一丝外围的丰饶灵机,导入万化之轮的核心。剧烈的排斥与扭曲感传来,如同将滚烫的铅水灌入精密仪器。拉普兰德面不改色,左眼瞳孔微微收缩,全力运转解析程序。

适应性进度,艰难地向上跳动了0.001%。

---

星槎海中枢,旅店“云海阁”。

星穹列车组临时驻地。气氛略显凝重。

姬子、瓦尔特·杨、三月七、丹恒,以及刚刚从智库中调取资料回来的星(灰发少女),正围坐在客厅中,中间摆放着丹恒玉兆投影出的罗浮立体地图,上面标注了多个红点——都是近期出现异常能量反应或妖物增生事件的地点。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丹恒指着地图,“异常点扩散速度在加快,而且呈现某种规律性分布…像是阵法节点。”

“药王秘传的活动越来越猖獗。”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我们与云骑军联合捣毁了两个窝点,但都是外围,核心成员和真正的首脑依旧隐藏很深。他们似乎在策划一次大的行动。”

“那个将军景元,虽然答应合作,但总觉得他有所保留。”三月七嘟囔道,“还有太卜司的那个符玄大人,看我们的眼神总是充满算计。”

星看着地图,突然指向鳞渊境附近的一个点:“这里的能量读数,在昨天傍晚有过一次异常的、短暂的‘尖峰’,然后又迅速回落,不同于其他节点的缓慢增长。云骑军的巡逻报告显示那里并无战斗发生。”

姬子沉吟:“短暂的尖峰…像是某种强大的力量介入,暂时压制或屏蔽了那里的异常。” 她脑海中闪过那三个神秘女人的身影——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

就在这时,姬子随身携带的那枚用于单向联系的玉符,微微发热,传来一段简洁的信息流,直接映射在她脑海:

“药王秘传于以下坐标(附七个精确坐标点)埋设‘地脉催化枢’。结构解析图(附复杂能量回路图)已传送。催化枢作用:加速建木灵机侵蚀地脉,转化区域生态,长期可引发局部‘生态灾劫’。建议优先清除。另:持明族内部有派系欲主动引建木之力入族地,风险极高。——拉普兰德”

信息精准、冷静,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却提供了极其关键的情报。

“是她们!”三月七看到姬子神色变化,立刻猜到。

“坐标…催化枢结构图…”丹恒迅速将坐标点标注在地图上,七个红点恰好形成一个将鳞渊境和部分持明族聚居区环绕在内的半圆,“果然是有组织的破坏行动!”

瓦尔特仔细审视着结构图:“很精密的虚数能量引导与转化装置…结合了丰饶命途的特性与某种古老的禁忌技术。她们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得如此详细情报的?”

姬子将信息分享给众人,沉声道:“她们在暗处,行动比我们自由。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我倾向于相信。至少,坐标可以立刻让云骑军去核实。”

“她们想干什么?帮我们?”三月七不解。

“交换。”丹恒冷静分析,“上次她们说过,可以交换信息。这次,她们提供了关键情报,或许意味着,她们有需要我们‘在明处’去做的事情。或者,她们认为解决建木危机符合她们的利益。”

星突然开口:“她们提到持明族内部…这和我们之前了解到的一些风声吻合。需要提醒白露和龙师们吗?”

“此事需谨慎。”瓦尔特道,“持明族内部事务敏感,我们作为外人不便直接干涉。但可以提醒景元将军,他应该有所察觉。”

姬子点头,迅速做出决定:“丹恒,你和我立刻将坐标和催化枢情报整理,通过正式渠道转呈景元将军和符太卜,建议他们立即组织清除行动,我们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同时,旁敲侧击提醒他们关注持明族内部动态。”

“三月,星,你们继续在民间和市井收集信息,留意是否有关于‘古老残念’‘建木根源’之类的传说或流言。”

“杨叔,麻烦你根据她们提供的结构图,分析催化枢的弱点,以及可能存在的、未被发现的类似装置。”

分工明确,列车组立刻行动起来。

姬子走到窗边,望向鳞渊境的方向,手中握着那枚微微发烫后又冷却下去的玉符。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拉普兰德,你们究竟想从这场危机中得到什么?真的只是‘观察’和‘学习’吗?”

