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巡边归来的第二日,汴梁皇宫便迎来了一批特殊的使者——日本天皇再次派遣的访周使团。与上次前来学习水车、印刷术不同,此次使团的核心诉求,竟是请求后周派遣教师团赴日,传授汉字、礼仪与教育制度。
辰时,太极殿内,日本使者源赖光手持国书,躬身奏道:“启禀大周天子,上次归国后,我邦天皇亲览后周典籍,目睹水车、农具之精妙,深感中原文化之博大精深。我国百姓多愚昧无知,礼仪未开,愿恳请天子派遣博学之士赴日,传授汉字、礼仪及教育之法,教化万民,使日本早日融入文明之邦。”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面露惊讶。此前各国遣使,多是为了学习农桑、军事等实用技艺,从未有国家主动请求派遣教师团传授文化礼仪。宰相范质上前一步,问道:“源使者,贵国与我大周隔海相望,路途遥远,教师团赴日多有不便。且汉字、礼仪非一日可成,贵国为何如此急切?”
源赖光神色恭敬,回道:“范相所言极是,但我邦天皇认为,技艺可强国,而教化能安邦。如今后周为天朝上国,文化昌盛,礼仪周全,若能习得中原教化,日本方能真正摆脱蛮夷之名,与诸国平等往来。天皇已下旨,在京都修建官学,只待后周教师团抵达,便正式开学授课。”
柴荣闻言,心中颇为欣慰。他深知,文化认同是比军事威慑、经济拉拢更牢固的纽带。日本主动请求教化,正是后周文化影响力扩大的体现,也符合他“以文化安四方”的构想。他笑道:“源使者一片赤诚,朕心甚慰。中原文化向来兼容并蓄,既然日本愿学,朕自然愿意相助。”
他当即下令,由翰林院牵头,选拔二十名精通汉字、礼仪、算术及教育制度的学官、文士组成教师团。同时,命人整理一批汉字教材、礼仪典籍及官学办学章程,作为教师团赴日的教学资料。
消息传开,翰林院的学官文士们踊跃报名。有老儒感慨道:“昔年孔圣人周游列国,传播教化,如今我等能远赴东瀛,传授中原文明,实乃千古幸事!”最终入选的二十人,皆是学识渊博、品行端正之辈,其中既有擅长汉字教学的博士,也有精通宫廷礼仪的太常寺官员,还有办学经验丰富的州府学官。
出发前夕,柴荣在御书房召见教师团成员,亲自叮嘱道:“诸位皆是我大周博学之士,此次赴日,身负传播教化之重任。朕不求你们让日本一蹴而就,但若要教他们真知识、真礼仪,不可有半分敷衍,别让人家说朕派了‘半吊子’去。”
幽默的一幕发生在此时,一位擅长算术的学官问道:“陛下,日本蛮夷之地,若他们不愿学,或是刁难我等,该如何是好?”柴荣闻言轻笑:“日本天皇诚心求教,必然会礼遇诸位。若有百姓不愿学,你们可先从孩童教起,孩童纯真,易于教化,久而久之,便能带动全民向学。再者,你们可结合日本国情,灵活调整教学方式,不必死守中原旧制。”
教师团成员纷纷点头称是。柴荣又赏赐每人一套文房四宝、一套丝绸官服,以及足够的路费和生活用品,叮嘱道:“诸位在外,要相互照应,保重身体。若有任何困难,可通过日本使团传回消息,朝廷必当鼎力相助。”
三日后,教师团在日本使者源赖光的陪同下,从汴梁出发,经运河抵达扬州,再从扬州登船,扬帆驶向日本。船队出发时,扬州百姓纷纷涌上码头送行,不少文人墨客挥毫泼墨,写下诗篇赠予教师团,赞颂这场“跨海传文”的盛举。
消息传回日本,天皇亲自下令,在京都城外修建迎宾馆,准备隆重迎接后周教师团。当船队抵达日本港口时,港口早已人山人海,日本官员身着模仿中原的服饰,百姓们手持鲜花,高呼“欢迎大周先生”,场面十分热烈。
教师团抵达京都后,并未急于开课,而是先与日本官员商议教学方案。他们发现,日本百姓大多不识字,语言也与中原差异较大,便决定先从基础汉字教起,编着通俗易懂的汉字教材,将汉字与日本口语结合,方便百姓学习。同时,他们在京都官学开设礼仪课程,教授日本官员和贵族中原的朝会礼仪、社交礼仪,让他们了解中原的文明规范。
学官们还将后周的“官学制度”引入日本,建议天皇在各州府设立小学,在京都设立太学,形成完整的教育体系。天皇对此十分赞同,当即下令推行,还亲自前往官学听课,与百姓一同学习汉字、礼仪。
短短数月,日本便掀起了学习中原文化的热潮。京都官学座无虚席,百姓们争相报名学习汉字;官员们见面行中原礼仪,言谈间夹杂着汉语词汇;不少日本贵族还模仿中原服饰,穿起了丝绸长袍。源赖光在给柴荣的奏折中写道:“大周教师团赴日,如春风化雨,教化之功初显。如今我国百姓知书达理,官员礼仪周全,皆赖天子之德、先生之教。”
消息传回汴梁,柴荣龙颜大悦,下令嘉奖教师团成员,赏赐他们的家人粮食和布匹。满朝文武也纷纷称赞,认为此次文化输出,比军事征服更能彰显后周的天朝上国地位。
然而,就在柴荣准备进一步扩大文化输出,派遣更多教师团赴高丽、西域诸国时,一封来自日本的密信悄然送到了他手中。密信是一位忠于后周的日本官员所写,信中称,日本国内有部分保守贵族,不满天皇过度推崇中原文化,认为这是“背弃本国传统”,暗中联络部分武士,意图发动政变,驱逐后周教师团,阻止文化改革。
柴荣捏着密信,眉头渐渐皱起。他没想到,一场看似顺利的文化输出,竟会引发日本国内的权力斗争。那些保守贵族不愿接受中原教化,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暗中支持?若政变成功,日本的文化改革将功亏一篑,后周的文化影响力也会受到重创。
此时,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御案上的密信上。柴荣望着北方契丹的方向,心中暗忖:辽景宗屡次在西域、燕云作梗,此次日本贵族政变,会不会也与他有关?若真是如此,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一场更大的阴谋,意图全面阻碍后周的发展。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日本的位置上,心中已有了盘算。但日本远在海外,后周军队难以直接干预,该如何帮助天皇平定政变,保住文化输出的成果?一场跨越山海的文化博弈,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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