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月初三的临近,威远侯府迎来了最后一批,也是最特殊的一批客人——祁玄戈麾下从边关赶来的二十余名老部下。
这些校尉们,有的曾跟随祁玄戈在扬州查案出生入死,有的在雁回关血战中与他并肩杀敌,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铁血汉子。
他们风尘仆仆,带着塞外的寒气和烈酒的醇香,一进侯府,便让整个府邸都染上了一股粗犷豪迈的边关气息。
府中特意腾出的大厅内,早已备好了丰盛的酒席。
没有精致的碗碟,只有大碗的酒,大盘的肉,一如当年在边关军营。
“将军!世子爷!” 为首的王校尉嗓门洪亮,抱拳行礼,身后一群汉子齐声呼应,声震屋瓦。
他们看着并肩站在上首的祁玄戈和林逐欢,一个冷峻沉稳,一个笑靥如花,眼中都带着由衷的激动和祝福。
“兄弟们!一路辛苦!快入座!” 林逐欢笑着招呼,他今日心情极好,亲自执壶为众人斟酒。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火热。边关汉子喝酒爽快,说话也直来直去。
几碗烈酒下肚,看着他们敬若神明的将军,再看看巧笑倩兮的世子爷,有人忍不住借着酒劲,大着舌头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好奇:
“世子爷!弟兄们实在是佩服您!您……您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咱们将军这棵……呃,这棵铁树给拿下的啊?”
问话的是李校尉,他挠着头,一脸憨厚又八卦的表情,“将军在边关,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煞神,姑娘家,小官们看一眼都腿软,您这……太神了!”
这话一出,满桌的汉子们都竖起了耳朵,连碰杯的声音都小了,全都眼巴巴地看向林逐欢。
祁玄戈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热。
林逐欢端着酒杯,闻言挑眉一笑,桃花眼波光流转,带着几分得意和促狭。
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自己是如何“智计百出”、“撩拨有道”,才将这冷面将军“收入囊中”的传奇经历……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
林逐欢侧头,对上祁玄戈深邃的眼眸。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闭嘴,喝酒。
林逐欢眨了眨眼,看着祁玄戈微微绷紧的下颌线和那抹熟悉的、爬上耳廓的红晕,瞬间了然。他家将军这是……害羞了?恼羞成怒了?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了然和纵容。
好吧,自家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立刻从善如流地端起酒杯,对着满桌期待的汉子们,朗声笑道:“哈哈哈!李校尉这话问的!哪有什么法子?不过是……缘分到了,水到渠成!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不醉不归!这杯敬诸位兄弟千里迢迢来喝喜酒!也敬咱们将军……终于开窍了!”
“敬将军!敬世子爷!” 众人哄堂大笑,虽然没听到“秘法”有些遗憾,但世子爷这“开窍”二字,简直说到了他们心坎里!纷纷举碗痛饮,气氛再次高涨。
祁玄戈听着林逐欢的“开窍”论,额角青筋跳了跳,按在林逐欢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林逐欢吃痛地“嘶”了一声,脸上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非但不恼,反而借着衣袖的遮掩,在桌下悄悄伸出手,精准地握住了祁玄戈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
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祁玄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林逐欢更紧地握住。那只手温软微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和亲昵。
喧闹的酒席间,无人注意到桌下这隐秘的交缠。
祁玄戈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细微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摩挲,心头翻涌的羞恼和那点被当众调侃的不自在,竟奇异地被这无声的触碰悄然抚平。
他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
他没有再试图挣脱,反而微微收拢手指,将那只作乱的手更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他端起面前的酒碗,对着满座旧部,沉声道:“喝酒。” 声音不大,却带着惯有的威严,也掩去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众人轰然应诺,再次举碗痛饮。烈酒入喉,辛辣滚烫。
祁玄戈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那片被林逐欢撩拨起的、更滚烫的暖意。
桌下交握的手,成了这喧闹宴席中,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无声而甜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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