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却更显阴狠,“要是警察敢闯进来,我第一时间就让这碎片扎进你喉咙——到时候,你哥只能来给你收尸!”
夏念安被他眼里的狠劲吓得浑身发僵,脸颊的刺痛和额头伤口的灼痛交织在一起,可她连闭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死死盯着于畅癫狂的脸。
于畅猛地松开揪着夏念安头发的手,转身踉跄着扑向桌边,一把将剩下的四瓶白酒扫到地上。
瓶盖在撞击中崩飞,他弯腰抓起一瓶,粗糙的手指死死攥着瓶身,直接将瓶口对准地面倾斜。
冰凉的酒液“哗啦”涌出,在地板上漫开一道湿痕,很快浸透了墙角的灰尘。
他像疯了一样,又抓起第二瓶、第三瓶,酒瓶在他手里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声响,酒液溅到墙壁上、椅子腿上,甚至溅到夏念安的裤脚。
没一会儿,整个房间的地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酒液,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夏念安忍不住咳嗽,眼泪被刺激得直流。
“呵……多好闻的味道。”于畅倒空最后一瓶酒,随手将空瓶扔在地上,玻璃与地面碰撞的脆响在酒气中格外刺耳。
他踩着湿滑的地面走回夏念安面前,鞋底碾过酒液发出“滋滋”的声响,脸上挂着扭曲的笑,“现在这屋子,只要一点火星,咱们就都能‘干净’了。”
他俯身凑近,声音里满是阴狠的威胁,“警察要是敢来,我先让你尝尝被火烤的滋味——你说,是被玻璃扎喉咙疼,还是被火烧着疼?”
夏念安看着满地漫开的酒液,鼻尖被刺鼻的酒精味呛得发疼,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眼泪落在衣襟上,脸颊的划痕更是火辣辣地烧,可她连动一下手指都不敢,只能死死盯着于畅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癫狂眼睛。
“救、救命!”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沈青泽救我!沈青泽——”
这声呼救像点燃了于畅的怒火,他猛地转身,踩着地上的酒液冲到夏念安面前,湿滑的地面让他踉跄了一下,却更添了几分疯狂。
他一把揪住夏念安的衣领,将她往椅子上按得更紧,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尖端抵在她的下巴上,冰凉的触感让夏念安浑身发抖。
“喊啊!你接着喊!”于畅嘶吼着,唾沫星子溅在夏念安脸上,“你以为沈青泽能听见?你以为他能来救你?今天就算他来了,也得陪着咱们一起死在这!”
玻璃碎片又往下压了压,夏念安能感觉到尖锐的边缘已经刺破了皮肤,一丝刺痛顺着下巴蔓延开来。
她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于畅癫狂的脸,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浓。
满地酒液,随时可能燃起的火,抵在下巴的玻璃碎片。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沈青泽救命!”
夏念安的呼救声带着哭腔,在浓烈的酒精味里显得格外微弱,却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于畅的神经。
他眼里的疯狂瞬间暴涨,握着玻璃碎片的手猛地发力,锋利的尖端直接划向夏念安的脖颈。
冰凉的碎片擦过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炸开,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流,很快浸透了衣领。
夏念安吓得瞳孔骤缩,呼吸瞬间停滞,连哭喊都卡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于畅脸上扭曲的笑。
“嗤——”于畅一把将带血的玻璃碎片扔在地上,碎片与酒液浸透的地板碰撞,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响声。
他俯身凑近夏念安,声音嘶哑又阴狠,“喊也没用!跟我一起死吧,我的好女儿!”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身扑向桌子,一把抓起抽屉里的打火机,又扯过桌角一块破旧的抹布。
拇指按动打火机,“咔嗒”一声,蓝色的火苗瞬间窜起,他将火苗凑到抹布下,干燥的布料很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在他手里跳动,映得他脸上满是疯狂的红光。
“去死吧!都去死!”于畅嘶吼着,将燃烧的抹布狠狠扔在满地酒液上。
“轰”的一声巨响,酒液瞬间被点燃,火焰像疯了一样顺着酒液蔓延,短短几秒就窜起半米高,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周围的桌椅都烤得发烫。
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浓烟裹着焦糊味和酒精味一起弥漫开来,呛得夏念安剧烈咳嗽。
她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焰,脖颈的伤口还在流血,手腕被电线勒得生疼,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甚至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已经舔到了裤脚,死亡的气息近得几乎能触碰。
火焰顺着酒液疯狂蔓延,短短几秒就窜到了墙角,灼热的气浪卷着浓烟扑面而来,将夏念安的头发都烤得发卷。
她剧烈咳嗽着,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视线里只剩下跳动的橘红色火光,脖颈的伤口被热气一熏,刺痛感更加强烈,鲜血顺着衣领往下淌,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哈哈!烧!都烧干净!”于畅站在火海里,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焰,发出癫狂的大笑,衣角被火星燎到也浑然不觉,“这样就没人能分开我们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夏念安看着他疯魔的样子,又看了看逼近的火焰,求生的本能突然压过了恐惧。
她拼命扭动手腕,试图挣脱电线的束缚,粗糙的电线勒得皮肉生疼,伤口被磨得鲜血直流,可她顾不上疼,只想着要逃离这火场。
“还想跑?”于畅看着夏念安扭动的手腕,眼里的疯狂彻底爆发。他顾不上扑打裤腿上的火苗,忍着灼烧的剧痛,踉跄着抄起地上的木棍。
木棍上还沾着之前的血迹,被火光照得泛着狰狞的光。
他举起木棍,带着浑身的戾气狠狠砸向夏念安的肩膀。
“嘭”的一声闷响,夏念安疼得浑身一颤,肩膀瞬间失去知觉,手腕的挣扎也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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