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凛今天的样子像是要问个究竟,显然不太好糊弄过去。
赵令颐有些无措,“你先别急。”
她实在无奈,心想:【拜托,我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连重提案子的契机都没有啊!】
【难道要我冲到老皇帝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发誓,说你爹是冤枉的?】
贺凛愣住,这倒也是。
其实他手上是有证据的,只是先前刚到崇宁殿,还不信任赵令颐,便没交给她。
但如今,他对赵令颐已十分信任,也到了将证据交出......
这时,赵令颐的心声又响起:【但凡你肯把手上的血书交给我,我立马就能把这事给办妥了。】
闻声,贺凛的手骤然用力攥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赵令颐手腕,神情震惊,眸色暗沉一片。
他不解,赵令颐为什么会知道他手上有血书?
当年将血书交到自己手上的人已死,这事他从未跟人说过,按理说,赵令颐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她曾接触过父亲,或是转交血书的那人?
赵令颐叹气,【可你又不信任我,唉。】
【难道我还能到你屋里去偷证据吗?】
想到这,她解释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父皇对邹国公很是信任,此案由他重提最是合适,只是我总需要一些能证明你父亲是清白的证据,才能请他到父皇面前为你父亲陈情。”
赵令颐试探地问贺凛,“贺凛,你手上可有什么能用的证据?”
贺凛知道,若是这次不将血书交给赵令颐,或许就没有下次了。
他握紧了赵令颐的手,语气不安,“奴才能信任您吗?”
赵令颐颔首,神情难得郑重,“若是指你父亲的案子,那是自然。”
【我赵令颐承诺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贺凛安心了,他松开赵令颐的手,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轻颤,“奴才手上有一封父亲亲笔的血书,今日愿交由殿下保管,望殿下相助奴才!”
赵令颐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心里有点急,跪就跪了,怎么还磕头啊,我年纪轻轻的,这不是折我寿吗!?
贺凛仍然跪着,抬起的双眼猩红,看着赵令颐,喉结滚动的声音很嘶哑,“殿下,奴才求您了。”
从来没有人像贺凛这样又跪又磕头地求自己,赵令颐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去将血书取来吧,过两日我就出宫跑一趟国公府。”
刚回九重山,老皇帝特让随行的朝臣休整两日,若是想见邹子言,只能是她出宫。
贺凛再次跪伏在地,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脊背紧绷,扣在地上的手掌因用力而泛着青白,“奴才......多谢殿下。”
他想好了,若是苏延叙当真成了赵令颐的驸马,他便主动离开崇宁殿。
此刻,贺凛不敢抬头看赵令颐,唯恐再多看一眼,便舍不得了,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他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唯一看到且能相信的人。
她是陡然照进自己暗无天日里一束光。
可光从来不独属于任何一个人,贺凛想,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即便将来无法再跟在赵令颐身侧,自己这条命,仍然是她的。
赵令颐哪里知道贺凛在想这些,她将人扶起,轻轻拍了拍他膝盖,“好了,天色不造,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贺凛站起身,眼眶仍然泛着红。
赵令颐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气,【真是个小可怜。】
“放心,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办到。”
望着近在咫尺的眉眼,贺凛的心剧烈跳动,他克制着,张开的唇,却是表露忠心:
“殿下,奴才的这条命......是您的。”
他想,只要能够洗涮父亲身上的冤屈,自己这条命,只等赵令颐取走。
本该是很感动的一句话,赵令颐却哭笑不得,因为她想起曾经看过的小说里,那里面的男主,动不动就说什么,xxx,亲我一下,哥的命都给你。
她哪里能想到,有一天,类似这样的话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了想,赵令颐重重的拍了拍贺凛的肩膀,“那你好好活着。”
烛火摇曳,贺凛先一步收回对视的目光,垂下眼皮,掩去猩红的双眼,将情绪一同埋进心里。
赵令颐却有些没看够,她抬手碰贺凛的脸,才发现,贺凛悄无声息地哭过了。
这会儿又红又湿润的眼睛,就是证据,梨花带雨的,看着委委屈屈,像极了一只萨摩耶,真招人疼。
她指尖轻轻蹭过贺凛湿润的眼角,“今夜,你要在我殿中歇下,还是回自己屋里?”
贺凛怔住,喉结滚动,顿了顿,嗓音哽咽,“...殿下?”
赵令颐弯腰,在他泛红的眼角吻了又吻,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方才还说命是我的,怎么,不愿意?”
贺凛呼吸一滞,眼睫轻颤着垂下,任由赵令颐的唇瓣碾过自己湿漉漉的眼尾。
她的气息太过灼人,烫得他几乎站不稳。
贺凛哑声答:“……奴才愿意。”
耳边是赵令颐的轻笑声,他闭上了眼,心里有些厌弃自己。
明明方才在心里下了决定,可这会儿仍然扛不住诱惑......
...
深夜,下起一场小雨。
赵令颐沐浴过后换了寝衣,见贺凛站在一旁,跟木桩子似得,不敢看自己。
她抬手便拽住了贺凛的衣襟,拉着他到了榻边,只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倒在榻上。
在贺凛慌乱的目光中,她翻身上榻,跨坐在贺凛腰上,指尖勾开他束腰的革带......
“殿、殿下……”
贺凛浑身紧绷,像拉满的弓弦。
衣襟散乱间露出身上的陈年疤痕,赵令颐停下动作,指腹抚过那道狰狞的凸起。
贺凛下意识要遮掩,却被她扣住手腕,心跳快得几乎无法呼吸。
烛火将伤疤照得发亮,像条蛰伏的蜈蚣,赵令颐问:“疼吗?”
贺凛喉结滚动,自然是疼的。
流放路上挨过的鞭伤,被追杀的受的刀伤,入宫时挨的那一刀......
他夜里蜷在冰凉的硬板榻上,疼得险些将牙都咬碎了。
可此刻,贺凛否认,“不疼。”
赵令颐眼里掠过一抹心疼,【怎么可能不疼。】
她低头吻那些疤痕,试图以此安慰贺凛......
? ?赵令颐: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
贺凛:我就再放肆最后一次。
?
苏延叙(翻白眼):不舍得就别自欺欺人了,整得跟谁逼你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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