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三环内,一处闹中取静、绿树掩映的老式单元楼。这是李教授在京郊的一处秘密安全屋,对外挂靠在某考古研究所名下,实则是一间设备齐全、安保严密的临时实验室和档案室。此刻,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窗外,是盛夏的京城,车水马龙,阳光炽烈,蝉鸣聒噪,充满了俗世的热闹与喧嚣。但屋内,厚重的窗帘紧闭,只有几盏无影灯和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几张疲惫、沉重、又夹杂着一丝压抑兴奋的脸庞。
孙阳和韩亮回来了,但带着一身难以愈合的创伤,和一颗颗沉入谷底、又燃起一丝希望的心。桌上,摊开放着那本从苏联科学家彼得罗维奇遗骸旁找到的、封皮发黑、字迹潦草、散发着淡淡硫磺和霉味的笔记本,以及一张用特殊油纸绘制的、描绘着恐怖“生态改造器”内部结构的地图。旁边,是一个铅盒,里面静静躺着那块冰冷、漆黑、布满裂纹、仿佛死去了的、从“恶魔之眼”核心带回来的、被“净化”后的、疑似“星核”碎片或核心的石头。还有一部从通古斯带出来的、被特殊防水防辐射材料包裹的、被加密锁死的U盘,里面储存着韩亮在逃亡途中,用微型相机拍摄的一些关于“改造器”结构和周围环境的影像资料,以及林夏远程协助破解的部分、从“改造器”残骸附近找到的、刻在金属板上的奇怪符号的初步分析结果。
李教授坐在主位,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眼镜后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笔记本和石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单调而压抑的笃笃声。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林夏则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据和图像,映照在她年轻但写满疲惫和凝重的脸上。她的黑客能力和数据分析能力,是现在这个团队最需要的大脑。振宇靠在窗边的阴影里,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眼神沉稳,默默地擦拭着一把军用匕首。他妹妹的病情,在得到“哨兵”组织的秘密医疗援助和李教授的一些特殊渠道的药物支持下,奇迹般地暂时稳定了下来,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眼中的阴郁和决绝,却更甚以往。他欠孙阳和团队的,太多。
孙阳和韩亮坐在李教授对面,身体依旧虚弱,内伤未愈,脸色苍白,眼底布满疲惫,但坐姿却挺得笔直,目光死死地盯着桌面上那块黑色的石头。他们已经用尽了词汇,将自己和叶莲娜、在通古斯的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最后那场惊心动魄的、差点让他们命丧黄泉的“净化”之战,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李教授和林夏。每一个细节,每一份恐惧,每一次抉择,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让讲述者冷汗涔涔,让倾听者脊背发凉。
“……就是这样。”孙阳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恶魔之眼’被净化、毁灭了。那片土地……至少暂时安全了。但‘星核’,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变成了……这个。”他指了指那块冰冷的黑石。
“我们带回来了情报,也带回了警告。”韩亮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冷硬,“‘噬界’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它已经在地球上,在不同的地方,埋下了不止一颗‘种子’。通古斯,只是其中之一,是已经爆发、但被我们侥幸清除掉的一个。其他地方,像马里亚纳海沟,像南极冰盖下,像撒哈拉沙漠……可能还有更多。它们有的在沉睡,有的可能在缓慢苏醒。而地球,就像一个被标记了靶心的星球,在‘噬界’的猎食名单上。”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林夏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和电脑散热风扇嗡嗡的轻响,在压抑的空气中回荡。
“彼得罗维奇……苏联‘守望者计划’……‘生态改造器’……‘星核’净化……”李教授低声重复着这些词汇,每一个词,都重若千钧。他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仿佛要将这些骇人听闻的信息强行塞进自己认知的框架,但框架早已被冲击得支离破碎。“这……这太疯狂了。这超出了我们现有科学,甚至现有想象的范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有这本笔记,这块石头,还有你们亲眼所见……”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但这一切,都是真的。”