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眼睫轻颤,迷迷糊糊睁开眼。
顾衍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撑着头,正看着她。
另一只手,卷着她的一缕长发,发梢在她挺翘的鼻尖上轻轻扫动。
“醒了?”
他嗓音里带着晨起的喑哑,贴着她尔廓响起。
那股热气钻进耳朵,让林溪半边审子都跟着发麻。
“饿不饿?”
林溪的脸颊有些惹。
想起昨晚自己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睡去,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
丝滑的被子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细腻的几夫,上面错落着深浅不一的印记。
顾衍呼吸的节奏乱了一拍。
伸出手,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那片风光。
透着一股强自克制的力道。
“才八点,不急。”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先去洗漱,我让张妈把早餐送上来。”
林溪点了点头,正要下床,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
“等等。”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白瓷药膏盒,拧开盖子,指尖沾了点透明的膏体。
“你干什么?”林溪心口一跳,下意识地护住自己。
“别动。”顾衍的语气沉稳。
他扣着她的手腕,轻声道:“昨晚……是我没控制好。”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药膏,落在她锁骨下方那块最深的印记上,然后用指腹,极轻缓地打着圈揉开。
药膏的凉意和指腹的温惹交织。
他指腹的薄茧擦过她闽感的几夫,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李。
林溪的脸瞬间红透,连呼吸都乱了。
“我自己来……”她想抢过药膏,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
那不轻不重的按压,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烙印下更深的归属感。
林溪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哼,手指无力地揪紧了审下的床单。
顾衍这才满意地自胸腔发出一声低笑,震得她心尖发麻。
他松开了她,将药膏放在她手心里。
“自己把其他地方也涂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被子下面,嗓音里带着得逞后的沙哑,“不然今天,你别想出门了。”
说完,他便起身,走进了浴室。
林溪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又羞又恼,抓起枕头无声地砸了一下。
这个混蛋!
……
一小时后,两人出现在餐厅。
墨时谦已经在了,正陪着两个小外孙女吃早餐。
看到他们下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
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衍也不在意,径自拉开椅子让林溪坐下,然后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米粥。
瓷勺与碗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那份刻意的沉寂。
就在这时,周扬步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对着墨时谦和陈老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走到顾衍身边,压低了声音,神情却难掩振奋。
“三爷,‘造物主’那边,有动静了。”
顾衍握着汤匙的手一顿,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变得锐利。
“说。”
“我们安插在阿尔卑斯山古堡外围的人员截获到加密通讯。‘造物主’已收到王翰的消息,他命令王翰,立刻将‘多利亚’小提琴,送到瑞士的指定地点。”
周扬的语气透着兴奋。
“鱼儿,上钩了!”
“王翰怎么回复?”顾衍问。
“王翰……拒绝了。”周扬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说,‘钥匙’必须由他亲自送到‘造物主’面前。他信不过任何人。”
“哦?”顾衍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条老狐狸,倒是谨慎。”
“他不是谨慎,他是想自保。”
一旁的林溪,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一语道破。
“他很清楚,一旦‘钥匙’交出去,自己就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创始会’处理废棋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一直沉默的墨时谦,忽然开口,:“他想用这把钥匙,敲开一扇门。他想活命,更想往上爬。这种人,永远不会甘心只当一颗棋子。”
陈老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王翰这条毒蛇,潜伏了三十年,所图甚大。”
“那‘造物主’答应了吗?”顾衍问周扬。
“答应了。”周扬点头,“他给了王翰一个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和密码,让他安排行程。同时,也给了会面时间和地点。”
“时间地点。”
“三天后,中午十二点。瑞士,少女峰,‘斯芬克斯’观景台。”
“少女峰……人来人往,游客众多。最适合动手,也最适合……毁尸灭迹。”
墨时谦手中的餐叉,与餐盘碰出“铿”的一声轻响。
他抬起头,直直看向顾衍。
“你要让溪溪也去?”
“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定好的计划。”顾衍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
“计划可以改。”墨时谦的声音沉了下去。
“观景台三面悬空,是天然的狙击点和绝路。一旦被火力压制,连个像样的掩体都找不到。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护住她。”
这不是商量,这是一个父亲,一个顶尖特工,基于专业判断划下的底线。
“我明白伯父的担忧。”顾衍放下餐具,转向周扬。
“周扬,通知苏明远,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给王翰铺一条‘康庄大道’。无论他用什么身份,买什么机票,走哪条路线,都要确保他一路畅通,不会引起任何一方的怀疑。”
“明白。”
“我们真正的战场,不在国内,而在瑞士。”
顾衍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墨时谦身上。
“这一次,我不只要抓王翰,我还要看看,那个藏头露尾的‘造物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喜欢在幕后操纵一切吗?”
“那我就把他,从幕后,揪到台前。”
顾衍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头发颤的森然。
会议结束,餐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爱溪吃完了自己的小蛋糕,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忽然从儿童椅上滑了下来,跑到林溪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
“妈妈,妈妈!我昨天画了一幅画,外公也说好看呢!给你看!”
“是吗?那让妈妈也看看我们爱溪的大作。”林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中的紧张被女儿的童真冲淡了不少。
爱溪立刻献宝似的,跑回房间,拿出了自己的画。
画纸上,用五彩的蜡笔画着一家五口。
高大的外公,英俊的爸爸,漂亮的妈妈,还有姐姐淼淼和她自己。
五个人手牵着手,站在一栋大房子前面,天上还有金黄色的太阳。
画得很稚嫩,但那种满溢出来的幸福感,足以温暖人心。
“真好看。”林溪由衷地赞叹,她捏着画纸的一角,将它举起来,想给墨时谦也看看这温馨的一幕。
光线从她身后穿透了薄薄的画纸。
就在这时,她的动作停住了。
画纸的背面,似乎透出一些暗色的、不协调的印记。
她好奇地将画纸翻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
“啪嗒。”
画纸从她突然变得无力的指间滑落,飘飘悠悠地坠落在地毯上。
林溪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似的抽气。
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僵住。
画纸的背面,用一种极其诡异、充满恶意与疯狂的笔触,画着另一个世界。
一个穿着刺眼白西装的男人,蜡笔的笔触因为过度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
他的嘴被画成一道咧到耳根的弧度,脸上那两团被涂成血红色的圆圈,还往下拖着两条长长的、血泪般的痕迹。
那只手,不是牵着。
而是像铁钳般,箍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的手腕。
那个小女孩的脸,赫然就是爱溪的模样。
而在画的角落里,用鲜红色的蜡笔,以一种孩童绝对模仿不出的、充满力量感的笔迹,写着两个歪扭的字。
笔画间,透着血腥气。
——“我的”。
是顾辰。
他用这种恶毒、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式。
将他那双手,伸向了她最珍视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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