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城司。
曹逸站在窗口,望着远处的风景,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大人,大人。”急促的脚步声从传来,九墨几乎是直接撞门进来的,他连喘两口气:“出大事了!”
曹逸转过身,眉头扭起:“什么事,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吗?”
九墨道:“太后娘娘刚刚在朝堂上宣布,即日起废除玄衣卫,所有成员解散,您指挥使的职务也给撤了,不仅如此,太后娘娘还要捉拿您。”
他伸手递过一道诏书。
曹逸接过诏书,他缓缓展开,目光扫过上面工整的字迹。
九墨看着曹逸,说道:“大人,太后娘娘这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玄衣卫设立多年,如今说废除就废除,解散就解散,弟兄们心里可都不情愿。”
曹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齐王被斩首,太后失去宝贝儿子,自然要找人泄愤,而我们,恰好是她的眼中钉,不奇怪。”
“那我们该怎么办,太后已经控制了朝堂,还让太子监国,我们现在的处境,太危险,如今朝堂上下,几乎无人敢违抗她的旨意。”九墨估量着当前的形势。
曹逸伸手握住刀柄,手指在刀柄的“夕”字上划过:“玄衣卫岂是太后一纸诏书就能解散的,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手?”
“大约有五百吧。”九墨迅速回答。
窗外,一阵风吹过,吹起几片枯败的落叶,曹逸的目光追随着那些飘摇的叶子:“传令下去,所有玄衣卫成员即刻隐匿,停止执行任务,暂避锋芒,待局势稳定之后,再做打算。”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九墨抱拳,匆匆离去。
曹逸独自站在房中,欣赏着那把为沈晨夕铸造的宝刀。
解散玄衣卫,这是要断他的根基;撤他的职,是要夺他的权;捉拿他,则是要他的命。
不久,镇城司外面响起一片嘈杂声。
一名玄衣卫冲了进来,急声道:“大人,不好了,韩将军率领数百精锐甲士包围了镇城司!”
“来得倒是挺快。”曹逸缓步而出。
韩振骑在马上,戴着面具,其身后是数百名精锐甲士,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杀气腾腾。
甲士们将镇城司围得水泄不通。
“曹逸。”韩振高声喊道:“太后娘娘懿旨,玄衣卫已经废除,你勾结妖妃,谋害皇亲,已经不再是玄衣卫指挥使,即刻束手就擒吧。”
曹逸道:“韩将军,玄衣卫乃是先帝亲设,太后无权废除。”
韩振冷笑:“先帝已逝,还提他干什么,如今朝堂由太后娘娘执掌,你区区一个玄衣卫指挥使,也敢与太后娘娘作对?曹逸,你已被重重包围,束手就擒吧,太后娘娘仁慈,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曹逸淡淡道:“我只效忠于皇上,还有……宸贵妃。”
“皇上缠绵病榻,已无法料理政务,如今太子监国,朝政由太后定夺,曹逸,你今日若不束手就擒,便是谋逆!”韩振拔刀指向曹逸。
曹逸也拔刀在手:“镇城司乃朝廷重地,擅闯者,杀无赦!”
韩振下令道:“动手。”
两拨人马瞬间交锋,刀光剑影间,血花四溅。曹逸身形如电,快速闪动,手中大刀上下翻飞,攻势凌厉,几乎无人能挡。
几名玄衣卫立即冲过来,站在曹逸身前:“大人,我们掩护您突围吧。”
曹逸道:“不必,今日我倒要看看,韩振有何本事擒我。”
韩振的副将举刀格挡,却见曹逸手腕轻翻,刀势突变,由劈变挑,只听“嗤”的一声,那位副将的下巴分成了两半。
狭窄的空间限制了甲士们的人数优势,曹逸利用灵活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
面对武艺高强的曹逸,甲士们很难靠近,上百名甲士,苦斗良久,也拿不下他。
曹逸大显身手,甲士们阵脚混乱。
韩振见曹逸勇猛,亲自提刀杀来。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曹逸刀法精妙,每一招都直取对方要害,韩振虽然武功也不弱,但打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箭雨袭来,曹逸迅速挥刀格挡,宝刀在他手中舞成一片明亮的光幕,将箭矢击落在地。
曹逸和韩振二人交手十余招,韩振毕竟还有数百名甲士相助,曹逸既要对战韩振,又要防备那些甲士从背后袭击,半刻都不能松懈。
一虎难敌群狼,久战不利,这样的局面,还是早些撤离为好。
整个镇城司都被韩振所带的甲士包围,曹逸的几个心腹也在拼命抵抗,为他争取撤退的时间。
曹逸挥刀砍向韩振,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地面突然之间塌陷,曹逸脚下失去支撑,整个人向下坠去。
他反应极快,调整姿势,向上纵跃,试图跳出对方提前布置的陷阱。正当曹逸跳至半空的时候,一张大网兜落,将他牢牢地缠住。
“哈哈哈,曹逸,你中计了,终于还是落在我的手中。”韩振笑道。
曹逸伸手扯着那张大网:“你使诈?”
韩振笑道:“曹大人武功盖世,若不使些手段,如何擒得住你?”
数十名甲士手持长矛,四面八方将被困的曹逸团团围住,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是逃不掉了。
“曹逸,你已无路可走,认命吧。”韩振示意身边的甲士擒住曹逸。
“你以为擒了我,就能高枕无忧,皇上还没死呢。”曹逸道。
韩振出言打击:“皇上很快就会成为无权无势的太上皇了,等太子殿下登基,你就会被处死,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吧。”
数名甲士一拥而上,将曹逸按倒在地,铁链加身。
韩振冷冷道:“把他带走,押入死牢。”
曹逸被推进死牢中,牢门重重关闭。
韩振站在牢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曹大人,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毕竟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啦。”
曹逸却道:“得意什么,狡兔死,走狗烹,你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把刀罢了。”
韩振不为所动:“至少,本将军现在还能活着,而你,很快就会死,本将军的命运如何,就不由你操心了。
曹逸说:“玄衣卫遍布天下,就算将他们解散,他们也会誓死效忠,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找你报仇的会是谁。”
韩振冷哼:“等太后娘娘肃清了朝堂,你们这些余孽一个都跑不掉,想报仇,到下辈子再商量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慈康宫。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可脸上却不见丝毫慈悲之色。
韩振前来报喜:“太后娘娘,曹逸已被关入死牢,等候太后娘娘发落。”
太后缓缓点头:“韩将军辛苦了,果然不负哀家所托,那曹逸可有说什么?”
“无非是临死之前的几句狂言而已。”韩振道。
太后望着远处的宫墙:“曹逸一除,玄衣卫便彻底瓦解,传哀家懿旨,皇后遭人陷害,现已查明真相,无罪释放。宸贵妃恶意栽赃,勾结玄衣卫,残害皇亲,罪无可赦,即刻捉拿,哀家要让她生不如死!”
“臣遵命。”韩振快步离去。
昭阳宫。
沈晨夕斜身坐在榻边,逗弄着摇篮里的赵忱,仿佛没有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娘娘,曹大人被韩将军抓住,关进了死牢!”白桃告诉沈晨夕。
沈晨夕的手一顿,缓缓转身坐直:“太后动手,比本宫想象的还要快,能当太后的人,果然不简单,背后居然还藏着韩将军这样的势力,真是出人意料。”
白桃道:“娘娘,曹大人被擒,皇上又卧病在床,禁卫军也被太后掌握,我们已经没有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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