林夏停下了敲击键盘,抬起头,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频谱分析图和古文字对比结果,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撼,“我从U盘里提取到的影像,那些‘改造器’内部的生物机械结构,与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生物、任何文明造物的形态学和材料学特征都完全不同。那些金属的分子结构……存在未知的重元素和能量场耦合现象。而那些符号,虽然只有片段,但其编码逻辑和数学基础,与我们已知的任何古代或现代文字、密码体系都迥异,但……与‘星核’表面,以及从骊山、归墟带回来的部分上古符文,在底层逻辑上有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相似性。这证明,它们很可能来自同源,或者至少,来自同一层次的技术文明。”
她将一张图片放大,那是一个从“改造器”内壁拍摄的、扭曲的、类似电路板与血管结合的奇特结构,旁边是她标记出的、与“星核”表面纹路的局部对比。“更重要的是,孙阳描述的那种‘净化之光’的能量频谱特征,虽然无法完全模拟,但从残留辐射痕迹分析,与‘星核’之前散发出的、在归墟探测到的、那种温和的守护能量,属于同一种性质,但强度和纯度高了几个数量级。就像……一颗核弹,和一盒火柴的区别。彼得罗维奇笔记里提到的‘星之子’共振频率,很可能指的就是这种能量。而那块黑石……”她指向铅盒,“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能量反应,但它的微观结构……极其特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非晶体、非金属、也非任何已知有机物的、类似……‘信息存储体’或‘能量接收器’的结构。它可能不是‘死’了,而是……能量耗尽的‘待机’状态,或者,需要特定条件‘激活’。”
“激活?”韩亮眉头紧锁,“用什么激活?再来一颗‘星核’?还是用我们的命去填?”
“不知道。”林夏坦诚地摇头,“数据太少,无法分析。但至少,我们有了实物,有了坐标,有了方向。这比我们之前两眼一抹黑,强了不止一点。”
“强是强了,但危险也更大了。”振宇低沉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硬,“如果‘星核’是钥匙,是武器,是疫苗,那它现在耗尽了。我们失去了对抗‘噬界’侵蚀的唯一可能有效的手段。如果那些散落的‘种子’中,有比通古斯那个更强大、更活跃的,我们拿什么去对抗?而且,‘新纪元’和黑鳞社的残余势力,肯定也会盯着这些‘种子’。我们净化了一个,可能反而暴露了更多,打草惊蛇。”
“还有那道目光。”孙阳补充道,声音干涩,“彼得罗维奇笔记里提到的,在近地轨道捕捉到的、不属于‘噬界’的、第三方的、带有‘观察’性质的信号。如果‘星核’的守护者文明还存在,或者在宇宙中还有盟友,为什么他们不亲自来?如果不存在,那这目光来自哪里?是敌是友?会不会也注意到了地球的坐标,以及……我们引发的‘净化’?”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希望与绝望,如同冰与火,交织、冲撞。他们揭开了冰山一角,却看到了冰山之下,是无尽的、更加幽暗、更加可怕的深渊。
“我们……需要帮手。”良久,李教授缓缓开口,声音疲惫,但眼神中却重新燃起了学者那种特有的、面对未知谜题时的、近乎顽固的探究火焰,“单靠我们几个人,太弱小了。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信息,更多的……力量。但必须绝对可靠,而且……必须能理解、能接受我们所面对的是什么。这不仅仅是考古,不仅仅是探险,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关乎整个文明存续的、隐秘的、可能没有硝烟的战争。”
“帮手?”孙阳苦笑,“谁会相信我们?相信有外星文明在几万年前、几千年前,就在地球上埋下了能改造生态、甚至改造意识的‘定时炸弹’?相信秦始皇陵的秘密,徐福东渡的真相,都和这个有关?相信我们刚刚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下,用一块上古石头,炸掉了一个活着的、能吞噬星球的怪物的一部分?别人会把我们当成疯子,当成妄想症患者,甚至当成别有用心的恐怖分子。”
“所以,我们不能直接说。”林夏接口道,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我们可以用他们能理解、能接受的方式。比如,成立一个……私人的、非官方的、但资金和技术雄厚的‘异常现象研究与防卫基金会’。李教授,你在考古界、历史学界有人脉和声望,可以拉拢一些对古代未解之谜、超自然现象、前沿物理学、宇宙学感兴趣的顶尖学者。我可以通过‘哨兵’组织的残存网络和匿名渠道,联系一些有良知的、被边缘化的、但技术顶尖的工程师、程序员、黑客。韩亮,你熟悉地下世界,可以接触一些灰色地带的人物,获取情报和非常规资源。孙阳,你和振宇,是行动核心,是经验的来源。我们可以打着研究‘古代超文明遗迹’、‘地球异常能量点’、‘未解历史之谜’的旗号,暗中调查、监控那些‘种子’的位置,研究‘星核’的激活方法,搜集关于‘噬界’和‘守护者文明’的一切信息,甚至……尝试与那道‘目光’建立联系。”
“我们需要一个基地,一个安全的、隐蔽的、能进行各种非常规研究的据点。”韩亮沉声道,“不能在城市里,太显眼。最好在人迹罕至,但又不能完全脱离现代文明支持的地方。需要有地下的、坚固的掩体,有独立的能源、水源、通讯和防御系统。而且,必须绝对保密。”
“钱呢?”振宇问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设备,场地,人员,情报,维护……这都需要天文数字的资金。我们几个,加上李教授那点家底,杯水车薪。”
