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晨光穿透云层时,李诚已身着崭新的参将官袍,站在午门外的丹陛之下。诏狱的伤痕尚未完全愈合,肩胛处的灼痛感仍不时袭来,但他望着宫墙上猎猎作响的黄龙旗,眼中满是重整河山的锐光。骆养性快步从宫门走出,手中捧着崇祯帝亲赐的尚方宝剑,沉声道:“陛下特命将军即刻前往蓟辽,协助袁督师整肃边军,抵御后金南下。”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数十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簇拥着一位白发老者策马而来,为首者正是东林党领袖、礼部尚书钱谦益。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李诚腰间的宝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将军蒙陛下特赦,重掌兵权,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不知将军此番前往蓟辽,是否要为某些人翻案?”
李诚心中一凛,已知钱谦益所指乃是袁崇焕。此前温体仁构陷袁崇焕通敌,东林党曾暗中推波助澜,如今温体仁倒台,他们反倒先一步跳出来发难。“袁督师乃国之干臣,蒙冤入狱实乃奸人陷害,”李诚手握剑柄,语气坚定,“本将此去蓟辽,只为保卫大明疆土,不问党争,只论兵事。”
钱谦益冷笑一声,身后的东林党官员纷纷附和:“李将军莫不是忘了,当初袁崇焕擅杀毛文龙,致使东江镇兵力溃散,后金无后顾之忧,这才屡次叩关南下。此等重罪,岂能轻易翻案?”“温体仁虽奸,但弹劾袁崇焕之事,却是顺应民心!”
骆养性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已有明旨,袁崇焕官复原职,总督蓟辽军务。诸位大人若有异议,可上朝面奏陛下,何必在此为难李将军?”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握监察大权,东林党官员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抗逆,只得悻悻散去。
李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东林党势大,如今温体仁倒台,他们必定会借机反扑,朝堂之上怕是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将军放心,”骆养性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陛下已察觉东林党异动,命我暗中监视。蓟辽前线才是重中之重,后金可汗皇太极已集结十万大军,动向不明,你需尽快与袁督师会合,加固防线。”
三日后,李诚率领五百轻骑抵达蓟辽总督府。府衙内外戒备森严,士兵们身着崭新的铠甲,手持利刃,精气神较此前已有天壤之别。袁崇焕身着黑色蟒袍,亲自站在府门外迎接,脸上带着几分欣慰:“李将军能沉冤得雪,实乃大明之幸。如今边军虽已整顿,但隐患仍在,东江镇旧部人心涣散,锦州防线也亟待加固。”
两人步入书房,袁崇焕铺开一幅蓟辽防务图,指尖点在锦州城的位置:“皇太极野心勃勃,此次集结大军,大概率会先取锦州,再直逼宁远。只是东林党近日接连上书,弹劾我‘靡费军饷’‘治军无方’,朝廷的粮草补给怕是会受阻。”
李诚心中一沉,想起临行前东林党的挑衅,说道:“东林党意在夺权,必然会在粮草补给上做文章。不如我们一边加固防线,一边派人前往京师,向陛下陈明利害,同时暗中查探东林党是否与后金有勾结。”
袁崇焕颔首赞同:“我已派亲信前往京师,只是东林党把持朝政,怕是难有成效。此外,东江镇旧部中有一人名为尚可喜,此人骁勇善战,却因毛文龙之死对我心存芥蒂,如今拥兵自重,不听调遣,你需前往安抚,若能将其纳入麾下,锦州防线便多一分保障。”
次日清晨,李诚率领两百轻骑前往东江镇。沿途荒无人烟,战火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残破的村落里,百姓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行至一处山隘时,忽然听到一阵厮杀声。李诚策马冲上前,只见数十名后金骑兵正在劫掠一支商队,商队的护卫虽奋力抵抗,却已是强弩之末。
“杀!”李诚一声令下,两百轻骑如同猛虎下山,直冲后金骑兵。他手持尚方宝剑,劈砍之间,后金骑兵纷纷落马。为首的后金百户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要逃跑,李诚双腿夹紧马腹,奋力追赶,宝剑寒光一闪,将其头颅斩落于马下。
商队首领连忙上前道谢,当他抬起头时,李诚不禁一愣——此人竟是沈炼的胞弟沈锰。“沈兄,你为何会在此地?”
