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木无悔追问,
墓里的布,绝不是寻常东西。
“嗯,是一块。。。画着一条。。。大蛇的布”
“盘成一团,占满了整块布。
那蛇身上的花纹。。。不是鳞片,
是一个个。。。梅花烙子!
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梅花?蛇身梅花纹?
木无悔听着手指蜷缩了一下。
又是梅和蛇!
宋春华后来那些画,
还有她那邪门的痴迷,
根源在这儿?
“她。。。她一见那布,
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呼吸又急又重,抓着我的手,指甲掐进我肉里。”
老头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仿佛又看到当时宋春华的样子,
“她说,‘杨哥,我要这个!
你帮我拿下来!我。。。我就跟你走!
给你当媳妇,生儿育女!’”
用自己换一块墓里的邪布?
木无悔后背,顿时窜起一股凉气。
那会,才十八岁的宋春华,心思就深得吓人。
“你就。。。没觉得不对劲?”
木无悔声音发干。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了!”
老头脸上肌肉扭曲,悔恨交加,
“看她那样子,灯下瞧着更好看,
话又说得那么。。。我脑子里那点规矩,全扔了!
可。。。可我手刚伸出去,还没碰着那布。。。”
“怎么了?”
“我身体里。那位灰仙爷。。。突然就闹起来了!”
“不是平时那种提醒,是。。。是拼了命地警告!
告诉我,‘碰不得!碰了要遭天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仙家如此激烈的预警!
木无悔心沉到谷底。这
布邪门到连仙家都惧!
“那你。。。”
木无悔几乎能猜到结局。
被美色和脱离贫困的许诺,
冲昏头脑的人,往往听不进警告。
“我。。。我还是碰了。。。”
老头眼泪混着冷汗流下来,
冲开脸上的黑斑,留下污浊的痕,
“我心想,一块布而已。。。
能有多大事。。。我咬着牙,
一把将那布从棺材板上扯了下来!
布一入手。。。冰凉刺骨!
随之,整个墓穴里,灌入了阴风。
我贴肉放着的灰仙爷的保命符。。。
噗’一下自己烧了起来,
火星子溅到我胸口,烫掉一层皮!”
仙家信物自焚,
这是彻底决裂的征兆。
“然后呢?”
木无悔声音发紧。
“然后。。。我就觉得,
心里头那点和仙家爷最后的联系,断了。”
老头眼神彻底灰败下去,
“干净利索。。。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我这点看气的本事。。。也废了大半。
后来,布被宋春华拿走了。
她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跟我离开了村子。。。
结了婚,生了杨华。
安分了几年,
可我知道那东西一直在,
慢慢地改变她。
到了,杨华6岁的时候,
她后来画的,让她结识到了钱桐。
然后,她抛弃了我,带着杨华跟了他。”
可话没说完,
他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口黑血来。
闭上了双眼。
木无悔赶紧上前两步,
手指探到他颈侧,
脉搏微弱得像随时会断,但还在跳。
她盯着老头脸上,
蔓延的黑斑,
还有嘴角那抹刺眼的黑血。
这老头知道的,
绝不止刚才说的那些。
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带走他。
念头一起,木无悔立刻行动。
她先走到门边,
侧耳听了听外面走廊,寂静无声。
她轻轻拉开门缝,
快速扫了一眼——没人。
这层是特殊病区,
本就人少,加上杨华刚才来过又走,
护工可能也松懈了。
她退回病房,先打量环境。
病房靠窗,窗户装了结实的金属护栏,焊死的。
硬闯不行,会弄出大动静。
但窗户是个出路。
她走到窗边,向下望。
七楼,下面黑黑的,
是医院后院,这个时间应该没人。
她又抬头看了看护栏的焊接点,
锈迹斑斑,但还算牢固。
得弄开它,还不能有太大声音。
木无悔心里有了计较。
她先脱掉身上,
那件不合身的护士外套,
露出里面的羊绒长裙。
然后从随身小包里,摸出两张符纸,
一张拍在自己身上,气息再次收敛;
另一张,她犹豫了一下,
拍在了昏迷的老头身上。
老头身上那浓郁的死气和黑斑,
顿时被遮掩了大半,