“钱,我来想办法。”一个虚弱、沙哑、带着浓重东北口音、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身材高大、但明显消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剃着光头、左脸颊和脖颈上还带着狰狞疤痕、拄着拐杖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咧着嘴,露出一个熟悉的、带着几分狡黠和更多疲惫的笑容。
是刘胖子!刘策!
“胖子?!你……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你还需要静养吗?!”孙阳猛地站起,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眼中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胖爷我……躺得骨头都酥了,再躺下去,就真成一摊肥肉了。”刘胖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了进来,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但腰杆挺得笔直。他看起来比之前瘦了足足几十斤,脸上那道从颧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让他原本圆润和善的脸,平添了几分凶悍和沧桑。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不再是以前的玩世不恭,而是沉淀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坚毅,和一丝……恍如隔世的清明。
“你小子,真能折腾,跑西伯利亚那种鬼地方去玩命,也不说一声。要不是韩哥找人给我递了信儿,我还以为你俩被北极熊叼走了呢。”刘胖子走到桌边,毫不客气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喘息了几下,目光扫过桌上的笔记本、黑石和电脑屏幕,眼神微微一凝,但什么也没问,只是看向孙阳和韩亮,“伤得怎么样?死不了吧?”
“死不了,就是差点交代在那儿。”韩亮难得地开了句玩笑,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眼中也闪过一丝暖意。他能看出,刘胖子虽然憔悴,但精神内核似乎发生了某种蜕变,不再是以前那个嬉皮笑脸、有点贪财、遇事喜欢耍滑头的古董贩子,而更像一个……从地狱边缘爬回来、脱胎换骨、真正能扛事的战士。
“胖子,你……”孙阳看着刘胖子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以及他眼中那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深藏的痛楚,心中猛地一沉,“你的伤……还有,你的记忆……”
“伤?”刘胖子摸了摸脸上的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上这道,小事,破相而已,胖爷我本来也不靠脸吃饭。身上的伤,断了几根骨头,内脏移了点位,差点被开膛破肚,不过阎王爷嫌我肥,油水多,没要。躺了几个月,捡回条命。至于记忆……”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回到了那个黑暗、冰冷、充满绝望和死亡的地宫深处。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握着拐杖的手指节发白。
“记忆……都想起来了。”刘胖子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闸门……后面……不是死路。是一条……隐藏的通道。很深,很黑,水很冷……我被冲进去,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全是水,还有……发着绿光的东西,像鬼火,在水里飘。我以为是幻觉,是临死前的走马灯……”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驱散那可怕的回忆带来的寒意。
“但后来,我摸到了一个东西……一个……嵌在石壁上的,像是……像是眼睛的东西。很大,冰凉的,像是……玉,又像是……骨头做的。我碰到了它……然后……”刘胖子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
“然后……我就看到了……很多……很多……眼睛……”
“眼睛?”孙阳追问,心脏猛地一跳。眼睛?他想起“星核”传递的信息中,那道来自星空深处的、隐晦的、“观察”的目光。难道……
“对……眼睛。无数的眼睛。不是人的眼睛,是……是星星一样的,是……是漩涡一样的,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就那么……看着你。像是在看一块石头,一只蚂蚁。我感觉到……它们在……扫描我。不是身体,是……脑子。是记忆,是想法,是……所有的一切。然后,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声音,就冲进了我的脑子里……骊山的地宫,秦始皇的棺材,那些会动的兵马俑,水银河,镜子里的人影,韩哥的罗盘,阳子你手里的铜铃,振宇的血,林夏的尖叫,还有……还有陈默那王八蛋引爆炸药时的脸……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又快又乱,像是要把我的脑袋撑爆……”