沈锰叹了口气:“兄长派我前往锦州运送粮草,没想到途中遭遇后金骑兵。若不是将军及时相救,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兄长让我转告将军,东林党骨干左光斗已暗中派人与后金接触,企图以割让锦州为条件,换取后金支持他们把持朝政。”
李诚接过密信,心中震怒。他万万没想到,东林党为了夺权,竟然不惜勾结外敌,出卖国家利益。“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即刻前往东江镇,说服尚可喜,然后回师锦州,加固防线。”
抵达东江镇后,尚可喜亲自率领部将出迎。他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眼中带着几分戒备:“李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尚将军乃当世猛将,”李诚开门见山,“如今后金大军压境,大明危在旦夕,而东林党为夺权柄,竟勾结外敌,欲割让锦州。若锦州失守,东江镇便成孤悬之地,迟早会被后金吞并。将军若能与我联手,共守蓟辽,不仅能保全东江镇,更能为大明立下不世之功。”
尚可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知毛文龙之死疑点重重,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李将军所言甚是,”他猛地站起身,“但我有一个条件,若日后查明袁督师确系陷害毛文龙,需还毛帅一个清白。”
“此事包在我身上!”李诚一口答应。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之际,一名斥候匆匆闯入:“将军,后金大军已兵分三路,围攻锦州!”
李诚与尚可喜对视一眼,当即下令:“即刻率领大军,驰援锦州!”
三日后,援军抵达锦州城外。此时锦州城已被后金大军团团围住,城墙上的守军奋力抵抗,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后金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皇太极身着黄色战甲,站在阵前,看到李诚率领的援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李诚?你竟然还活着!”皇太极冷笑一声,“温体仁已死,东林党又不堪大用,如今的大明,还有谁能阻挡我八旗铁骑?”
李诚手持尚方宝剑,高声喝道:“皇太极,你勾结东林党,妄图吞并大明疆土,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取你狗命!”他双腿夹紧马腹,率领大军直冲后金中军。尚可喜率领东江镇士兵从侧翼包抄,与后金骑兵展开激战。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李诚舞动宝剑,所到之处,后金士兵纷纷落马。皇太极见状,亲自率领亲兵前来迎战。两人马打盘旋,兵器碰撞之间火花四溅。李诚肩胛旧伤复发,动作略有迟缓,被皇太极一刀划伤手臂。
“哈哈哈,李诚,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皇太极放声大笑,再次挥刀砍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袁崇焕率领大军赶来,手中的红夷大炮轰然作响,后金军队顿时乱作一团。“皇太极,你的死期到了!”袁崇焕高声喝道。
皇太极见状,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处,只得下令撤军。李诚率领大军乘胜追击,斩杀后金士兵数千人,缴获战马、兵器无数。
锦州之围解除后,袁崇焕与李诚站在城墙上,望着后金军队撤退的方向。“东林党勾结外敌,已成心腹大患,”袁崇焕沉声道,“若不除之,蓟辽前线永无宁日。
李诚点点头,心中明白,这场战争不仅是疆场之上的厮杀,更是朝堂之上的权谋之争。东林党的反扑已箭在弦上,而后金的威胁也从未消除。他望着远方的烽火,握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
夜色渐浓,锦州城上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沈锰匆匆走来,递上一封密信:“兄长从京师传来消息,东林党已联合部分宦官,准备在朝堂之上弹劾袁督师‘通敌养寇’,要求陛下将其召回京师问罪。”
袁崇焕接过密信,眉头紧锁。李诚心中一凛,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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