她感觉到,这场围绕建木的博弈,因为这三匹神秘“狼”的深度介入,正在滑向一个更加难以预测的方向。

---

长乐天,云来客栈独立院落。

深夜。

德克萨斯如同融入夜色的雕像,立在院中一株古树的阴影下。她的脚边,放着一个约一尺见方、表面覆盖着蠕动木质纹理、内部隐隐发出绿光的金属箱体——正是从药王秘传一处隐蔽节点“取”来的完整“地脉催化枢”。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用“理”之剑意暂时封印了它的活性。

塞法利亚则坐在石桌旁,桌上摊开着几卷古老的兽皮卷抄本,以及一些新鲜的、带有异常灵光的植物样本。她的指尖抚过卷轴上模糊的文字,熔金色的眼眸中流淌着理解的光芒。

“根据这些边缘医士的记载和我的实地感知,‘长生祸’的本质,是丰饶之力在赋予无尽生机的同时,未能同步赋予与之匹配的‘存在稳定性’与‘形态约束性’。生命无限增殖、变异,最终失去原本的‘自我’,沦为纯粹生长欲望的奴隶。”塞法利亚轻声总结,“而建木,作为丰饶的遗迹,其力量本质中也包含着这种‘不稳定’与‘无约束’的特性。所谓的‘复苏’,更像是这种不稳定特性的周期性爆发。”

“至于持明族…”她顿了顿,“他们的困境是真实的。繁衍艰难,力量传承不稳定(指龙尊之力)。部分激进派将建木视为解决所有问题的‘神药’,渴望利用其力量完成种族‘进化’或‘升华’。这非常危险,等于主动拥抱‘长生祸’。”

拉普兰德从屋内走出,左眼似乎还残留着长时间高负荷解析带来的细微疲惫感,但眼神依旧锐利。她看了一眼催化枢,又扫过那些古籍。

“催化枢的结构,万化之轮已完成基础解析。它本质上是一个‘概念放大器’和‘能量转染器’,能将建木散发的、相对惰性的丰饶灵机,转化为具有强烈侵蚀性和诱导变异性的活性力量。药王秘传想用它加速罗浮的‘丰饶化’,制造既成事实,甚至可能想以此‘呼唤’或‘取悦’药师。”拉普兰德平静地说,“持明族激进派的诉求,与药王秘传的目标,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产生交集——他们都想‘利用’建木之力。这会让局势更复杂。”

“那么,我们的‘解决’方案,方向是什么?”德克萨斯问,“摧毁建木?那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能量暴走,甚至直接触怒丰饶或引来巡猎的毁灭性打击。”

“或者,像仙舟历史上尝试过的那样,再次封印?”塞法利亚摇头,“根据记载,每一次封印都在减弱,建木的复苏力量一次比一次强。这不是长久之计。”

拉普兰德走到院中,仰望被阵法过滤后显得格外清晰的星空(模拟)。

“单纯的摧毁或封印,都是治标不治本。建木是‘果’,而非‘因’。真正的‘因’,是残留在建木深处的、那股属于古老过去的‘执念’(可能来自某个强大的丰饶令使,甚至是一缕药师的意念残留),以及仙舟文明与持明族自身对‘长生’‘力量’的渴望与恐惧交织而成的集体无意识。”

她转过身,异色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万化之轮给出的初步推演结果显示,最彻底的解决方案,需要三步。”

“第一步:清除直接威胁——摧毁所有催化枢,打击药王秘传,阻止他们加速危机。”

“第二步:平息引导源——找到并‘说服’(或抹除)建木深处的那股古老残念,让其停止引导丰饶之力异常爆发。”

“第三步:重塑平衡——不是彻底剥夺建木的丰饶特性,而是为其力量施加一个‘过滤器’或‘稳定器’,将其过量的、有害的‘无约束生机’,转化为相对温和、可控的‘生命滋养’。这需要极高阶的、触及规则层面的操作。”

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都听明白了。第一步,列车组和云骑军在明处做更合适。第二步,需要深入建木核心,危险且隐秘,她们来做更合适。第三步…目前看来遥不可及,但或许是她们留在此地的最终目标。

“第一步已经开始。”拉普兰德说,“我们提供情报,列车组和云骑军行动。第二步,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古老残念的具体信息,以及安全进入建木核心区域的方法。塞法利亚,你接触的白露小姐,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她是当代持明龙尊(虽不完全),对建木应有特殊感应。”

“德克萨斯,继续监视药王秘传高层,找出他们与持明族激进派可能的联系,以及他们召唤或利用古老残念的具体仪式信息。”

“我会尝试进一步解析建木力量的稳定化可能性,并与列车组保持有限信息同步,确保他们在明处的行动不会干扰我们的深层目标。”

计划已定。

就在这时,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几乎同时抬头,望向罗浮上空某个方向的“天空”。

并非肉眼所见,而是感知层面——一股浩瀚、冰冷、充满无尽追猎意志的“目光”,如同穿透层层空间的探照灯,再一次,似有若无地扫过了罗浮。

比上一次更清晰,停留时间更长了零点几秒。

「巡猎」岚的注视!

