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盛会后的第十日,汴梁皇宫的早朝之上,一道来自西域的急报打破了朝堂的宁静。内侍手持密信,快步走到殿中,高声奏道:“启禀陛下,出使西域的使团传回急报,沙陀部落占据河西走廊关键隘口,拦截商旅,劫掠物资,我朝首支赴西域商队被困,无法前行!”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面露凝重。河西走廊是连接中原与西域的咽喉要道,如今被沙陀部落阻断,不仅意味着后周与西域的商贸往来刚起步便遇阻,更可能影响此前与西域诸国签订的盟约。柴荣眉头微蹙,接过密信仔细翻阅,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密信中详细描述了事发经过:后周商队携带丝绸、农具、典籍等货物,在抵达甘州城外的删丹隘口时,遭到沙陀部落骑兵突袭。沙陀人凶悍勇猛,抢走了部分货物,将商队围困在隘口附近的山谷中,扬言若要通行,需缴纳巨额“过路费”,否则便烧毁货物、斩杀商队成员。
“沙陀部落好大的胆子!”兵部尚书怒气冲冲地出列,“陛下刚与西域诸国结盟,他们便敢拦道劫掠,分明是不把我大周放在眼里!臣请旨,派大军征讨,荡平这伙乱贼!”
不少武将纷纷附和,主张出兵镇压。但宰相范质却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沙陀部落虽凶悍,但地处西域边境,地形复杂。若派大军远征,粮草运输困难,且可能引发西域其他部落的猜忌,不利于盟约稳固。不如先派使者交涉,晓以利害,若其仍不知悔改,再出兵不迟。”
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争论不休。柴荣沉默片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范相所言有理,但沙陀部落劫掠我朝商队,扣押无辜商旅,已是对后周权威的公然挑衅。若仅靠交涉,恐难让其屈服。”
他目光扫过武将队列,最终落在了赵匡胤身上。此时的赵匡胤已被调至外交军事部门,虽无兵权,却仍保有卓越的军事才能。柴荣道:“赵匡胤,朕命你率领五千轻骑兵,即刻启程前往西域,解商队之围,打通河西走廊。记住,此战以‘威慑’为主,若沙陀部落愿意退去,归还货物,可不予深究;若其负隅顽抗,便彻底击溃,以儆效尤。”
赵匡胤心中一振,连忙跪地领旨:“臣遵旨!定不辱使命,早日打通商路,回报陛下!”
临行前,柴荣在御书房召见赵匡胤,亲手递给他一卷图纸:“这是朕绘制的‘战术流程图’,标注了删丹隘口的地形、沙陀部落的可能布防,还有轻骑兵的作战方案。你按图作战,灵活应变,别丢了朕的脸。”
赵匡胤接过图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山谷地形,标注了敌军可能的埋伏点、己方的进攻路线和接应位置,甚至详细写明了“声东击西”“分割包围”的战术要点。他心中暗自佩服,躬身道:“陛下的战术精妙,臣必当严格遵循,早日凯旋。”
柴荣又叮嘱道:“沙陀部落本是游牧民族,迁徙不定,此战无需赶尽杀绝。重点是打通商路,让西域诸国看到我后周守护盟约、保障商贸的决心。另外,商队中有不少农技师和工匠,你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他们是传播后周技艺的关键。”
赵匡胤一一记下,随后率领五千轻骑兵,携带充足的粮草和新式弩箭,日夜兼程向西进发。这支骑兵是后周精锐,经过柴荣推行的“军功积分制”和分兵种训练,战斗力极强,加上配备了改良后的马具和武器,行军速度远超普通军队。
十日后,赵匡胤率军抵达删丹隘口附近。他按照柴荣的战术图纸,先派斥候侦查沙陀部落的布防情况。斥候回报,沙陀部落约有三千骑兵,占据隘口两侧的山坡,将商队围困在山谷中,防守十分严密。
赵匡胤召集将领商议:“沙陀人依托地形优势,若正面进攻,我军必然伤亡惨重。陛下的图纸上标注,山谷西侧有一条隐蔽小道,可绕至敌军后方。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另一路从西侧小道迂回,突袭敌军大营,必能一举破敌。”
将领们纷纷赞同,随后依计行事。正面进攻的士兵们故意擂鼓呐喊,摆出强攻的架势,沙陀部落果然中计,将主力调至正面抵御。而另一路骑兵则在夜色掩护下,沿着隐蔽小道悄悄绕至敌军后方,发起突然袭击。
沙陀部落猝不及防,大营瞬间陷入混乱。赵匡胤亲自率领正面军队发起冲锋,士兵们挥舞着长刀,配合新式弩箭,奋勇杀敌。沙陀人虽勇猛,但面对后周精锐的两面夹击,渐渐抵挡不住,纷纷溃败。
部落首领见大势已去,带着残部想要逃窜,却被赵匡胤率军拦住。赵匡胤高声道:“我乃后周大将赵匡胤,奉天子之命护商通途!尔等劫掠商旅,已是死罪,若即刻归还货物、放归人质,朕可饶尔等性命!否则,今日便踏平你们的部落!”
沙陀首领深知不是对手,只得下马投降,下令归还劫掠的货物,释放被困的商队成员。赵匡胤清点货物无误,见沙陀部落已真心臣服,便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警告道:“日后若再敢拦截后周商队,或骚扰西域诸国商旅,定不轻饶!”
沙陀首领连连点头,发誓再也不敢作乱。赵匡胤留下部分士兵驻守隘口,确保商路安全,随后率领大军护送商队继续向西域进发。当商队顺利抵达于阗时,于阗国王亲自出城迎接,对后周迅速打通商路、保护商旅的举动赞不绝口,当即表示要加强与后周的商贸往来,派遣更多使者学习中原技艺。
消息传回汴梁,柴荣龙颜大悦,下令嘉奖赵匡胤及参战将士。朝堂上下一片欢腾,百官纷纷称赞柴荣用人得当、战术精妙,后周的威望在西域进一步提升。
然而,就在柴荣准备下令扩大西域商贸规模时,又一封密信送到了他手中。密探回报,沙陀部落虽已臣服,但背后似乎有契丹势力暗中支持。此次拦截商队,正是辽景宗暗中授意,目的是破坏后周与西域的联系,阻止后周开拓西域的计划。
柴荣捏着密信,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原以为沙陀部落只是单纯的劫掠,没想到背后竟有契丹的影子。辽景宗屡次暗中作梗,显然是不甘心臣服于后周,想要阻碍后周的发展。
“耶律贤,你倒是步步紧逼。”柴荣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打通西域商路本是“三步走”战略的重要一步,如今契丹从中作梗,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平坦。
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柴荣望着窗外,心中暗忖:沙陀部落只是小试牛刀,契丹才是真正的隐患。若不彻底解决契丹的威胁,后周的西域计划、统一大业,都将受到阻碍。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契丹与西域交界的区域,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但辽景宗既然敢暗中支持沙陀部落,必然还有后续动作,接下来后周该如何应对,才能既保住西域商路,又能震慑契丹?一场更大的博弈,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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