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临近,诸事繁杂,但有一项却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婚典礼仪。
即便皇帝特旨简化,内务府也安排了司仪引导,但林太傅仍坚持要亲自教导祁玄戈和林逐欢一些核心的礼数,以示郑重。
这日,太傅府的书房内,气氛庄重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林太傅端坐主位,身着常服,神色肃穆。
祁玄戈和林逐欢则并肩站在下首,皆是一身素净便服,敛去了平日的跳脱或冷硬。
“合卺之礼,虽与寻常嫁娶有别,然‘拜天地’、‘敬亲长’之诚,不可废。”
林太傅声音沉稳,目光扫过面前两个即将携手共度一生的年轻人,“今日,便教你们这‘拜天地’之礼的规范动作与仪态。”
他缓缓起身,亲自示范:“行礼时,需心怀敬畏,身姿端正。一揖到底,腰背需直,不可塌肩弓背,亦不可轻佻随意。双手交叠,男子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他一边说,一边缓慢而标准地演示着揖礼的动作。
祁玄戈看得极为认真,身姿笔挺,眼神专注,仿佛在研习一套高深的武学心法。
林逐欢起初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学,但没一会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开始骨碌碌转,显然觉得这过于刻板无趣。
轮到两人练习。祁玄戈一丝不苟地按照太傅的教导,动作沉稳有力,带着武将特有的利落,虽稍显僵硬,却透着一股认真到近乎虔诚的意味。
轮到林逐欢时,他学着祁玄戈的样子,双手交叠,口中喊着:“一拜天地——”
然后猛地弯腰下去,动作幅度极大,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不是行礼而是要去捡地上的金子。
结果用力过猛,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祁玄戈几乎是条件反射,长臂一伸,稳稳地揽住了林逐欢的腰,将他即将扑倒的身体捞了回来。动作迅捷精准,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林逐欢顺势半靠在祁玄戈臂弯里,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随即对着上首板着脸的林太傅,露出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爹!您看,这礼数也太难了!我这不是怕祁将军太紧张,动作放不开,想帮他‘松松筋骨’,活跃活跃气氛嘛!”
“胡闹!” 林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戒尺虚点着林逐欢,“成亲是何等庄重之事!岂容你这般嬉皮笑脸,装乖卖巧!给我正经点!”
林逐欢缩了缩脖子,立刻从祁玄戈怀里站直,摆出一副“我很乖我很认真”的样子,但眼底的狡黠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祁玄戈也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方才揽住林逐欢腰肢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掌心,温软纤细,带着他熟悉的清冽气息,让他耳根处悄然漫上一片红晕。
他绷着脸,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
林太傅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尤其是祁玄戈那微红的耳廓,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瞪了林逐欢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讲解下一个环节。
好不容易挨到教导结束,林逐欢如蒙大赦,拉着祁玄戈就想溜。
刚走到书房门口,身后传来林太傅威严的声音:“逐欢,明日早膳后,再到书房来,把今日教习的礼仪,重新演练十遍。”
林逐欢脚步一顿,脸瞬间垮了下来:“爹!十遍?!”
林太傅没理他,目光转向祁玄戈,带着点意味深长:“玄戈,你看着他练。若有懈怠……”
他顿了顿,看着林逐欢瞬间警惕起来的表情,慢悠悠地补充道,“……就罚他喝两碗药,不加蜜饯的那种。”
“爹!” 林逐欢哀嚎一声,他最怕的就是那苦得钻心的汤药!这简直是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祁玄戈闻言,眼底却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自然知道林逐欢有多抗拒喝药。
他侧目看向身边瞬间蔫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林逐欢,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隐隐的威胁:
“是。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会好好‘督促’他。”
他刻意加重了“督促”二字,目光落在林逐欢瞬间皱成一团的苦瓜脸上,心中那点因被当众“调戏”而起的羞恼,此刻化作了奇异的熨帖。
看着林逐欢吃瘪的样子,似乎……也挺有趣。
林逐欢被祁玄戈那眼神看得后背一凉,再看看自家老爹稳坐钓鱼台的模样,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哭丧着脸,拽着祁玄戈的袖子,小声哀叹:“完了完了,祁大将军,咱俩还没成亲呢,你就跟我爹合起伙来欺负我了!”
祁玄戈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力道坚定地拉着他走出了书房。
阳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照亮了祁玄戈眼底那抹尚未褪去的、带着暖意的笑意。
欺负?或许吧。
以后每天都会狠狠“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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