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重病老人。
她随后,
轻手轻脚拉开病房门,
闪身出去,反手带上门。
她贴着墙,
脚步放得极轻,朝着护士站方向摸去。
护士站里亮着灯,但没人。
可能去巡房或者偷懒了。
她正要走过去,
楼梯间那边,
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是打火机的声音,
还有一股烟味飘过来。
木无悔脚步一顿,
悄无声息地挪到楼梯间门口,
侧身往里看。
一个穿着护工制服,
有点胖的中年男人,
正靠在楼梯扶手上,
叼着烟,眯着眼吞云吐雾,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油腻的脸。
就他了。
木无悔指尖一弹,
一粒用符纸搓成的丸子,
打在护工后颈。
那护工身体一僵,
眼睛翻了翻,手里的烟掉在地上,
人顺着扶手软软滑倒。
木无悔快速上前,
接住他下滑的身体,
避免发出大的响声。
她把人拖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手脚利落地扒下他的护工外套和裤子,
又把他里面那件半旧的卫衣,
也扒了下来,只给他留了条底裤。
然后从自己小包里掏出一小截绳子,
把他手脚捆了,嘴堵上,
塞进楼梯底下堆放杂物的角落。
做完这些,
她抱着那堆衣服回到老头的病房。
给昏迷的老头,
套上护工的外裤和卫衣,
这样看起来出去还能暖和点。
然后木无悔才走到窗边,
抬手,
腕上那串蜈蚣手链微微发烫。
她心念一动,
一条筷子粗细的蜈蚣,
从手链上脱离,
落在窗台上,昂起头,
两颗芝麻大的红点眼睛“看”着她。
“把护栏弄开,要安静。”
木无悔低声道。
蜈蚣摆了下头,
细长的身躯,
游走到护栏的一个焊接点,
口器张开,
一滴液体滴在锈蚀的焊点上。
滋滋的轻响中,
那焊点就被腐蚀出一个小洞,
冒出细微的白烟。
蜈蚣动作很快,
几个关键的焊点依次滴上毒液,腐蚀掉。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整扇护栏松动了。
木无悔轻轻一推,护栏向外打开,
冷风立刻灌了进来。
她把那扇护栏,轻轻靠在窗外墙上。
扛着个昏迷的老头,
走楼梯或电梯都不保险。
只有走窗户了,
她看了一眼手腕。
蜈蚣已经游回她手上,
变回手链,但微微发烫,
传递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意念。
“带我飞,你行吧。毕竟也飞过。”
木无悔挑眉,低声问。
手链烫了一下,算是回应。
木无悔不再犹豫。
她直接到了窗边,
深吸一口气,
直接跳了下去。
下一秒,手腕上金光一闪,
那条蜈蚣猛地窜出,
眨眼间化作一条三米多长、水桶粗细的巨物。
背甲两侧,弹出一对薄如蝉翼,
还近乎透明的翅膀,微微震颤着。
接着身躯灵活地一卷,
将木无悔和她扛着的老头稳稳缠住,
像一道活动的绳索。
夜风呼啸,城市灯火在脚下飞速掠过。
蜈蚣翅膀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托着两人滑过夜空。
蜈蚣飞得并不算特别快,但很稳。
它似乎有意避开了灯火通明的城区,
专挑偏僻的路线。
木无悔在风中眯着眼,辨认着方向。
约莫过了快四个小时,
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下面出现了,
熟悉的街区和那座不起眼的老铺子。
蜈蚣才开始降低高度,
悄无声息地滑过后巷,
精准地落在铺子后院里。
然后迅速缩小,又变回手链,套回木无悔腕上,
只是光泽似乎黯淡了些,透着一丝疲惫。
木无悔则稳了稳呼吸,
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夜露和冷汗。
背上,老头依旧昏迷,呼吸微弱。
她刚要去敲门,连接店铺里面和后院的门。
“吱呀”一声开了。
魅鱼站在门内,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目光飞快地扫过,
木无悔和她背上的老头,侧身让开。
木无悔背着老头进屋。
楼上,听到动静的空灵和金文泽,
也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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