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战车?独辕?两轮?还是方舆?”
顾重久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脸色,发现她一直摇头,不可置信地来了一句,“你可别说改成投石机。”
宁小啾摇头,一把拉住他,蹲到地上,借着月光,用手指在泥地上比划。
“整个车厢是这样的,然后全车厢包铁皮,底座加弹簧,轮子改双轱辘,四面留小的射击口……”
噼里啪啦一通,画得顾重久两条眉毛都揪成一个疙瘩。
最后,顾重久对上宁小啾期待的大眼睛,愧疚地摇头,“对不起,我没看懂。”
“好像是我画的不好,”宁小啾起来用脚蹭掉泥地上乱七八糟的图,想了想,“等会我去你那,我说你画。”
“好,”顾重久应着,看了看月挂树梢,“不过今晚太晚了,明日你早点来,我下午提早下值,那些人你也该见见。”
哦,对,还有那群土匪来着,今晚因为去探徐国公府,暂时还没见到他们。
宁小啾应,“好,那我送你回家。”
顾重久阻止,“很晚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行,你长得太好看,别被人给抢走了,”宁小啾当然不同意,“而且,你走得这么慢。”
安兴道至行政坊,隔了两个坊,马车要半刻钟,但步行怎么也要半个时辰。
宁小啾不放心的是,他长得漂亮,万一被谁抢了,她不亏大了?
“坊间有巡城卫,我还是大理司直,谁能抢走我?”顾重久哭笑不得。
“我若是半路看见你这样的……”宁二姑娘差点把自己卖了,及时刹车,“当然,我现在不会抢,真哒。”
看似刹了,实则暴露了。
合着没有他,她早就抢好几个郎君了呗?
顾重久一气之下,索性抬起手臂,“来,给你机会,你送我吧。”
“好咧。”
宁小啾刚揽住他腰,忽地一顿。
随即把他直接朝石屏风顶上冲,一个旱地拔葱,突然地顾重久差点惊叫,好在他稳重,硬生生把声音卡在嗓子眼。
这个石屏,是朱国公送安宁伯的太湖石。
个头不小,比影壁还高一个头,顶上落两双脚是可以的,就是有点挤。
刚站稳,就听见影壁后窃窃私语声。
“殿下,你回去吧。”
是宁函菲的声音,淡雅又甜腻,也不知她是怎么糅杂到一起的,还怪好听。
宁小啾放在顾重久腰上的手捏了他一下。
顾重久垂头,用眼神示意:别乱动,他脚下不平,站不稳。
宁小啾摇头又努嘴,告诉他:没事,有我在呢,你快看下面。
影壁距离大门有六步台阶,还有两丈平地。
站在影壁下,连月光都能遮住一大半。
只有肩头以上的影子,能落到铺着青石板的斜后方的地面上。
这个距离,除非偷窥,门童是看不大见的。
三姑娘与七皇子往来密切,全府上下无人不知,门童也不敢偷窥。
所以,常在此的两人就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感觉。
他们每次都在此缠缠绵绵分别,万万想不到,会有人跳上太湖石偷看。
从上朝下看,能看见瞬间重合的两个影子。
陈恪抱住宁函菲,恋恋不舍,“菲儿,回去记得想我,待使臣们离开,我就求父皇给你我赐婚,我定要八抬大轿,聘你做我皇子妃。”
“那菲儿就,静待佳音。”宁函菲含羞带怯,主动仰头,送上香吻。
这亲热大戏,看得宁小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妈耶,往常她是不是太便宜顾重久了?
等两人分开,她赶紧去瞅身边的顾重久。
明亮的月光下,重久公子脸就跟红布一样。
在他心里,如此亲密之事,应发生在房闱之内,而不是明月高悬如同光天化日。
特别是,他还被宁小啾紧紧揽住腰的时候。
见宁小啾目光灼灼看过来,立即绷着脸瞪她,用口型道:给我老实点。
宁小啾撇嘴,示意他垂头。
顾重久不可置信地瞪眼,摇头,拒绝。
宁小啾就无声说:假正经,哼。
这会儿陈恪已经放开宁函菲,“菲儿,回去吧,别忘了我说的事。”
宁函菲点点头,“上次被她推脱了,这次定会成的,殿下就等我好消息吧。”
陈恪看着宁函菲一步步走了进去,也回头走了出去。
门童见陈恪走了,跑出来阖上大门,还落了栓。
“咱们……”
顾重久开口,声音低哑得吓了自己一跳。
好在宁小啾是个心大的,手一紧,起飞,“怕啥,没有门,咱有墙。”
轻盈地从院墙内落地,宁小啾乐呵呵,“出发啰。”
真得飞檐走壁一般,连盏茶时间都没到,顾重久就站到了自己院子里。
院子里一片寂静,纪钊和青春福贵都不在。
宁小啾就不想走。
揽着愚年兄的腰不想放。
顾重久伸指抵着她额头,朝外推了一下,“我到了,你赶紧回家休息,有事明日午后再说。”
“不要。”
“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管。”
顾重久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她年纪还小,“你先放开,我和你说正事。”
宁小啾不放,“我刚学的这招,你和我试试。”
“这样的可……以不学,”顾重久苦口婆心,“你还没到十八岁,你想倒霉不成?你那三妹妹不好,不是说不要学她?”
一说十八岁就戳破宁二丫的底气。
但是,吃不到肉,喝口汤总可以有吧?
“那你亲我一口,不亲不走。”宁二丫脸都不带红的要求。
顾重久无奈,垂头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
没办法,她手臂就跟铁箍一样,箍得他压根动弹不得。
“这不算!”宁小啾抬手就擦了一把额头,把嘴巴嘟成猪拱,“这里。”
她真的,圆溜溜的大眼睛,肉嘟嘟的脸颊,又把粉嘟嘟的嘴巴拱成这样——像个孩子。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让他自惭形秽,更不肯对她怎么样了。
宁小啾岂是他想躲就能躲开的人?
你比我高一头也不好使。
一手揽腰不放,一手去够他脖子,脚一踮,就拢到他后脑勺,一个用力,就把顾重久脑袋给摁了下来。
她可真是,执着啊。
顾重久不得不承认,她的热情洋溢让他很欣喜。
顺着她的手劲,垂头眯眼,在她拱起的嘴巴上,用力嘬了一下。
‘滋’一声,引得院子外的鸟儿都发出叽喳的声音。
宁小啾开心了,但是,“不对,不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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