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商路打通的捷报传回汴梁不过三日,柴荣便下了一道出人意料的旨意——御驾亲赴燕云巡边。消息一出,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宰相范质率先劝谏:“陛下,燕云初定,边境虽安,但路途遥远,且契丹仍有异动,陛下亲往,恐有风险。不如派遣大臣代为巡视,既显天子关怀,又能确保安全。”
柴荣放下手中的边境奏报,目光坚定:“燕云十六州离别中原数十载,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如今回归周土,朕若不亲自前往,如何能安抚民心?再者,边境将士戍守疆土,劳苦功高,朕需当面慰劳,方能凝聚军心。至于风险,有我大周铁骑护佑,何惧之有?”
众臣见柴荣态度坚决,不再多言。三日后,柴荣率领两千禁军,轻车简从,离开汴梁,向燕云进发。一路之上,他并未急于赶路,而是沿途停留,视察州县吏治,询问百姓生活。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夹道欢迎,看到这位收复燕云的天子亲来,无不激动落泪。
十余日后,车队抵达燕云重镇幽州。幽州节度使早已率领文武官员在城外等候,见到柴荣的车驾,连忙上前跪拜迎接。柴荣下车扶起他,笑道:“朕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摆天子仪仗,而是要看看燕云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边境的防务是否稳固。”
进入幽州城,柴荣并未先入节度使府,而是直接前往市井街巷。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贩们吆喝叫卖,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繁荣景象。与收复之初的萧条破败相比,如今的幽州早已焕然一新。柴荣走到一家绸缎铺前,与店主闲聊起来:“店家,如今生意如何?日子过得可比从前舒心?”
店主见天子亲自问话,连忙躬身回道:“托天子的福,如今日子好过多了!契丹统治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还要被强征徭役,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自从大周收复燕云,减免赋税,又打通了商路,我们的丝绸能卖到中原、西域,收入比从前翻了好几倍,一家人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说话间,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如今的好日子。有老人捧着自家晒的果脯,塞到柴荣手中:“天子护我们平安,让我们过上了太平日子,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天子尝尝!”柴荣接过果脯,掰了一块放入口中,甘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笑着说:“这是朕吃过最好吃的果脯,多谢老人家。”
幽默的一幕发生在街角的铁匠铺前,铁匠师傅正打造着新式农具,见柴荣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铁锤,指着铁匠铺里的农具说:“天子,您看!这是按您推广的图纸打造的曲辕犁,比从前的犁好用多了,附近的农户都来买,我这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柴荣走上前,拿起曲辕犁掂量了一下,夸赞道:“师傅手艺精湛,这农具做得结实耐用。日后百姓种地省力了,粮食产量必定大增。”
次日,柴荣前往幽州城外的边境军营视察。将士们早已列队等候,见到柴荣,齐声高呼“万岁”,声音震彻云霄。柴荣走到将士们中间,一一握手慰问,询问他们的衣食住行。当得知将士们粮草充足、军备精良时,他十分欣慰:“你们驻守边境,守护的是大周的疆土,是百姓的安宁。朕向你们保证,朝廷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戍边将士!”
他当场宣布,减免燕云地区三年赋税,同时为边境将士发放双倍军饷,为戍边将士的家属送去粮食和布匹补贴。此外,他还下令在边境州县修建官学,让将士子女和百姓子弟都能免费入学读书。
将士们闻言,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一位老兵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如此关怀我等,我等愿为大周肝脑涂地,誓死守护燕云疆土!”其他将士也纷纷跪倒,齐声附和。柴荣扶起老兵,动容道:“将士们无需如此,军民同心,方能固若金汤。有你们在,燕云无恙,大周无恙!”
在巡视边境防线时,柴荣发现部分哨所的防御设施仍有不足,当即下令加固城墙,增设“监控岗哨”,并要求将领们加强骑兵巡逻,确保边境安全。他还亲自查看了边境的预警系统,叮嘱将领们:“契丹虽已求和,但野心未死,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异常,立即上报,切勿掉以轻心。”
巡视期间,柴荣还遇到了一位特殊的百姓——一位曾在契丹统治下被迫参军的汉人。他跪在柴荣面前,哭诉道:“天子,我从前被迫为契丹打仗,心中始终思念中原。如今燕云回归,我终于能重归故土,还请天子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柴荣扶起他,温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回归,便是大周的百姓。朝廷会为你分配土地和农具,你安心种地,好好生活便是。”
几日后,柴荣结束了对幽州的巡视,前往蓟州、瀛州等地继续巡边。所到之处,百姓们自发组织迎接队伍,献上当地特产,军民同心的景象令人动容。燕云地区的百姓们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纷纷表示愿意为守护家园贡献力量,不少青壮年还主动报名参军,加入戍边队伍。
当柴荣的车驾即将离开燕云时,幽州节度使前来送行,递上一份民情奏折:“陛下,燕云百姓现已真心归附,军民同心,边境防线固若金汤。只是近日发现,有少量契丹间谍潜入境内,似乎在打探军情。”
柴荣接过奏折,脸色微微一沉。他知道,辽景宗并未放弃对燕云的觊觎,此次派遣间谍潜入,必然是在为日后的军事行动做准备。他转头望向北方契丹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耶律贤,你若敢再犯我大周疆土,朕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夕阳西下,柴荣的车驾缓缓驶离燕云,向汴梁方向进发。身后的燕云大地,在晚霞的映照下一片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将士们斗志昂扬。但柴荣心中清楚,这份安宁背后,隐藏着契丹的觊觎与野心。
此次巡边,虽安抚了民心,凝聚了军心,但也让他意识到,契丹的威胁始终存在。接下来,他不仅要继续加强边境防御,还要加快推进“三步走”战略,早日征服契丹,彻底消除北方的隐患。而辽景宗在间谍打探到军情后,又会采取何种行动?一场关乎燕云安危、关乎大周统一大业的较量,已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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