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文字化作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射向两人!
陆沉星眼神一凛。
她没时间思考,本能地,将【时熵领主(残响)】的“减速”效果,以自己为中心,全力展开!
半径五米内,时间流速骤降。
黑色锁链在进入范围的瞬间,如同陷入粘稠的琥珀,速度锐减。陆沉星拉着书浣,在几乎静止的锁链缝隙间疾穿而过!
三秒。她只维持了三秒。
大脑像被铁锤砸中,剧痛炸开。鼻腔涌上热流——是血。时间感彻底混乱,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向前跑,还是在向后坠落。
但足够了。
两人冲出书之迷宫的边界,重新踏入血海。
火刑架还在。玄墨站在架下,双手化为狼爪,正将几具试图爬上架子的血尸撕碎。他浑身浴血,狼耳撕裂了一角,但眼神凶狠依旧。
“你们太慢了!”他头也不回地吼。
另一条路径上,岩松也冲了出来。他背着昏迷的花影——女子的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肩膀,但岩松脸色不变。他的意识屏障显然起了作用,花影虽然没醒,但至少停止了自残。
“走!”岩松低喝。
三人汇聚到火刑架下。陆沉星抹掉鼻血,看向最后一条路径——通往血海底部的、平安的本源梦境。
锚点开始摇晃。血海翻腾,尸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天空那轮暗红月亮,已经圆了九成。
“抓紧。”陆沉星说完,率先跳进血海。
下沉。冰冷粘稠的液体包裹全身,无数只手从深处伸来,试图将他们拖向永恒。
陆沉星闭上眼睛。
将最后的精神力,全部灌注进【时熵领主(残响)】——
回溯。
不是回溯时间,而是回溯“状态”。将自身意识短暂“回拨”到进入梦境前最稳定的那一刻。
混乱的时间感被强行矫正。下坠的方向变得清晰。她看见了,血海底部,那座古宅的轮廓。
宅院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红发,琥珀色眼睛,脸上带着纯净的,与周遭地狱格格不入的笑。
平安(辛十四娘)歪着头,看着坠落的他们,轻轻开口:
“欢迎回来呀。”
“但这里……不是我一个人的家。”
她身后,宅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温暖的灯火,只有无数双在黑暗中睁开的,流着血泪的眼睛。
“欢迎回家。”她又说了一遍,声音轻快,“这里,现在住了好多家人。”
门内黑暗涌动,传来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女子哭声。
陆沉星鼻间血腥气未散,大脑仍因过度使用能力而抽痛,但她强迫自己站稳,目光锐利地扫过那扇洞开的门:“你的家人们,在哭什么?”
平安歪头,像在认真思考:“她们说……疼。”
“哪里疼?”
“这里。”平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喉咙,“还有这里。被针扎,被线缝,被泥堵。”
“她们在等我呢。”平安语气轻快,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以前我也是她们中的一个。”
陆沉星鼻间血腥气未散,大脑仍因能力透支而抽痛,但她站得笔直:“那你呢?你的以前是什么样子?”
平安想了想:“绣花,背诗,学规矩。”她指了指门内,“还有……被烧死。”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平淡,却让书浣(浣熊)猛地一颤。
岩松(松狮犬)沉默地将背上的花影(花豹)往上托了托。玄墨(灰狼)烦躁地甩了甩爪子,血污溅在血海里:“行了行了,要进快进!这破地方快塌了!”他抬头瞪了眼那轮已圆至九成半的暗红月亮,月光如实质的血浆缓慢滴落,所过之处滋滋作响,“本少爷懒得在这儿多待。”。
“进去。”陆沉星迈步,“书浣跟紧。岩松看顾花影。玄墨——”
“知道,断后。”玄墨撇嘴打断,尾巴却警惕地竖起,“还用你说。”
五人踏进门槛。
门内景象与外面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血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色古香,却处处透着死气的深宅大院。天井狭窄,高墙灰暗,抬头只见一线被切割的天空。回廊下挂着褪色的灯笼,烛火是幽绿色。
院子里,十几名女子端坐成一排。她们穿着各色古装,年龄不一,但表情皆是麻木。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绣架,素手纤纤,银针起落。
初看,以为是幅静谧的闺阁绣图场景。
细看——
那些女子绣的图案,乍一眼看是祥云、莲花、如意纹,符合所有大家闺秀该学的样式。但若盯着多看几秒,图案便开始扭曲:祥云里藏着哭泣的人脸,莲花瓣蜷缩成挣扎的手指,如意纹的弧度变成勒紧脖颈的绳索。
每一针,都绣着看不见的枷锁。
一名穿藏青褙子的刻薄妇人手持戒尺踱步。她停在一名少女身后,突然厉喝:“手腕抖了!这朵‘贞静莲’的花蕊,必须绣出恭顺的弧度!重绣!”
戒尺狠狠抽下。
少女背脊一颤,手指渗血滴在绣布上。血渗进丝线,那朵莲花瞬间变得妖异鲜活,仿佛要从布里钻出来咬人。
平安(辛十四娘)站在回廊阴影里,静静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轻声说:“陈嬷嬷说,绣不好花的女子,心不静,嫁不了好人家。”
陆沉星注意到,那些绣布上的扭曲纹路,与花影手臂上曾浮现的血色图案有些相似,好像是某种“诅咒”。
书浣(浣熊)推了推眼镜,声音发紧:“这些图案,表面看似在练习绣技,实则是在刺绣过程中,将礼教规训直接烙印进精神……”
他话音未落,陈嬷嬷猛地转头,视线如针般刺向平安!
“十四娘!”尖利的声音割破空气,“你又偷跑出去采那些草根烂叶!一个待嫁的姑娘,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她快步冲来,戒尺高高扬起。
玄墨下意识上前挡在平安面前,想要接住戒尺。
然而--
戒尺穿过玄墨的手掌,仿佛他是不存在的虚影,结结实实抽在平安脸上。
“啪!”
红痕浮现。辛十四娘眨了眨眼,没喊疼,只是困惑地看着陈嬷嬷:“李婶咳血了,山崖那株鹤吻草能救命。为什么救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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