刘胖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快,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抓着拐杖,指节泛白。那是深植于灵魂的恐惧。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不,不是听到,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很模糊,很遥远,像是隔着很厚的水,又像是在很深很深的井底说话。它说……很多话,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懂。但有几个词,一直重复……‘观察’、‘记录’、‘筛选’、‘坐标’、‘污染’、‘净化’、‘失败’、‘回收’……”
“‘回收’?!”孙阳、韩亮、李教授、林夏、振宇,几乎同时失声惊呼!这个词,在彼得罗维奇的笔记里出现过,在“星核”传递的破碎信息里出现过,是“噬界”侵蚀文明后的最终结果!也是“守护者文明”对抗失败后的结局!
“对……‘回收’……”刘胖子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些破碎、混乱、令人作呕的片段,“还有……‘样本’、‘信息载体’、‘低熵文明’、‘试验场’……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我的头……疼得像要裂开。然后,我就又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像山洞,又像溶洞的地方,身边是暗河,水很冷。我身上……多了些东西。”
他颤抖着手,从病号服的内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巴掌大小的东西。油布解开,露出一块不规则的、约莫三指宽、巴掌长、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但在灯光下隐约能看到内部有无数细密、不断流动、如同星云般微小光点的、非金非玉的薄片。薄片的边缘,有几个极其微小、但复杂无比的、如同集成电路般的银色纹路。
“这是什么?!”林夏第一个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手指悬在薄片上方,想碰又不敢碰。
“不知道。”刘胖子摇头,眼中依旧残留着后怕和迷茫,“它就那么……贴在我胸口。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它在衣服里。不冰,也不热,就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它在……‘看’着我。而且,自从我带着它,我脑子里……就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属于我的……知识碎片。比如……怎么在黑暗里辨认方向,怎么感应地下的水流,怎么看懂一些……古怪的符号。但很模糊,很破碎,像是……信号不好的收音机。”
孙阳接过薄片,入手微凉,很轻,质感奇特。他凝神感应,但没有任何特殊的能量波动,和那块“星核”黑石一样,死寂一片。但当他尝试将一丝极其微弱的精神力探入时,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不,不是没有回应,是……被隔绝了,或者,对方“拒绝”了他的“访问”。
“那些眼睛……有没有说,它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么?”韩亮沉声问,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虽然那里现在没有武器。
“没有……它们……很模糊,很遥远。像是在……观察,在……记录。但最后,那个声音说了一句话,比较清楚……” 刘胖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它说……‘样本……标记……已完成。低熵文明个体……初步抗性检测……合格。信息已回收。等待……下一次……观察周期。’”
“样本?标记?抗性检测?观察周期?” 林夏的脸色变了,“这是把我们……把地球文明,当成了观察样本?实验对象?那个‘眼睛’,是在收集数据?进行某种……测试?抗性检测?是针对‘噬界’污染的抗性吗?”
“信息已回收……回收了什么信息?是我们在地宫里的经历?是‘星核’的能量反应?还是……” 李教授的声音干涩,他想到了最可怕的可能。
“是‘长生’实验的数据!”孙阳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秦始皇陵,徐福,长生药,‘噬界’的污染,骊山地宫,‘星核’的守护,甚至包括我们在通古斯的净化行动……这一切,很可能都在‘它们’的观察和记录之中!我们,包括秦始皇,包括徐福,包括黑鳞社,包括‘新纪元’,甚至包括彼得罗维奇那些苏联科学家,都可能是这个‘观察实验’的一部分!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当了它们观察‘噬界’污染在地球文明中传播、演化、以及……被抵抗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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