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商议一下兵力部署。”
当前形势,实为重中之重,足以决定后续走向。
白起与王翦的主要任务,是对付韩国。他们所率之人,多为此前休养复原的残部,另加少量精锐暗中随行,整体人数刻意控制得较少,目的正是为了让此次“撤返”显得更为真实可信。
至于陛下所赐的鹰符一事,嬴白与李信早已深思熟虑。
他们心知肚明,眼下绝不能有半点风声走漏。
秦王亲自操办此事,处理得极为妥当。真正的考验,在于如何在真假交织的信息中,引导他人相信那条“真”的路径。
因此,李信与嬴白眼下之举,乃是佯装共同撤回。此举用意,便是在未来某个时刻,成为扰乱敌方判断的一枚关键棋子。
待迷惑之效达成,他们便可转向内史腾所在之处。
事实上,内史腾一直独当一面,所承受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几乎全部精锐兵力皆由其统辖。
正因如此,李信才主动前来沟通,欲探知其心中所想。
更重要的,是在行动即将展开之际,彻底清除所有潜在的不确定因素。
如此一来,开战之初他们所面临的劣势局面,也将大大减轻。
这一点,在嬴白当前的考量中,至关重要。
“世子,末将愿与您帐中详谈。”
内史腾平日看似粗疏,然于重大战局之上,从未有过疏漏。自今日嬴白下令之后,他的整体状态已然不同往昔。
此时与他并肩而立,李信亦能明显感知其气质之转变。
这种调整令人安心。
其实,嬴白心中也曾忧虑此类问题,亦不愿见到任何他认为不够稳妥的状况出现。
如今观之,局势尽在掌控之中,一切皆在可预期范围之内。
若以此视角审视现状,则眼前之态,实为良机。
“好々」。”
保持警觉与慎重,这种态度是必不可少的。
“末将心中十分明白,将军交付于我的任务本是屯田垦殖。若要悄然带领如此多的人转移,确实存在诸多困难之处。”
“不过眼下,我内心也有一些思量,尚不知是否切实可行。如今世子既已到来,这些想法便也不再隐瞒,直言相告了。”
此时,李信与内史腾均已进入房中,四周亲随也已被悉数遣退。
内史腾所言,李信一字未漏,自然能感受到对方肩上的重压。
他们此刻实为一体,对外可将计划分而示之,但整体布局唯有内部核心之人方能洞悉。
“你但说无妨,内史腾。若有任何设想,尽可道来,我也愿尽力为你提供协助。”
李信深知此事绝非易事。
“我原有意亲自断后,派遣几名机敏将士同行。如此一来,或可混入城中传递消息,形成外松内紧之势,既能掩人耳目,亦能保全主力兵力。”
“待最后时刻,一旦接到世子与将军的确切讯息,便立即遣散余众,我则迅速与你们会合。”
事实上,人在做出关键抉择之时,往往需将最坏的局面纳入考量。
内史腾此刻提出的想法,正是出于这般深思熟虑。他自身安危倒还在其次,真正棘手的,是如何妥善解决其中各环节的隐患。
“听上去此策确有可取之处,只是成效方面……恐怕难以完全契合将军最初的构想。如此一来,将军心中对进度的预期,或许会产生些许落差。”
实际上,这类谋划,唯有身经百战的老将才可构思得出,而内史腾所虑之处,亦颇为周详。
李信在权衡之际,始终以全局为重,也理解内史腾在此事上处境艰难。
“你能体察到这一点,已是难得。我的忧虑,你也并未回避。”
“目前而言,这确实是我认为最为妥当的方案。”
“只因时间紧迫,后续还需听取世子与将军的决断,方可最终定下行动方针。”
内史腾在做决定时,本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但他也清楚,最终仍须由嬴白拍板。他之所言,不过是坦陈己见。至于其他变数,目前心中尚在可控范围之内,亦能坦然面对。
“好,那我先去寻嬴白商议此事,稍后即回。”
李信心中明白对方的用意。此事非一人可决,虽觉风险犹存,但内史腾的安排终究是为了最大限度保全将士性命——他们曾在这类问题上付出过惨痛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唯有另辟蹊径,方能化解危机。
“好,世子请便。”
见李信给出回应,内史腾心头多少松了一口气。
此时,军帐中的嬴白正凝视着小妖留下的一封书信。
“既见此信,尔等伤势应已大愈。日后无需刻意寻我,有缘自会重逢。不辞而别,只为求个自在逍遥。秦国男儿当知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家师曾与我讲述秦孝公与商君旧事,与你们相遇,亦是缘法使然。一切变迁,皆属天命,唯愿各自珍重。”
小妖写下这些话时,恐怕早已洞悉他们的身份,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的种种因果。
至于昔日秦国先祖之事,嬴白心中自然更为明了,只是过往记载多已模糊不清。
身为扁鹊弟子,她今日所行,不过是承继其师志向罢了。
这里面也说明了自己为何突然离去,至于他们是否会因此引发战端,或许也可以说是“以战止战”,不过这些细节,那些小妖并未深究。也许在对方眼中,此事另有不同的解读。
毕竟,此刻彼此所处的立场,本就截然不同。
但这些,并不需要被理解,也不必加以指责。
在嬴白心中,如今只觉得对方能有这般通透的心境,实属难得。
就连他自己,有时也会在某些执念上纠缠不休,为了内心的坚持与世俗主流对抗,在追寻理解与终极答案的过程中陷入激烈挣扎——而这些,其实从一开始就并无必要。
“你……没事吧?”
此时周围的人已陆续整理行装,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务。
李信走过来时,恰好看到嬴白望着手中书信,神情略显落寞。
他并未生出太多探询之心,去追问信中内容。既然这封信是留给嬴白的,其中自然有其缘由。
“倒也没什么。其实小妖的事与我牵连不深,只是看得出来,志宏应该是有意让她协助完成某件事。”
“她也是个聪慧之人,看准时机便悄然离开。”
对此事,嬴白并不打算对李信隐瞒。原本在他看来,这件事本身也无须遮掩。
如今李信既已到来,他便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示意对方也可一观。在这方面,他本就不愿固守私密。
李信见他如此坦然,便接过信纸浏览了一遍。
“若非她是女子,倒真是一桩好事。虽说我们确有用她之意,但总体而言,对小妖姑娘尚无加害之心。”
“当下的局势不过是双方僵持罢了,并非真正太平。一名女子置身其间奔走周旋,所面临的凶险程度,早已超出我们寻常考量的范围。”
说到此处,李信不禁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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