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很快端了上来，铜盆里冒着热气，飘着几片花瓣，香气混着水汽，弥漫在屋里。
陈莲伸了伸腿，紫色绸缎裙摆滑落，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脚，脚趾涂着蔻丹，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她看着李太白，语气带着几分慵懒：“过来，给我洗脚。”
李太白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要去脱陈莲的袜子。
“等等。”陈莲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带着几分凉意，“你这手倒是细皮嫩肉的，不像干过农活的样子。在村里，是不是有不少姑娘喜欢你？”
李太白的手僵了一下，低声说道：“回夫人，没有。”
“没有？”陈莲笑了，俯身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熏香的味道，“我听说，你跟那刚进门的四姨太柳英，是青梅竹马？”
李太白心里一紧，没想到陈莲竟然知道这件事。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陈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只是同乡，夫人说笑了。”李太白避开她的目光，伸手脱下陈莲的袜子，将她的脚放进热水里。
他知道大户人家在乎脸面，即使确有此事，也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
陈莲的脚很软，泡在热水里，微微泛着红。
李太白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脚背，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
“你倒是老实。”陈莲舒服地眯起眼睛，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头发，“不过，我喜欢老实的。你若是伺候得我高兴，以后在葛家，没人敢欺负你。”
她的手顺着头发滑到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捏了捏：“你这张脸，比府里的丫鬟都俊。若是……让你陪我过夜，你愿意吗？”
李太白的身体瞬间僵住，热水的温度仿佛透过指尖，传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有些燥热。
他想起柳英，想起月下小树林里她的哀求，想起她那句“你就是胆小”，心里一阵刺痛。
“夫人，我……”李太白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是葛家的奴隶，若是得罪了陈莲，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红秀的声音：“夫人，四姨奶来了，说想给您请安。”
陈莲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对李太白说道：“先起来吧，让她进来。”
李太白站起身，退到一旁，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很快，柳英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衣裙，头发简单挽着，脸上没有化妆，却依旧清丽动人。
只是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刚哭过。
柳英看到李太白时，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走到陈莲面前，屈膝行礼：“妾身见过三姨太。”
“起来吧。”陈莲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找我有事？”
“妾身……妾身是来谢三姨太的。”柳英坐下，声音有些发颤，“谢谢您收留妾身，还让妾身住西跨院。”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陈莲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在李太白和柳英之间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了，你们俩是同乡，以前认识？”
柳英没有看李太白，语气冷淡：“只是见过几面，不算认识。”
李太白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看着柳英，想说些什么，解释当初的原因，可柳英根本不看他。
“哦？是吗？”陈莲笑了笑，没有再追问，转而对李太白说道，“你先下去吧，明天再来伺候。”
李太白应了声“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经过柳英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低声说道：“英子，当初我……”
“别叫我英子！”柳英猛地打断他，声音尖锐，“我现在是葛家的四姨太，你只是个奴才，注意你的身份！”
李太白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柳英冰冷的眼神，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暖香阁。
看着李太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柳英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不是不明白李太白的苦衷，可一想到自己在葛家的处境，一想到他当初的拒绝，她就忍不住恨他——恨他的懦弱，恨他的无能，更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陈莲将柳英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放下茶杯，对柳英说道：“四妹，你刚进门，府里的规矩还不懂。以后少跟那些下人来往，免得失了身份。”
柳英连忙应道：“妾身知道了，谢三姨太提醒。”
“知道就好。”陈莲挥了挥手，“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好好歇着，以后日子还长。”
柳英起身行礼，转身离开了暖香阁。
屋里只剩下陈莲和红秀，红秀凑到陈莲身边，笑着说道：“夫人，这李太白倒是个有意思的，面对您的试探，竟然还能把持得住。”
“把持得住才好。”陈莲端起茶，轻轻吹了吹，“若是太容易上手，反倒没意思了。对了，你去跟陈三刀说一声，让他教李太白武功。”
红秀愣了一下：“夫人，您让他学武功做什么？”
“傻丫头。”陈莲捏了捏她的脸颊，“武者的身子骨好，伺候人也更有力气。再说，他若是有些天赋，学武有成，以后也能替我挡挡麻烦。你以为我真的只是想找个解闷的？”
红秀恍然大悟，连忙应道：“夫人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红秀走后，陈莲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李太白学武有没有天赋，她不关心，毕竟学武都是从小抓起。
成年之后骨骼定形，在想有所成可就难了。
让他学武，不过是满足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而且看他和新进门的老四，之间的爱恨纠葛，不是很解闷吗？
此时的李太白，正走在回下人房的路上。
他想起柳英的冷漠，想起陈莲的试探，想起自己的处境，心里一阵烦躁。
他摸了摸眉心的太白珠，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学武功，一定要变强，总有一天，我要摆脱这奴隶的身份，再也不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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