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七月的午后,阳光透过四合院海棠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站在前院,手中把玩着那枚“守心”素牌,冰凉的触感让他思绪清明。随着新宅装修的启动,“墨韵堂”京城总部的蓝图日渐清晰,他意识到,除了固定的产业,流动的“门面”同样重要。这不仅关乎效率,更关乎形象与实力。
几天后,陈默带着林卿和堂哥,来到了奥迪4S店。明亮的展厅内,流线型的车身折射出冷峻的光芒。陈默目标明确,直接指向那款尊贵典雅的奥迪A8L。
“卿卿,这辆炭灰色的,你觉得怎么样?”陈默指着一辆外观低调却气场十足的A8,温和地问道。他知道林卿性情清雅,不喜过分张扬。
林卿有些意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默哥,这太贵重了,我平时在学校……”
“以后‘墨韵堂’在京的许多对外联络、客户接待,需要你出面。一辆得体的座驾,是专业与诚意的体现。”陈默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况且,我不希望你在路上有任何不便。”他转头对销售经理点头,“就这辆,顶配。”
接着,他又选定了一辆黑色的同款A8L,作为自己的日常用车。然后,他拍了拍那辆之前购置的黑色奥迪商务车,对陈实说:“哥,这辆车就留给你了。你在北京协调装修,跑材料市场,没辆车不方便。等暑假结束,你开回老家去,给我大伯和爸他俩用,大伯的驾照不是也考下来吗?正好让他俩也方便些。”
陈实看着眼前三辆崭新的奥迪,饶是他家境不错,也被堂弟这番大手笔震了一下,随即是涌上心头的暖流。这不仅是车,更是沉甸甸的信任和对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照。他重重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凡得知后,笑着对林卿说:“小默做事,总是这么周到。这下好了,你们俩在京城,我们在家乡,都有汽车”
当崭新的炭灰色A8停在林卿的宿舍楼下时,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林卿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被陈默请上副驾,脸上微红,心中却充盈着被珍视的甜蜜与安定。她明白,这辆车承载的,不仅是出行的便利,更是陈默对她未来在“墨韵堂”事业中地位的肯定与期许。
陈实则立刻进入了“项目经理”的角色,开着商务车,载着陈默穿梭于各大建材市场、古建构件厂,实地看料,比对样品,那份认真负责的劲头,让陈默倍感安心。
就在新车落定不久,陈默接到了之前在小范围文玩交流会上结识的周老打来的电话。周老在电话那头笑声爽朗:“小陈老师,近来可好?明天晚上有个小范围的雅集,在我一个老朋友的会所,都是圈内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品品茶,看看玩意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坐坐?”
陈默心中一动。周老口中的“小范围”、“谈得来的朋友”,分量极重,这无疑是真正进入核心圈层的邀请。他立刻谦和回应:“周老相邀,是我的荣幸,一定准时到。”
次日傍晚,陈默独自驱车前往周老提供的地址。那是一处隐藏在后海附近胡同里的私人会所,门外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位穿着中式服装的侍者在安静等候。验明身份后,侍者引领他穿过几重院落,曲径通幽,最终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
书房内已有五六人,周老赫然在座,其余几人年纪多在五十岁以上,气度沉静,衣着看似普通,但用料和细节都极为考究。他们或坐或立,正围着一张紫檀大案,欣赏着上面的一幅手卷。见周老引着陈默进来,众人都停下交谈,目光温和而略带审视地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各位,这就是我常跟大家提起的,北大的陈默,陈小友。别看他年轻,眼力、学识,尤其是对传统工艺的理解,很是不凡。”周老笑着向大家介绍。
陈默不卑不亢,微微躬身行礼:“各位前辈好,晚辈陈默,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面容清癯的老者扶了扶眼镜,笑道:“老周可是很少这么推崇年轻人。陈小友,来来来,正好我们在看一幅石涛的册页,你也来看看。”
陈默心知这是考较,也是接纳的仪式。他走到案前,没有立刻上手,而是先静观其气韵笔墨。片刻后,他才戴上旁边备好的白手套,小心地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纸张、墨色、印鉴、装裱。他的动作专业而沉稳,目光专注。
良久,他放下放大镜,沉吟道:“笔墨恣肆,意境苍茫,是石涛晚期的风格。这纸张的帘纹、墨色的沉入感,都符合清初特征。几方收藏印也流传有序。不过……”他顿了顿,指向其中一页山石的一个局部皴法,“此处用笔略显迟疑,与石涛一贯的‘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自信流畅稍有出入,或许是当时心境偶有滞涩,亦或是后人补笔?晚辈浅见,还需更多佐证。”
他这番评论,既有肯定,也指出了疑点,言辞恳切,论据扎实,既展现了眼光,又不显得狂妄。
圆框眼镜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掌笑道:“好眼力!这一处正是争议所在!老周果然没看走眼!”他转向周老,“这孩子,肚子里有货,说话也稳妥。”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另一位经营古董钟表收藏的王先生饶有兴致地问:“听说陈小友不仅懂鉴赏,自己还擅雕刻?”
陈默谦逊道:“不敢说擅,跟随家中长辈学过一些皮毛,自己摸索着刻着玩。”他适时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皮夹,里面正好放着那枚“守心”素牌和给林卿雕刻的“兰心蕙质”玉佩的照片。
几位大佬传看着照片,虽是图片,但那冰种翡翠的纯净通透、“兰心蕙质”的清雅雕工,以及素牌极简中见功力的打磨,都让他们频频点头。
“料子好,心思更巧。这‘守心’二字,寓意深远啊。”一位一直沉默的、主要收藏古代佛造像的李老先生缓缓开口,看向陈默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不滞于物,方能游于艺。年轻人有这份心境,难得。”
接下来的交谈,不再局限于具体的物件。众人从唐宋绘画聊到明清家具,从官窑瓷器谈到文人雅玩。陈默凭借着扎实的古典文献功底和广泛的涉猎,虽言语不多,但每每发言,都能切中要害,引经据典,又能结合自己的雕刻、营造实践,提出独到见解。他不仅能谈美学,还能从《营造法式》、《天工开物》等古籍中引述工艺细节,分析古代匠人的设计逻辑,这让在座的诸位藏家都感到耳目一新。
周老全程面带微笑,显然对陈默的表现十分满意。这次雅集,陈默成功地让这些京城文玩圈的核心人物记住并认可了“陈默”这个名字。他带来的,不仅仅是年轻人的锐气,更是一种融汇了学术、技艺与市场眼光的综合素养。
雅集结束,众人互留联系方式。李老先生临别时甚至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我在国博有个朋友,正在筹备一个关于文房清玩的特展,缺个既懂理论又懂实物的顾问。我看你挺合适,回头我帮你引荐一下。”
走出会所,夜风微凉。陈默坐进驾驶室,却没有立刻发动汽车。他回味着刚才的交谈,知道自己凭借真才实学,终于敲开了那扇通往更高平台的大门。这不仅意味着更广阔的人脉和资源,也意味着“墨韵堂”未来在京的发展,有了更坚实的依托。
他拿起手机,给林卿发了条信息:“雅集结束,一切顺利,明天带你去上牌。”
很快,林卿回复了一个温暖的笑脸:“好。等你回家。”
放下手机,陈默启动引擎,崭新的A8L无声地滑入京城的夜色中。左手是稳步推进的家族事业与产业,新宅装修、堂哥助力,右手是不断拓展的学术与社会圈子北大背景、文玩雅集,身边是志同道合的爱人林卿,身后是鼎力支持的家族父母、祖父、堂哥。四轮驱动,双翼已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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