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心中得意,正欲进一步劝说帝辛趁热打铁,正式提出改立武庚为太子之事,却忽感一股浩瀚威压自天而降!
“轰——”
并非杀气,而是纯粹到极致的、属于大罗金仙的威仪,如天河倾泻,笼罩整个王宫。
所有修行之人,无论道行深浅,皆心生感应,瑟瑟发抖。
一道金光落入中宫庭院,现出身形。
来人身着月白道袍,头戴星冠,面容俊朗刚毅,目似寒星,正是殷郊。
几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稚气,周身道韵流转,紫气与星辉交织,已然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罗金仙!
“郊儿?!”姜王后闻讯急步而出,见到长子,瞬间泪如雨下。
殷洪紧随其后,又惊又喜。
殷郊躬身行礼:“母亲,弟弟,我回来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深沉力量。
帝辛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长子这般气象,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他早知殷郊拜入太一门下必有成就,却不想短短数年,竟已证得大罗道果!
这一刻,他忽然对“人皇不可修炼”的古训生出一种荒谬的明悟——若人皇可修,以帝王气运加身,再得太一这等混元圣人倾力栽培,恐怕真能一朝顿悟,直抵圣境!
那这天地格局,又将如何?
殷郊对帝辛行了一礼:“父王。”礼数周全,却无多少亲近之意。
帝辛张了张嘴,终是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当夜,殷郊在中宫用膳。
姜王后亲自下厨,做了几样他幼时爱吃的菜。
席间只有母子三人,殷郊细细询问母亲身体、弟弟学业,又指点了殷洪几句修行根基——虽不能传法,但养身健体、明心见性的道理却可讲。
自始至终,他未提朝局,未问妖妃,甚至连苏妲己的名字都未提及。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表态。
妲己在寿仙宫中,远远感受到那股大罗金仙的气息,脸色发白。
她乃千年九尾狐,见识不凡,深知大罗金仙意味着什么——那是真正触摸大道、万劫不灭的存在,即便在妖族鼎盛的上古天庭,也是中流砥柱。
殷郊才修炼几年?
东皇太一究竟给了他何等造化?
更让她心悸的是,殷郊自始至终,连看都未看她这边一眼。
那不是轻视,而是彻底的漠然,仿佛她只是路边的尘埃,不值得分去半点心神。但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一种冰冷的威慑:若她真敢对姜王后或殷洪下手,那位大罗金仙的雷霆之怒,绝对会在顷刻间将她化为飞灰,连东皇陛下都未必来得及救援!
“姐姐……”胡喜媚声音发颤,“我们现在怎么办?”
妲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计划暂缓。殷郊在朝一日,我们便安分一日。他既是修行之人,不可能久留红尘。等他离去,再作打算。”
她望向中宫方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武庚的太子之位,忽然变得遥不可及。
而中宫内,姜王后腰杆挺得笔直,数年来的压抑、委屈、担忧,在见到长子那一刻烟消云散。
她甚至主动对殷郊道:“郊儿,你既已得道,便不必挂念宫中琐事。你弟弟洪儿,为娘会好生看顾。那苏妲己……”
她冷笑一声,“她若安分便罢,若敢兴风作浪,你父王容她,你外祖父东伯侯,还有你,难道都是摆设?”
殷郊握住母亲的手,温声道:
“母亲放心。老师有言,红尘劫数,各有机缘。我此番回来,只是全人伦之礼,稍后便会离开。但——”
他目光微凝,“若有谁真敢伤害母亲与洪儿,纵然相隔万里,我也必取其首级。”
这话声音不高,却如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暗中监听的中宫侍卫,将话原封不动传了出去。
当夜,殷郊在中宫静室打坐一夜。
翌日天明,他辞别母亲弟弟,又向帝辛拜别,而后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瞬息不见。
他来去如风,却在朝歌城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姜王后彻底挺直了腰杆。
她开始频繁召见命妇女眷,过问后宫用度,甚至主动去探望“抱恙”的黄妃。
面对妲己时,她不再退避,而是以王后之尊,从容应对,言语间滴水不漏。
帝辛对姜王后的变化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殷郊虽走,余威犹在!
他再看武庚时,心中那点“易储”的念头,不由淡了许多——有一个大罗金仙哥哥的殷洪,其地位岂是武庚能撼动?
除非……除非殷洪身死,或者殷郊不再过问。
但这可能吗?
数日后,闻仲大军前锋已抵孟津。
朝歌城中,暗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殷郊的现身、四大伯侯的被囚、闻太师的即将回朝,变得更加诡谲汹涌。
宋家庄内,姜子牙闭门不出,终日长吁短叹。
马氏察觉丈夫心事重重,小心询问,姜子牙却只是摇头。
城外西山,申公豹立于山巅,遥望朝歌,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殷郊回来了?有意思……看来,得给这潭水,再添把火了。闻仲啊闻仲,你回来时,看到的会是什么呢?”
他袖中滑出一枚传讯玉符,轻轻捏碎。一道无形波动,传向遥远的方向。
而九天之上,混沌道场中,太一看着水镜中殷郊离去的身影,微微颔首:
“大罗已成,心性亦稳。接下来,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他抬指一点,一道星辉穿越无尽虚空,没入殷郊眉心。
正驾云行于天际的殷郊身形一顿,脑海中浮现一幅景象:
西方之地,群山之中,有氤氲紫气升腾,隐现凤凰之形。
“凤鸣岐山……”殷郊喃喃道,调转云头,往西而去。
凤鸣岐山,其声响彻洪荒三日不绝。
西岐城上空,巨大的火凤虚影盘旋长鸣,羽翼舒展时洒落点点金辉,没入西岐山川大地。
方圆千里,枯木逢春,病者痊愈,连田地里将死的禾苗都重新挺立、抽穗灌浆。
百姓奔走相告,跪地叩拜,皆言“天命在周”。
这异象太过惊人,凡人族皆有所感。
朝歌城中,帝辛登上鹿台最高处,远眺西方天际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凤凰余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凤鸣岐山……好一个凤鸣岐山!”帝辛咬牙,手中金盏被捏得变形,
“姬昌!朕倒要看看,你人还在朝歌,西岐拿什么‘受命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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