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裙两色:论当代女性之韵与失
江南的梅雨季总带着三分缠绵,沈清晏坐在雕花窗下翻《女诫》时,檐角的雨珠正顺着青瓦滚落,在阶前积成小小的水洼。她指尖捻着素色书签,耳畔忽然传来侍女轻唤:“小姐,您看这个?”
抬头时,平板屏幕上正映着刺眼的光——画面里的女子穿着暴露,对着镜头扭腰摆臀,手指划过锁骨时,屏幕上弹出满屏的“姐姐好辣”。沈清晏下意识蹙了眉,将目光移回书页,指尖在“敬慎”二字上轻轻停顿。
这便是当代钗裙的两种模样了。
沈清晏出身书香世家,自幼被教导“知耻守礼”是女子立身之本。春日宴饮时,她着月白旗袍,裙摆扫过青石板却不扬起半分尘;与人对谈时,目光温和却不游移,笑时以帕掩口,分寸感藏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去年在书法展上,有陌生男子冒昧索要联系方式,她未露半分不耐,只欠身道:“先生失礼了,小女不便留讯。”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既维护了对方的体面,也守住了自己的边界。她的衣橱里从无过分暴露的衣衫,并非保守,而是懂得“自尊自爱方显高贵”——如同庭院里的海棠,花开得艳,却从不肯让花瓣垂落得失了姿态,总留着三分清雅在枝头。
可屏幕里的景象全然不同。那些女子将“搔首弄姿”当作风情,在镜头前刻意挤眉弄眼,衣料少得遮不住体面,动作大胆到失了分寸。她们以为露得多、扭得勤,就能换来关注,却不知真正的魅力从不是廉价的讨好。有次沈清晏刷到一段视频:女子在商场电梯里对着镜头撩衣摆,身后老人皱眉避开,她却浑然不觉,依旧对着手机笑得张扬。这样的“展示”,哪里有半分女性之光?倒像是断了根的花,为了吸引目光,连最后一点清雅都弃了。
知廉耻者,心自明。沈清晏记得祖母曾说,女子的廉耻心就像衣裳的里子,旁人或许看不见,可自己心里清楚——里子破了,再华丽的外衣也撑不起体面。她学插花时,老师教她“留白方显意境”,做人亦是如此。那些在视频里过度暴露的女子,恰是不懂“留白”的道理,将自己的隐私与尊严当作博取流量的筹码,以为热闹就是风光,却不知举止失当之时,早已丢了最珍贵的“得体”。
去年冬至,沈清晏随母亲去孤儿院做公益。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蹲在地上教孩子们叠纸鹤,头发用发簪松松挽着,额前碎发被风吹乱,也只是随手拢到耳后。有孩子问她:“姐姐,你为什么不像视频里的阿姨那样穿漂亮裙子呀?”她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漂亮不是穿得少,是心里有温度,做事有分寸呀。”那天她没化妆,却被孩子们围着叫“仙女姐姐”——孩子们或许不懂“知耻守礼”,却能感受到她身上那份从容又温暖的气场,那是外在搔首弄姿永远换不来的好感。
真正的优雅,从不是靠镜头前的刻意营造。沈清晏的书架上摆着一本旧相册,里面有曾祖母年轻时的照片:穿旗袍站在紫藤花下,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眼神沉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没有夸张的妆容,没有出格的动作,却让人一眼记住那份“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韵味。这便是知耻与矜持的力量——如同给花浇养分,廉耻心是根,矜持是叶,唯有根扎得深,叶长得茂,花开时才会艳丽而不失清雅。
如今再看那些视频里的女子,沈清晏已不再皱眉,只是轻轻合上平板。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她手边的《女诫》上。书页间的那句“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在光影里格外清晰。她忽然明白,女子的魅力从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只是有人选了“盔甲”,以知耻守护尊严;有人丢了“里子”,用讨好换取关注。
而真正的女性之光,从来都在那些懂得自尊自爱的身影里——是沈清晏教孩子叠纸鹤时的温柔,是曾祖母站在紫藤花下的沉静,是每一个知廉耻、守分寸的女子,在岁月里沉淀出的,那份永不褪色的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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