虽然依旧不是直接锁定,但那种被至高存在“留意”到的感觉,如同冰水浇头。

“我们活动频繁,引起的‘异常’扰动增多,被注意到的概率在增加。”拉普兰德声音微沉。

“需要加快进度。”德克萨斯手按剑柄,猩红眼眸中闪过锐光。

塞法利亚则轻轻按住胸口,那里一枚逆熵结晶微微发烫:“巡猎的力量…代表着极致的‘追索’与‘肃清’。与我们的目的在‘清除威胁’层面有短暂重合,但本质动机截然不同。要避免被其力量直接卷入。”

压力,无形中增大了。

---

次日,鳞渊境附近,多处坐标点。

云骑军精锐小队在列车组的技术支援下(姬子和瓦尔特提供了催化枢的弱点和安全拆除方法),同时突袭了七个催化枢埋设点。行动迅速而果断,大部分催化枢在被激活前就被拆除或封印。小股负隅顽抗的药王秘传成员被轻易击溃。

消息传回,景元将军在神策府内听着汇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容,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

“反应迅速,定位精准…连拆除方法都如此对症。”符玄站在一旁,法眼微光闪烁,“将军,这绝非列车组独立能获得的情报。定是那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提供了关键信息。”

“我知道。”景元笑道,“她们在展示价值,也在试探我们的反应和效率。很好,合作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符卿,持明族那边,龙师们的反应如何?”

“如您所料,得知我们清理了外围催化枢,部分龙师表达了感谢,但以‘持明族圣地,外人不便深入’为由,婉拒了云骑军进一步靠近鳞渊境核心区域的提议。内部保守派与激进派的争执似乎更激烈了。”符玄语气带着不满,“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也许是难以启齿的渴望,也许是无法控制的恐惧。”景元望向鳞渊境方向,“通知列车组的朋友,持明族内部事务,我们不宜强行介入,但请他们务必…‘留意’白露小姐的动向和安全。”

丹鼎司,僻静药圃。

塞法利亚以“交流药理”的名义,再次拜访了那位与她相谈甚欢的老医士。谈话间,“偶然”提到了持明族的繁衍困境和龙尊传承。

老医士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此事…唉。白露大人是个好孩子,但她年纪尚小,龙尊之力传承不全,难以完全压制族内不同的声音。老夫曾听闻…一些激进的龙师,似乎在暗中收集与建木核心有关的古老遗物,据说与初代龙尊,甚至与…‘建木之灵’的传说有关。他们想走捷径啊,危险,太危险了…”

“建木之灵?”塞法利亚心中一动。

深夜,某处隐秘的地下交易场。

德克萨斯如同幽灵般潜伏在阴影中,注视着前方密室内的交谈。其中一人身穿药王秘传高阶服饰,另一人虽然穿着普通,但颈侧隐约有持明族特有的细微鳞片反光。

“…‘龙涎香晶’已经到手,配合大人们提供的‘祈愿骨阵’,必能加强仪式,让‘木灵’大人更快苏醒,给予我等真正的‘升华’…”持明族激进派成员语气激动。

“很好。三日后,月晦之时,在‘根须回廊’第三节点汇合。记住,要纯净的龙尊血脉气息作为最后引子…白露大人那边,你们有办法吗?”药王秘传高层声音沙哑。

“…我们会想办法。为了持明族的未来,白露大人会理解的。”

德克萨斯眼神冰冷。果然勾结在一起了。三日后,月晦,根须回廊…她记下了这些关键词。

云来客栈院落。

拉普兰德收到了来自塞法利亚和德克萨斯的信息汇总。

“建木之灵…古老残念…龙涎香晶…祈愿骨阵…月晦之时…根须回廊…还有,他们想打白露的主意。” 拉普兰德迅速整合信息,“看来,药王秘传和持明族激进派,打算在三日后的月晦之夜,利用某种仪式,结合持明龙尊血脉气息(很可能是想强行引导或利用白露),去主动‘唤醒’或‘加强’建木深处的古老残念,从而引发一次可控的(他们自以为)、大规模的建木之力爆发,以实现他们各自的目的。”

她立刻通过玉符,向姬子发送了第二条预警信息:

“药王秘传与持明族激进派勾结,计划于三日后月晦之夜,于‘根须回廊’(推测为建木地下根系网络某处)举行仪式,意图引导建木深层力量爆发。目标可能涉及持明龙尊白露。仪式关键:龙涎香晶、祈愿骨阵。建议加强对白露的保护,并探查根须回廊位置。”

信息发出后,拉普兰德站起身。

“第二步的时机,就在三日后。”她对身边的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说,“他们的仪式会扰动建木核心,也是我们接触并解决那股‘古老残念’的最佳窗口。我们需要提前进入根须回廊,布置我们的‘解决方案’。”

“要通知列车组具体行动吗?”塞法利亚问。

“告知他们保护白露和可能发生仪式的大致时间、地点。但我们的核心行动,无需他们参与。”拉普兰德道,“有些事,‘暗处’来做更干净。”

适应性进度:6.03%。

虽然缓慢,但方向已然明确。三匹狼的目光,穿透客栈的墙壁,投向那株笼罩在迷雾与危机中的通天巨木。

解决建木危机,不仅仅是为了加速适应,或许,也是为了验证,她们这来自虚无的“变数”,能否真正理解并干预这样一个由星神遗泽、古老恩怨与文明挣扎构成的复杂棋局。

暗流,即将涌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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